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視線往上看,蘇沂乖乖一笑,開口道,“父親,我把王家的事情處理好了。”
喬海波緩緩下樓,極平淡地掃了周雅如一眼。
見狀,周雅如上前,“老公,這下誤會都解開了,咱們以後......”
喬海波顯然聽周雅如講這些有的沒的,一雙眼睛黏在蘇沂身上,“怎麼解決的?”
“城郊的項目讓利了,是江總幫着說道的。要是僅憑我,王總估計還真不想賣我這個面子。”
聞聲喬海波點點頭,隨後轉身就上樓。
他沉悶地丟下句話,“跟上來。”
餘光瞥了眼旁邊,蘇沂視線中,周雅如一臉難堪。
她伸出小手拍了拍周雅如手背,低聲道,“沒事的,媽咪,父親就是這性子,或許你們晚上就好了呢。”
聽着蘇沂這話,周雅如只能強顏歡笑。
天知道,她和喬海波之間,已經很久沒有激情了。
她都想......
看着周雅如眸中的彎彎繞繞,蘇沂眼中笑意更深。
她緊步跟上去,一路直達書房。
等到蘇沂到門口時,喬海波已經在書桌後面的老爺椅上坐下,一雙眼睛情緒複雜地看着蘇沂。
這一刻,蘇沂意識到,今日事情不簡單。
她不動聲色斂去眸中思緒,笑盈盈地進去,裝作和事佬,“既然媽咪回來了,那這個家就是重新團圓了,父親咱們以後一家人和和氣氣地,日子過的也舒心。”
“你那天去那裏是做什麼。”
對上喬海波那雙眯起來的眼,蘇沂眨眨眼,裝傻開口,“什麼哪裏?”
“你去王瞎子家,做什麼。”
果然,蘇沂就猜到,喬海波要問這個。
喬海波生性多疑,縱然她那天已經將戲做的極好,但也不能妨礙他的多疑心。
其實蘇沂在知道三瞎子變成喬海波的眼線後,她上上次回家,就在三瞎子家旁邊安裝了一個非常隱蔽的攝像頭。
那日她被江宴沉救走,回到家後曾打開過那個監控視頻。
雖然保安隊長二人吃了藥,但是手還是好的,喬海波命人給了他們兩張白紙,讓他們將真相寫在上面。
好在保安隊長二人經過了那天的事情,看清了喬海波這個人不是善主,加之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所以那二人什麼都沒說。
“他們都說了。”
未等蘇沂開口,喬海波冷不丁蹦出來這麼一句。
想詐她?門都沒有。
只見蘇沂更無辜的眨眨眼,“父親,您在說什麼呀,誰都說了。”
“那日欺負你的兩個人,你走之後,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都說了。”
“那他們是說出來寶藏的位置了嗎,他們知道嗎!”
蘇沂眼前一亮,面色更是紅撲撲的。
捕捉到蘇沂話語中的關鍵信息,喬海波道,“寶藏?”
“對呀,我那天去三瞎子家附近,就是聽說蘇家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藏,埋在那個地方,我想把寶藏找來,獻給您呢。”
聽了這話,喬海波面色複雜了不少,“你知道寶藏?”
“自然是知道的,小時候偶爾聽起村裏的親戚講過,說是在三瞎子家附近,有什麼蘇家的寶藏。自從我來到喬家之後,父親和媽咪都非常照顧我,我覺得人不能忘恩,所以那日,我是想尋來之後幫襯喬家一把。”
“父親,自從上次喬家被重創之後,您的氣色肉眼可見的變差了,我這個女兒,看着是真的心疼。”
蘇沂一字一句說着,那張小臉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瞧着蘇沂的模樣,一時間喬海波有些懷疑自己。
自從那日回來之後,他總覺得蘇沂有些不對勁?
但是在他眼線的多方考察之下,蘇沂近日來的行程都很普通,在他的考察下,蘇沂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難道......是他多想了?
若真是如此,那蘇沂這孩子倒是有心了,知道自己是喬家人,壓根就沒有更偏向蘇家的意思,找到寶藏,竟然第一時間想的是交給喬家。
一時間,喬海波看向蘇沂的眼神和緩了不少。
他擺擺手,“我沒聽過什麼寶藏,不過你要是找到了,切記拿來給我看看,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東西,這麼神祕。”
“行,父親您放心,蘇沂一定第一時間捧到您面前!”
這大尾巴狼,分明是自己心心念念,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蘇沂在心底衝着喬海波狠狠淬了兩口,越發瞧不上對方。
書房內氣氛好了不少,喬海波話鋒一轉,開口道,“你和江宴沉,最近怎麼樣?”
不清楚喬海波的用意,蘇沂應付道,“還是老樣子。”
“你最後拿下他的把握,有多少。”
對上喬海波的眼睛,蘇沂明白了,對方這是又在盤算能拿女兒換點什麼了。
“感情的事情怎麼好說呢,我是全心全意對江總的,江總要是隻拿我當個替代品,我也沒辦法。”
“既然沒個準信,你也不必在江宴沉一棵樹上吊死。”
喬海波難得面色和善,蘇沂卻覺得對方笑裏藏刀。
只見喬海波拉開面前的抽屜,在裏面拿出一張名片來,放到桌子上。
他用指關節敲了敲名片,“上面是武總的聯繫方式,他們家做空調生意的,生意很大。武總有個兒子,和你年紀差不多,明天下午我給你們約了飯局,你去和人家武少爺喫喫飯,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蘇沂抿抿脣,沒說話,於是喬海波繼續給她洗腦,“女孩子大了總是留不住,你眼看着也到了年紀了,該好好打算打算。”
她到年紀了?
蘇沂在心裏狠狠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大學還沒畢業呢,喬海波就想着把她賣出去,這喫相真是難看。
“父親,武少爺家大業大,應該也不會看上我。”
“不。”喬海波笑了笑,那模樣彷彿已經把蘇沂賣出去了一般,看的蘇沂一陣噁心,“我給武少爺看了你的照片,武少爺對你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