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沂瞥一眼對方,“你爹怎麼突然給你改這個名字?”
“當時公司不景氣,我爹病急亂投醫,算命的說我和我姐林瑤名字相剋,就把我名字改了。”
想想這幾年林氏靠着海外市場起死回生的壯舉,蘇沂摸了摸下巴,“那算命先生說的挺準,能不能推一推?”
“去你的,你信那算命的,不如把煩心事說給小爺聽,求求小爺。”
“行。”
聞言,林生眼前一亮,他略顯侷促地嚥了咽口水,“你的煩惱是......”
“我的煩惱就是你姐那眼珠子能不能離我遠一點,真的每次見面都盯的我生理不適。”
林生從小就在海外長大,所以和這個姐姐不算親,可畢竟血濃於水,還是有點感情。
林生試圖替林瑤辯解,“我姐對你有點誤會,她那是覺得你一直盯着她未婚夫了,她......”
這纔剛見面,蘇沂便覺得林生講話越發不中聽,她皺眉擡手,捂住林生的嘴,“行了,三句裏兩句半我都不愛聽。”
見蘇沂抗拒,林生忙開口,“成成成,不過我剛纔在外面看見你喜歡那小男孩了,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是讓人看着這麼不順眼。”
不順眼?
蘇沂皺眉道,“誰?”
“江淮景。”
空氣中一陣無言,蘇沂盯着面前人,竟生出幾分哭笑不得的意味來。
“林生。”
“啊?”
“你是改名字的時候,把腦子一起改掉了嗎?”
在林生不解眼神中,蘇沂道,“長話短說,我戀愛了,對象就是你家解除婚約的江宴沉。所以你在海外這麼多年,你家裏發生什麼,完全不和你講的嗎?”
聽着蘇沂一句句,林生的笑容一點點僵在臉上。
就好像調皮的小男孩想衝着喜歡的姑娘證明點什麼,當他終於做出點成績來,姑娘卻坐上人家的自行車跑了。
說不出來的難受。
瞧着林生臉色不太好看,蘇沂權當對方這是對家裏產生了傷感之情。
她拍拍林生的肩膀,“要堅強。”
這一拍,林生更想哭了。
眼看着時間不早,蘇沂主動開口,“回去吧,快送禮物了。”
末了,蘇沂突然頓住,回過頭一臉哀怨地看着林生,“所以你想辦法讓你姐離我遠點,就買禮物這個事,我們倆前些日子都快撕起來。”
等到蘇沂回到宴會廳的時候,人們已經聚成一團,一小堆一小隊的開始送禮。
蘇沂第一眼過去,便瞧見正東張西望的江宴沉。
她小跑過去,甜膩挽住對方胳膊,“哥哥,你忙完啦?”
聞聲江宴沉低下頭來,“剛剛去哪了?”
“後院,遇見老朋友,就聊了幾句。待會江柔也要來,我得去門口接她。”
“好,我們先去把禮物送了。”
聽到這話,蘇沂才注意到江宴沉手上已經拎着他們提前準備好的禮物,估摸是方纔特助送進來的。
看了眼江宴沉手中拎着的防塵袋,蘇沂對今晚的自己極有信心。
越過林生,蘇沂徑直看到林瑤,對方此時也正看着她,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織出一股火藥味的味道來。
未等江宴沉二人先開口,一側林瑤的父親林立羣先開了口,“老爺子,這麼多年您匿跡於江湖,真是讓後輩好想,今日能有幸來參加您的壽宴,我實在是心裏高興。”
說着,林立羣便拍拍手,於是一側的傭人馬上就將兩個昂貴精緻的大盒子拿過來。
林立羣道,“這個呀,是我們林家的一點小小心意,您笑納。”
林立羣剛說完,一側的傭人就把盒子打開了。
不得不說,林家作爲圈內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大公司,送的禮物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這對玉枕通體已經呈出膠質,一看就是絕品。
見李玉峯仍是淡着一張臉,林立羣開始非常賣力介紹自己的禮物,“我這個是在海外淘來的寶貝,說是傳下來的古董,當年某代皇帝曾經使用,有安神降火的功能,它雖是玉石,枕上去卻是柔軟無比。”
這對玉枕,蘇沂曾經聽說過,近期在海外被人以天價拍下,想來就是林立羣了。
介紹完玉枕,林立羣又道,“李老爺子您德高望重,我這兩個孩子喊您聲爺爺是應該的,這是我兒子林生,一表人才剛從海外回來,這是我女兒,林......”
林瑤的名字甚至還沒被說出來,李老爺子就已經擺了擺手,“你有心了,謝謝你。”
瞧着李玉峯顯然有些煩了,林立羣識趣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見眼前人安靜,李玉峯徑直轉臉看向蘇沂。
只是一瞬,他面色都祥和下來。
“蘇沂丫頭,你給爺爺準備了什麼禮物呀?”
聽到李玉峯這話,周圍一圈人不禁驚了。
尤其是林瑤,那眼中的訝異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什麼情況?蘇沂不是靠着江宴沉才勉強能和李老爺子說上幾句話嗎,爲什麼李老爺子看上去和蘇沂之間好像很熟的樣子?而且......聽說江宴沉是李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他對江宴沉都沒有這麼慈愛吧!
在一水訝異的目光中,蘇沂穩穩接住了老爺子的寵愛。
她笑笑,“爺爺,我送的禮物,可能沒有那麼稀罕,也沒有那麼貴重。”
“你這孩子。”李玉峯半帶責備半帶慈愛地說着,“只要是你這丫頭送的,爺爺都喜歡,快拿出來,給爺爺看看。”
聞聲蘇沂輕輕一笑,衝江宴沉使了個眼神。
下一秒,江宴沉心靈神會,直接拉開了防塵袋的拉鍊。
下一秒,一套黑灰色的西裝,浮現在大家面前。
這件西裝似乎不是什麼名牌,面料也是挺普通的那一種,看上去平平無奇,和李玉峯的身價完全搭不上邊。
見狀,林瑤眸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蘇沂,李老爺子過壽你竟然只送這個,就等着在大家面前丟臉吧!
“爺爺,這個就是,我給您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