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人極度囂張的模樣,蘇沂輕輕一笑,只不過這個笑容,和方纔在飯桌上的很不一樣。
四目相對,郭頌沒由來的覺得後背一涼,她嚥了咽口水,目光不測的看着蘇沂,“你笑什麼!你是覺得我不會說出去嗎!”
“你這樣的人,當然會說出去。”
蘇沂勾了脣,“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我不太好惹,怎麼,你和喬婉這麼多年的死對頭,你都沒鬥過喬婉,你又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囂?”
“不就是個喬婉!就算你把她趕出喬家又能說明什麼,你不過是仗着自己是親生的,所以爲所欲爲罷了!”
聞言蘇沂眉頭一挑,語氣更是莫測,“原來你覺得,喬婉只是被我趕出家門了。”
一邊說着,蘇沂已經一邊將郭頌拽進來。
不知不覺間,郭頌就已經被蘇沂抵在牆壁上。
原先蘇沂本不打算和郭頌過多交流,但郭頌踩中了她的底線。
奶奶家確實是鄉下,但奶奶家纔不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比起幼年時期生活的那個家,蘇沂覺得眼前這些看上去光鮮亮麗的人,才上不了檯面。
蘇沂一把掐住眼前人的脖頸,“跟我的家世道歉。”
從前喬婉也曾經掐住過郭頌的脖頸,只不過喬婉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當時郭頌態度一強勢,喬婉立時三刻就把郭頌鬆開了。
眼下,郭頌以爲蘇沂和喬婉是一路貨色。
只見郭頌不屑哼了聲,“你真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只會說大話的鄉巴佬,你和你的那個鄉下家,真是讓我噁心,你滾回鄉下!”
幾乎是瞬間,窒息感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直接襲擊了郭頌。
再一瞬,郭頌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蘇沂竟然真的對自己下手了!
郭頌開始瘋狂拍打蘇沂的手背,“你,你!”
聞言,蘇沂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冷冷掐着,極其平靜地看着郭頌,彷彿在欣賞郭頌的死亡一樣。
直至這一刻,郭頌才意識到眼前人和喬婉的不同,郭頌斷斷續續開口,“我道……我道歉……我道歉!”
“咚!”
重物落地的聲音赫然響起,在蘇沂鬆手的一瞬間,郭頌被蘇沂直接丟到地上。
蘇沂居高臨下睥睨面前人,“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鄉下人,更不該罵你們一家人!對不起!”
比起蘇沂從前見過的那些人,郭頌有個優點,那就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低眼看着坐在地上正大口喘氣的人,蘇沂忽得想到什麼。
只見蘇沂眯了眯眸子,一隻腳踩上了郭頌的膝蓋,“你知不知道,今晚這場晚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我不知道。”郭頌搖搖頭,一雙眼睛恐懼地看着蘇沂。
聞聲,蘇沂眯了眯眸子,腳下微微用力。
蘇沂這纔剛使上力氣,方纔的慘痛畫面就浮上腦海,郭頌開始求饒,“我知道,我知道!我說!你放過我,我說!”
郭頌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開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全面,我只是知道,這次周家能夠起死回生完全是因爲神祕人,但我們周家也不知道這個施以援手的神祕人是誰,爲了穩定周家,周家想要先攀附上其他大樹。”
郭頌怪異且小心的看了蘇沂一眼,“我之所以覺得你被老男人包養,就是因爲我偷聽到小姨和外公外婆商量,說是要用你交換周家的未來,還聽說他們要給你下藥。作爲小姨的對家,我們肯定不希望小姨分到更多的遺產,所以我其實是來洗手間看看你有沒有事!”
一時間,郭頌要哭出來了,誰能想到蘇沂是這麼個狠角色啊!
眼前人的話一句句入耳,蘇沂脣角緊繃。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一切就合理了。
郭頌並不知道蘇沂的男朋友是江宴沉,所以懷疑她男朋友是有錢有勢的老男人。
周雅如不惜得罪江宴沉,給她下藥,其實就是爲了和江宴沉進行等價交換!
嘖,蘇沂最近這段時間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可都給周雅如幫了不少忙,這周雅如真是心狠。
蘇沂眼神看向郭頌,“那如果他們計劃失敗,他們打算怎麼做?”
“他們如果和你男朋友談崩了,好像是要把你送到一個老男人的牀上!讓你男朋友也得不到你!”
想來周家內部一定是不穩定到了極點,否則也不會想出代價這麼大的辦法。
蘇沂勾了勾脣,“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郭頌陪笑道,“那我能出去了嗎。”
“跟你談個交易,要不要?”
聞言郭頌眨眨眼,見識了蘇沂的厲害之處,她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郭頌忙開口,“我願意我願意,只要是您說的,我都願意。”
眼前人的反應讓蘇沂很是滿意,她眸中帶上幾分笑意,“你幫我把事情做好了,我可以給你比整個周家還要貴重兩倍的好處了。”
這話一出,郭頌看向蘇沂的眼神馬上便變成看向財神爺的眼神。
郭頌忙不迭開口,“我願意,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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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餐廳,衆人其樂融融的喫着。
周雅如坐在最中間的位置,看上去很是坐立不安。
主位上,二老不停給周雅如遞眼神,後者都是示意二老不要着急。
再一秒,就有女聲傳過來,“小姨,我剛纔去洗手間,看蘇沂在洗手間暈倒了!”
聞聲,周雅如雙眼一亮。
隨後周雅如一臉關切地站起來,眉眼間滿是擔憂,“我的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
周雅如一站起來,二老也跟着起來了。
轉眼間,好幾個人匯到蘇沂身側。
周雅如一把將蘇沂從郭頌那兒搶過來,凌厲的眼神看向郭頌,“郭頌,你剛剛在飯桌上和我們家蘇沂就不對付,你是不是對妹妹做什麼了!”
“小姨,人在做天在看,你講話要有真憑實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