蘇沂剛出門,眼前便是一陣白霧。
她衝遠處看着,三米之外,便什麼也看不清了。
長呼一口氣,蘇沂憑藉着記憶中的路線衝遠處走。
慢慢的,蘇沂到了三瞎子的住所。
幾乎是瞬間,蘇沂怔住了。
面前的房子,已經稱不上是房子了,說是廢墟,該更爲貼切。
從前三瞎子家裏就窮,所以住的一直都是茅草建的房子。
在現在這個社會,三瞎子的房子和城市中的其他人可謂是格格不入,好在他們家住在後山,倒是旁邊也沒什麼人,就是一個茅草屋孤零零的在這裏。
眼下,這個茅草屋,已經快被燒成平地了。
皺起眉頭,蘇沂一步一步衝裏走。
剛進來,她便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想來這裏的大火,應該才燒了不久,蘇沂尚且能夠聞見火的味道。
是什麼時候燒的,昨天,前天?
放火的人又是誰,他們放火有什麼目的。
蘇沂很久之前有一次給三瞎子的老婆送東西,曾經來過這裏,她依稀記得,三瞎子家中的衣櫃該是在東北角。
快步走過來,蘇沂脣角緊緊繃住。
面前,哪裏還有衣櫃,有的只是被燒壞的,零零星星馬上就要散架的木頭。
長呼一口氣,蘇沂緊緊攥住雙拳。
這裏應該是喬海波讓人來燒的,大概是喬海波也聽出了那段視頻裏隱藏的意思。
正當蘇沂準備離開,突然一側有吱吱吱的聲音響起。
蘇沂聞聲望去,只見一隻老鼠在衣櫃底部鑽出來。
從小在山裏玩,蘇沂見慣了老鼠,也不怕。
令蘇沂眉眼間出現波動的,是隨着老鼠出來,而被撬開一點的衣櫃底部。
猛地意識到什麼,蘇沂蹲下身子,將衣櫃底部打開。
果然!一個小盒子正躺在裏面!
在火焰的攻勢下,小盒子顯然也黑了一圈,只不過這盒子質量還不錯,尚且是完整的模樣。
蘇沂想起來了,之前人們都說三瞎子的家裏有古怪,說三瞎子經常偷人東西被人追到家裏,可是當失主進去搜的時候,就發現東西不見了。
想來應該就是藏在這裏。
深知在這裏打開這個盒子,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蘇沂將盒子穩穩的裝到身上,準備離開。
驀地,她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
第六感隱隱晃動,蘇沂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
她四下觀望,隨後三兩步躲進了三瞎子狀況最好的一堵危牆後面。
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蘇沂屏息凝神。
幾分鐘後,那對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哥,你說老闆交代我們拿回去的東西,咱們沒找到,這可怎麼辦啊。”
“廢什麼話,這狗東西的家都被我們燒了,我們拍照回去交差就是了。”
“但是老闆不是說了,務必......”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小弟不吭聲了。
牆壁後面發出各種聲音,踢踢打打的。
那個被稱爲大哥的人顯然脾氣不太好,嘴巴里一直說着些不乾淨的話,“他孃的,那個狗東西死之前竟然敢傳信,幸虧在老闆的試探下,小姐不是個背刺的,否則拿不回去這封信,咱倆真得交代......”
兩人開始抽菸,一字一句間,蘇沂聽明白了。
原來將視頻發給她之後,喬海波就也發現了端倪,在蘇沂來之前,這兩個人就已經被派過來了。
三瞎子的家之所以被一把火燒成這樣,就是因爲這兩個人沒有找到那個小盒子,氣急敗壞下,這兩人只好做出無奈之舉,一把火將房子燒的乾乾淨淨。
裏面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蘇沂一點點挪動,在牆壁上找到了一個洞。
因爲天氣的原因,蘇沂看不清裏面兩個人的臉。
但是......憑藉身形,她把那人認出來了!
那人不就是喬氏的保安組長嗎,蘇沂每次去喬氏的時候,這個男人都在門口候着。
似乎是聽到什麼動靜,男人猛地扭過頭來,“誰!”
聞聲,蘇沂憑藉對地形的熟悉程度,立時三刻找到個大石頭藏起來。
幾分鐘後,她看着那男人圍着房子繞了一圈。
有人跟出來,“老大,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聽錯了。”
說完,那老大將煙掐滅,“走吧,真特娘是個晦氣地方。”
兩人腳步聲漸行漸遠,蘇沂左胸口的大石頭尚且落地。
就在她準備起身時,她耳邊突然響起男人呼吸。
那保安隊長的聲音近在咫尺,“大小姐,好看嗎。”
幾乎是瞬間,蘇沂身子一繃。
她猛地轉頭,差點擦上面前這張瘮人的笑臉!
後退兩步,蘇沂小手摸上腰間。
拉開距離後,那保安隊長道,“都說您聰明,可我覺得您也沒聰明到哪裏去,大小姐,您應該是第一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吧,您剛剛蹲過的地方,腳印可太新鮮了。”
說着,保安隊長往前走了兩部步,“來吧,把東西交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昨天我燒完之後,刻意把地上的灰給灑平整了,怕別人查出來是我和強子放的火,方纔我一來,就看見腳印了。”
眼前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聰明些,蘇沂冷哼一聲。
“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晚上不會睡不着覺嗎!”
“這事能不能睡着我不知道,但是大小姐您要是不把東西給我,我一定睡不着覺。”
“我聽不懂。”
“大小姐,老爺早就對您起疑了,剛剛那些話,就是說給您聽的,老爺還有幾分鐘就到了,您現在把東西給我,我......”
頃刻間,蘇沂眯緊眸子。
她知道,來了。
不止喬海波,還有其他人,也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沂高聲喊道。
“別過來,你別碰我!”
“滾啊,滾!”
喊的同時,蘇沂已經冷靜到那保安隊長前面。
微微一笑,蘇沂抓上對方的手。
下一秒......
“嘶啦!”
蘇沂胸口露出一片白花花的美色。
見狀,那保安隊長驚了,“你要做什麼!”
蘇沂壓根不管對方,嘴巴里仍哭喊着,“求求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