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當年在院子裏面差點死掉那件事情之外,蘇沂還明白了好多好多。
蘇沂在喬家分明過得那麼慘,但是爲什麼每一次出事都可以全身而退,蘇沂明明在喬家都快死了,但是爲什麼好多時候,都出奇的幸運。
曾經在喬家爲數不多的那些好心傭人,此時他們的臉一張張全部浮現在蘇沂腦海中,讓蘇沂猛然反應過來。
所以當初喬家那些幫助自己的人,其實都是江宴沉的人。
至於自己爲什麼自己這一世到了江家之後,會覺得裏面有好多人都很眼熟,就是因爲自己上一世在喬家都見過了。
意識到這一點,蘇沂不禁長呼一口氣。
就是這一瞬,蘇沂覺得自己左胸口似乎是被誰緊緊攥住,他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了。
抽了抽鼻子,蘇沂將視線從眼前人身上黏住。
懷中小傢伙突然變了眼神,見狀江宴沉不禁輕輕一笑,字裏行間滿滿當當都是溫柔地味道。
只見江宴沉輕輕開口,“怎麼了這是,怎麼看上去突然要哭了?”
聞聲,蘇沂搖了搖頭,隨後蘇沂將一顆小腦袋埋進江宴沉懷中。
所以好多好多時候,自己以爲自己福大命大,其實都是江宴沉在背後操縱。
這一刻,蘇沂並不覺得自己是個不幸運的人,蘇沂並不覺得自己不被老天眷顧,蘇沂也不覺得自己經歷那些很痛苦了。
因爲這一瞬間蘇沂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江宴沉在自己身邊這一件事情,蘇沂就已經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雖然那不知道蘇沂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蘇沂現在正想着什麼,但是看着小傢伙這副模樣,江宴沉除了心疼和喜歡之外,沒有別的情緒。
只見江宴沉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揉着眼前人的小腦袋。
江宴沉覺得,懷中人的頭髮柔軟飄逸,摸上去就像是在摸一隻小貓咪。
懷中蘇沂此時正緊緊抱着自己,電話那頭的周雅如,此時也在煩着江宴沉。
當江宴沉將心思從蘇沂身上抽走,將注意力從新放到電話裏面的時候,江宴沉第一時間就聽到周雅如在裏面狗叫的聲音。
除卻蘇沂之外,江宴沉完全沒有溫柔兩個字可言。
只見江宴沉抿了抿脣,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冷漠。
如果說要在江宴沉冷漠的眼神中挑出一點別的情緒,那大概就是不耐煩。
只見江宴沉緩緩開口,聲音像是北極裏最冷的那塊冰。
江宴沉如是道,“蘇沂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麼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聽到這話,周雅如以爲江宴沉是要照顧她,於是周雅如小小的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我這事稍微有些難言之隱,但是如果江總願意幫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說。”
周雅如的語氣聽上去雖然有些小小的爲難,但是不難聽出周雅如是非常高興的。
因爲周雅如覺得,蘇沂能夠走到今天,完完全全就是靠着江宴沉的扶持,幫助自己的事情既然蘇沂能夠做好,那麼江宴沉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就在周雅如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的這一瞬間,江宴沉忽然開口。
江宴沉的聲音像是一隻大手,直接將周雅如的所有幻想掐斷。
“所以,蘇沂最近身體很不舒服,希望你不要繼續打擾她,否則,我不會坐視不管。”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的周雅如立時三刻就知道江宴沉是什麼意思了。
只見周雅如瞬間安靜,半個字也講不出來。
江宴沉這話聽上去客氣,但是語氣可不客氣。
江宴沉字裏行間滿滿當當都是冷漠的味道,甚至還帶着幾分蕭殺的氣息。
面對江宴沉極盛地氣場,周雅如想要掛斷電話,但是看着自己此時已經像是小山一樣的小腹,周雅如明白如今的自己如果不低聲下氣,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
於是周雅如繼續開口,“江總,其實我的事情不麻煩的,我求求……”
“周夫人是覺得,我聽上去很像是在開玩笑?”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立時三刻再次沉默了。
抽了抽鼻子,一時間周雅如半句話都不敢講出來。
她顫顫巍巍開口,緩聲道,“好,既然江總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是不能再繼續打擾了。”
說完這話,周雅如便顫顫巍巍掛斷了電話。
低眼看着屏幕,江宴沉將手機重新還給蘇沂。
他輕輕開口,語氣和方纔截然不同。
如果方纔面對周雅如的時候,江宴沉的語氣是一塊冰,那麼此時,面對蘇沂,江宴沉的語氣就像是四月的春風。
低眼看着懷中小傢伙,江宴沉的語氣已經溫柔到了極點。
他再次開口,“小沂,以後如果是周雅如給你打電話,你就來找我,把手機給我,好不好?”
聞聲,蘇沂立時三刻點點頭,此時此刻蘇沂一雙眸子看上去亮晶晶的。
她雖然不能講話,但是眉眼間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見蘇沂勾了勾脣,再次將一顆小腦袋藏進江宴沉懷中。
說實話,最近蘇沂是極心煩的,因爲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今晚和江宴沉待在一起,看着江宴沉將自己的事情一件件處理好,蘇沂只覺得左胸口一陣舒服。
蘇沂感覺自己原本的事情像是一個其亂無比的毛線球,但是在江宴沉收拾了一下之後,自己的世界突然變得情緒明瞭起來。
就是這一瞬,蘇沂覺得自己原本空空蕩蕩的心,原本動盪不安的身體,突然被塞滿了安全感。
抽了抽鼻子,蘇沂雖然說不出話,但是她仍然將一雙眼睛望進了對方的哞底。
她看着對方的脣,輕輕一笑後,如是開口。
“謝謝。”
雖然蘇沂發不出聲音,但是江宴沉看的明白,他能看出蘇沂的口型。
“小沂,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