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沂左胸口此時此刻暈出一片濃郁的安全感,她張開手臂緊緊抱住面前人,一張小臉緊緊貼在對方後背。
半晌,蘇沂道,“我想我是幸運的,哥哥,我身邊有你,我真的好幸福。”
……
蘇沂的試藥工作這幾天逐漸步入正軌。
因爲年關剛剛過去,江宴沉必須考慮工作的事情,爲了能夠繼續陪伴在蘇沂身邊,江宴沉索性直接在江南搞了個分公司。
爲了監管蘇沂喫飯,江宴沉給蘇沂專門配備了一個司機,可以讓蘇沂每天都去公司和他一起喫。
在江宴沉的監督下,蘇沂終於成功長了幾兩肉。
有時候喫過飯,蘇沂就喜歡坐在江宴沉身側,靜靜看着正在工作中的江宴沉,那個狀態的江宴沉非常專注,眉眼間都是靜謐。
縱然看過江宴沉這張臉多少次,都還是會被江宴沉的顏值所驚豔。
蘇沂坐在江宴沉身後,覺得看江宴沉工作,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蘇沂提前開始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了,心理醫生說蘇沂的心理創傷非常嚴重,需要接受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
於是江宴沉便每天給足了蘇沂安全感,讓蘇沂意識到,不管治療有多長,自己都永永遠遠會陪伴在蘇沂身側。
原本足夠壓死人的事情,兩個人牽着手一起面對,殺傷力似乎就少了一半。
蘇沂時常覺得,能夠和江宴沉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並且這種想法越來越烈。
春天在不知不覺之中走過來,蘇沂的藥物終於試用出最終版。
蘇沂帶着特效藥出現在醫院裏面的那一天,就好像天上的神邸。
蘇家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以神醫的名號著稱,所以當蘇沂帶着藥物出現的時候,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選擇支持蘇沂。
不得不說,蘇沂真是天生的醫學天才,在蘇沂的神醫妙手之下,江南的疾病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奔散去。
有時候蘇沂站在院子裏面,看着院子裏的景象,會發出感慨。
過不了多久,蘇家老宅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讓蘇沂一直掛在心頭上的,是當時襲擊蘇正一的人沒有找到。
這麼長時間,蘇沂和江宴沉一直都在爲了這個答案努力,但是無論兩個人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最後,蘇沂知道選擇將這件事情暫時擱置一段時間。
就在春天即將離開之前,江南和蘇家的爛攤子,終於被蘇沂收拾的乾乾淨淨。
看着面前的蘇家,蘇沂知道,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
清晨。
蘇沂正坐在房間裏面收拾東西,門口突然傳來熟悉聲音。
“小沂啊。”
蘇沂一擡頭,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奶奶。
見狀,蘇沂眨眨眼,忙不迭放下手中事情站起來,“怎麼了奶奶,出什麼事情了嗎。”
或許是最近事情擠壓的太多,以至於蘇沂有些精神衰弱。
瞧着面前這樣的蘇沂,蘇老太太一時間只覺得心疼極了。
她快步走上前來,牽着蘇沂的小手,帶着蘇沂坐下,拍了拍蘇沂手背。
“沒有什麼事,就是一件小事,你被這麼緊張。”
聽着蘇老太太說這話,蘇沂一時間只覺得左胸口似乎什麼東西散開一樣,壓力小了不少。
旋即蘇沂看向蘇老太太,“所以是什麼事情,奶奶,待會我出門的事情您順口告訴我不就可以了嗎,還專程過來找我。”
聞聲蘇老太太笑了笑,在後面拿出一個東西來。
那是一個木質的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蘇沂眨眨眼,一時間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自家孫女眉眼中的不解,蘇老太太開口,“你打開看看。”
將其緩緩打開,只一秒,蘇沂便頓住了。
眼前的東西雖然是木頭做的,但是其精細程度,已經是現如今工匠做不出來的了。
這是一隻雕刻非常細節複雜的玉如意,只有最上等的工匠,才能做出這種東西來。
蘇沂知道這是什麼,這是蘇家榮譽的象徵,只有代表蘇家的人,纔可以拿到這個。
一時間,蘇沂覺得有些承受不住。
她下意識將那個如意衝着奶奶的方向推了推,眉眼間滿滿都是惶恐。
“奶奶,這個東西我接受不住的,真的接受不住。”
蘇沂說話時,尾音都在微微顫抖。
因爲從小生活在奶奶身邊的緣故,所以蘇沂知道,當初蘇老太太爲了配的上這個如意,當時做了多少努力。
如今自己要接手這個,蘇沂覺得自己不太配。
但是蘇老太太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只見蘇老太太一雙眼睛極堅定看着面前的蘇沂。
她緩緩開口,“你可以的,小沂,從你回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這個想法了。”
關於蘇沂回來的第一天,蘇老太太一直歷歷在目。
當時蘇老太太還在醫院裏面傷心,擔心家裏和公司裏,還有蘇正一的事情。
她年紀大了,當時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所以當時蘇沂出現,突然對着她說,可以依靠自己的時候。
蘇老太太第一次覺得,從前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孩子,如今真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後來,蘇沂費盡心思給江南的病人研製藥品,不僅拿自己做實驗標本,還將自己童年的回憶親手打碎,爲的就是能夠給病人們一個容身之所。
看着蘇沂的眼睛,蘇老太太一字一句開口。
“小沂,可能很多事情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對上蘇老太太的眼睛,蘇沂眨了眨眸子。
只見蘇老太太緩聲道,“我知道,當初你其實沒有被感染上疾病,你是爲了研製出來藥品,所以特地去感染了。”
這話一出,蘇沂不僅整個人都頓住。
她以爲自己已經演的夠像了,甚至能夠騙過自己,蘇老太太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