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機場門口,感受着吹在自己臉上的風。
蘇沂皺了皺眉,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因爲早上下過雨,稍微有些賽車的原因,周濤難得遲到。
蘇沂和江宴沉站在機場門口,蘇沂偏着一顆小腦袋看江宴沉。
她緩緩開口。
“哥哥,京城好悶哦。”
低眼看着小傢伙身上的毛衣,又看了看周圍人身上的單衣,這一瞬間,江宴沉有些忍不住發笑。
他輕輕勾脣,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寵溺的顏色。
只見江宴沉開口,“我們家小寶寶怎麼是個笨蛋,身上的衣服都能穿錯?”
聞聲,蘇沂眨眨眼,不滿看向面前人。
這件事情真要說出一個罪魁禍首,還不是眼前人?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一直要一直要,蘇沂都像個死魚一樣趴在牀邊上了,身後的男人還在不斷索取。
就現在,蘇沂腰的位置還好痛好痛呢。
就是因爲這樣,蘇沂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腦子都是懵懵的。
聽到要出發,於是順手將一側的毛衣穿上。
飛機上溫度還好,只是稍微有些熱。
剛纔一下飛機,蘇沂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放進一個天然的巨大烤箱。
嚥了咽口水,蘇沂稍微有些口乾舌燥。
長呼一口氣後,蘇沂側目看向周圍,她看向不遠處的小商店。
蘇沂轉眸看向江宴沉,語氣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
“哥哥,我好口渴。”
聽到身後小傢伙這麼一講,江宴沉立時三刻就知道小傢伙是什麼意思了。
輕輕笑了笑,江宴沉擡手揉了揉蘇沂的後腦勺。
江宴沉開口如是道。
“那我們家小沂在這裏乖乖站着,我去給我們家小沂買水,好不好?”
此時蘇沂和江宴沉面前放着一堆行李,要是真兩個人一起去,反而麻煩,真不如江宴沉一個人快快去。
如實想着,蘇沂輕輕點點頭,“好呀。”
見狀,江宴沉緩緩開口,語氣溫柔地和什麼似的。
他輕聲道,“那我們家蘇沂寶寶在這裏等我。”
迅速點點頭之後,蘇沂便看着江宴沉衝着小超市的方向去了。
她老老實實等在原地,小臉上帶着幾分乖巧。
隨着江宴沉漸行漸遠,蘇沂臉上的柔色也一點點抹去。
在江宴沉不在的時候,蘇沂看上去就是臉很臭的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只覺得冷冰冰的。
一些,有人開口。
“大姐姐,要買束花嗎。”
聽着身側人的話,蘇沂順勢望去。
面前賣花的是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就是幾歲的年紀。
此時小姑娘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着蘇沂,這一瞬間,蘇沂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山裏那些孩子們。
對於小姑娘,蘇沂總是溫柔的。
方纔看上去冷冰冰的大姐姐,此時此刻突然變成一陣春風。
只見蘇沂在小姑娘面前緩緩蹲下,眉眼間溫柔的不像話。
她輕輕開口,“你自己出來賣花呀?”
“不用上課嗎?你有沒有在上學呀?”
“大姐姐,今天學校放假!”
聽到這兒,時歲不禁愣了下。
她猛然想起來,今天好像確實是週末。
自己最近真是被學校的事情給弄迷糊了,最近蘇沂很害怕小姑娘沒有地方上學。
聽到小姑娘這麼講,蘇沂便放心了。
她輕輕一笑,“原來是這樣,那就好。”
看着眼前的蘇沂,小姑娘只覺得蘇沂好漂亮好漂亮。
只見小姑娘甜甜一笑,扯着嗓子開口。
“大姐姐,你好漂亮,如果是大姐姐買花的話,我可以給大姐姐便宜一點!”微微思索幾分,小姑娘擡起兩根手指頭,比了個捏在一起的動作。
小姑娘緩聲道,“如果是大姐姐的話,我只要賺一點點錢就可以了哦!”
眼前人實在可愛,蘇沂忍不住笑了又笑。
蘇沂一邊拿錢包,一邊繼續閒聊。
“你賣花事爲了什麼呀,小朋友?”
“因爲最近學校有募捐活動,我媽媽說,要讓我憑藉自己的努力去賺錢,去幫助別人,我爸爸媽媽也會給我一些的!”
關於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她們想要賺錢買的東西,都是非常具象化的,比如什麼漂亮的髮卡,或者是可愛的包包,又或者是精緻的手賬本。
蘇沂想到了好多好多原因,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個。
一時間,蘇沂對小傢伙有些刮目相看。
“花是怎麼賣的呀?”
“三元一支!”
聞聲蘇沂低下眸子,耐心地開始數。
她迅速估計了一下,這裏應該是有二十五隻左右。
只見蘇沂拿出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她將錢遞給眼前人。
“拿好,小姑娘,不用給姐姐找錢了。”
蘇沂看着眼前人的眼睛,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溫柔。
“姐姐平時也很喜歡做慈善呢,多出來的,就算是你幫助姐姐捐出去了,好不好?姐姐謝謝你,很高興能夠買到你的花。”
看着蘇沂的眼睛,一時間小姑娘眸中似是有幾分遲疑。
再幾秒,小姑娘再次笑了笑,將花束塞進蘇沂手中。
“謝謝漂亮姐姐!”
順勢接過,蘇沂正想站直身子。
但是忽的,一道被針扎的滋味就從指尖傳過來。
幾乎是瞬間,蘇沂眼前的世界迅速變成黑色。
看着面前小姑娘表情突變的那一瞬,蘇沂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完了。
蘇沂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場夢境。
夢裏,蘇沂坐在一個巨大的電影院裏面。
這電影院空空蕩蕩,沒有門沒有窗,除卻蘇沂之外,什麼人都沒有。
她被綁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面,試圖掙扎,但是卻根本掙扎不動。
眼前的屏幕上面,輪番播放的,是自己上一世最慘痛最難熬的那段記憶。
蘇沂親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接回去,親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欺負被算計,親眼看着那羣禽獸怎麼將自己哄進醫院,又看着那羣人是怎麼拿走自己的東西,還要抽乾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