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蘇沂一擡眸,那眼淚便大顆大顆掉地更厲害了。
她死死咬着脣,儘可能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變得平緩,“媽咪,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周雅如開口接連發問,“是你公司出什麼事情了?”
蘇沂搖頭。
“你和江總之間發生了,你懷了她的孩子?”
蘇沂也是搖頭。
周雅如好歹在富太太圈裏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情基本上都見過了。此時將蘇沂自己的事情排除出去,周雅如自然也能猜出蘇沂是爲什麼哭。
周雅如面色一繃,“你父親......”
話才說出半截,蘇沂的哭腔便一發不可收拾,眼淚更是洶涌地掉下來。
瞧着蘇沂這副模樣,一切就都在不言中了。
蘇沂擡起眼皮透過淚花看周雅如一眼,見對方似乎沒什麼反應,蘇沂又道。
“父親安排了我和那個女人喫飯,說未來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媽,還讓我把您從這個醫院裏面帶出去,說您要是一命嗚呼,那女人就能成功上位了。”
蘇沂一席話是梨花帶雨說的,周雅如卻只聽出幾個大字來——她的利益受到威脅了。
一時間,周雅如面色發狠,“這喬海波真是個畜生!”
“媽咪......”
“你爹當年就是個從山裏出來的窮光蛋,要不是靠着他那點名堂,把我哄得團團轉,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一開始你爹對我還算不錯,後來我家裏人去世,他見在我身上得不到好處,竟然就敢這樣對我!”
周雅如越是繼續說,語氣便越是狠毒,“他嘴上說什麼看我不順眼,都是因爲當年我擠走了他真心愛的人,他算什麼好東西嗎,在我這樣的名門小姐面前,是他自己把他初戀一腳踢開的!那初戀被踹開的時候,還大着個肚子!”
蘇沂遠遠沒想到周雅如和喬海波之間的事情這麼複雜,不過這不關她事,他們兩個越是鬧得不可開交,蘇沂就越高興!
蘇沂抽了抽鼻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周雅如,“媽咪,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周雅如正色道,“蘇沂,你一定是站在媽咪這邊的,是不是?”
對上週雅如那雙考究的眸子,蘇沂一臉真誠地點點頭,“當然。”
“那你幫媽咪收集他們苟合的證據,爲了咱們娘倆之後的日子做準備。”
蘇沂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語氣極堅定,“好!”
她拍了拍周雅如手背,看似不經意道,“媽咪你放心這事很簡單,月底喬家要祭祖,父親要帶着那個女人去,到時候我幫你多拍幾張照片。”
這話一出,周雅如原本已經好看些的臉色,立時三刻變得煞白。
只見她咬着牙,“喬海波竟然要帶着那女人祭祖......”
周雅如對喬海波倒是沒什麼感情,只是當下兩人尚未真的離婚,她好說還是喬家的太太。要是喬海波帶着那女人,成功讓那女人陪着祭祖,她怕是會淪爲笑柄!
似是想到什麼,周雅如擡起臉看向蘇沂,“小沂,你能不能給媽咪月底的時候安排個車子,媽咪提前去到喬家老家。”
“那你就派兩個人保護我,我一定得阻止喬海波!”
在醫院裏陪着周雅如演了許久,結束時已經是傍晚。
從醫院出來之後,蘇沂眼睛一直都紅紅的。
在車裏坐定,拿出眼藥水滴了下,她才覺得眼睛緩了些。
蘇沂打開空調和音樂,邊美滋滋喝着水,邊將電話撥通。
幾分鐘後,對面接起。
未等蘇沂開口,對面便先一步道,“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嘴角下意識勾起,蘇沂緩聲道,“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蘇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電話掛斷,蘇沂肉眼可見的心情大好。
她倒是很期待未來事情的發展。
方纔她只是將和張曼一起喫飯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下,又將祭祖的事提了提,周雅如便已經足夠瘋狂了。如果周雅如未來知道,她原先遊戲廳的那些地皮,此時全部都在喬海波手中,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是了,那些被蘇沂買來的地皮,她通通放漏給了喬海波。
此時的喬海波,應該還不知道未來會面對的風波,躺在家裏沾沾自喜覺得佔了便宜吧。
將手中的水杯放下,蘇沂挑了個輕快的曲子,踩着油門哼着歌就離開。
-
在蘇沂的規劃下,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快,在真正寒冬來臨的前一天,蘇沂在家中收拾東西。
地面上蘇沂大敞的行李箱,一側是蘇沂這次要帶的衣服。
喬家的老家在窮山僻壤裏,當年喬海波自己一個人打拼出來之後,就沒管過喬家的人。
去山裏蘇沂覺得衣服還是以簡單幹淨爲好,再帶上一點水乳就正好。
一側,有聲音傳過來,蘇沂順勢一望,只見江晏沉正端着個小盒子在門口喫。
她望了眼,“喫什麼好喫的呢?”
“水果,喫不喫?”
“不喫。”
蘇沂最近腸胃不是很好,對生冷的東西下意識有一種身體打顫的感覺。
低眼看着眼前忙活的小傢伙,江晏沉看似無意道,“去幾天?”
“得去一段時間吧,畢竟三年一次,算是喬家的大日子了。”
喬海波那麼自私,那麼看不起鄉下的人,都得乖乖回去祭祖,可見這件事情分量之重。
聞聲江晏沉順口道,“這麼久。”
似是抓住江晏沉話語中的漏洞,蘇沂猛擡起小臉,勾脣看着江晏沉。
“我聽出來了,你捨不得我!”
“嗯,是捨不得。”
直白的愛意,明目張膽地訴說,只一瞬,蘇沂馬上就從那個進攻者變成了防守者。
她紅着小臉,手上動作也頓住了。
見狀,江晏沉調戲蘇沂的心思越發重。
他走上前去,彎腰在小傢伙鼻尖處親了下。
“我想你了怎麼辦,小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