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已經這個樣子,江宴沉哪裏有拒絕的辦法。
於是江宴沉只能一雙手緊緊抱住小傢伙。
他在口袋裏面摸出來耳機,非常溫柔地將耳機塞進蘇沂的耳朵裏面。
在放歌之前,江宴沉先將一張俊臉低到蘇沂面前,柔聲道。
“小沂,你靜靜聽歌,等一小會兒,哥哥就把事情處理好了,好不好?”
聞聲,蘇沂點點頭。
此次此刻蘇沂覺得,只要江宴沉不離開自己,江宴沉說什麼,她都聽。
耳機裏面已經有聲音傳出來,蘇沂抽了抽鼻子,將自己整個人賽進對方懷中。
蘇沂覺得自己好沒有安全感,似乎獲得安全感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是自己只要在江宴沉身邊,只要被江宴沉抱着,似乎就可以獲取到安全感。
對於蘇沂來講,江宴沉早就已經不僅僅是男朋友了。
好多好多時候,江宴沉都是蘇沂的避難所,都是蘇沂的安全感汲取器,也是蘇沂好多次站在崩潰邊緣時,繼續往下走的勇氣。
懷中小傢伙應該已經開始聽音樂,於是江宴沉一雙手緊緊抱住小傢伙,將小傢伙的後背一下下拍着。。
直至感受到蘇沂情緒平復好多之後,江宴沉這纔敢輕輕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餘光往下面一瞥,就那麼一瞥,突然江宴沉覺得自己真是心疼死了。
小傢伙看上去已經哭了很久,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
這個周雅如真該死的,自己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在她周雅如這裏,竟然就可以這麼隨便糟蹋。
早在之前,江宴沉曾經警告過周雅如的,警告過周雅如,不要動蘇沂的主意,不要私下來找蘇沂。
既然周雅如不停,那麼江宴沉就沒什麼繼續的必要了。
偌大的客廳裏面,氣氛瞬間變得冷然起來。
看着面前江宴沉的眼睛,一時間周雅如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冰凍了一樣。
只見周雅如扯了扯脣角,眉眼間滿滿當當全部都是些小心。
若是周雅如知道,今天計劃不順利,沒有讓江宴沉留在路上,周雅如一定會提前走。
但是世上哪有後悔藥呢。
於是周雅如看了眼蘇沂,語氣頗爲關切地開口。
“江總,我們家小沂應該沒什麼事吧?”
聽着周雅如這話,江宴沉一言不發,什麼都沒說,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面前人。
感受着江宴沉的眼神,周雅如這一瞬間真是半個字也不敢說。
只見周雅如縮了縮脖子,字裏行間滿滿都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長呼一口氣,“江總,我看我們家小沂好像狀態挺不好的,這個時候人多了似乎不太好。我很信任你,江總,既然這樣我們家小沂就暫時交給你吧,我等到小沂哪天狀態好了,再來看看我們家小沂。有可能我們家小沂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行,那我就先走了,就不打擾了,江總回見。”
非常快速扔下這麼一堆話,周雅如便低着頭一邊說一邊衝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直言,“費盡心機,不多待會?”
這話像是一顆地雷,直直在江宴沉左胸口的位置炸出一片水花來。
聞聲周雅如腳步一頓,笑出來的表情,看上去比哭可難看多了。
只見周雅如道,“江總,不麻煩的,我打個車就來了,打個車就回去了。”
四目相對,不知道爲什麼,周雅如此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江宴沉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言不發地那麼直勾勾看着她,周雅如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沒什麼祕密了。
聽着周雅如這話,江宴沉脣角不禁瀰漫出幾分笑意來。
只見江宴沉如是道,“周雅如,你是不是一直這樣啊,把你身邊的人,都當傻子?”
在江宴沉的注視下,周雅如似乎猜到了什麼。
但是周雅如仍然什麼都沒說,就是站在原地。
再一秒,江宴沉冷冷的聲音飄出來。
“買通這麼多人,不多坐一會兒?”
這話一出,周雅如瞬間出一身冷汗。
不可能……自己分明做的非常隱蔽的,江宴沉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那些人應該不知道委託人是誰的,江宴沉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一時間,周雅如只覺得江宴沉應該是覺得那一場小車禍很巧,所以正好起疑而已,這句話對於周雅如來說,就是一個試探。
或許是因爲喬海波是這樣的人,所以周雅如和喬海波在一起這麼久,對多疑的這個特性,非常瞭解。
周雅如覺得男人有疑心,非常非常正常。
只見周雅如清了清嗓子,“江總,我真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剛纔的車禍,不是你一手操辦的麼。”
眼看着周雅如已經走到門口,江宴沉的話語卻像是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周雅如的腳踝。
她周身一頓,緩慢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面前人。
周雅如說不出話了,徹底說不出話了。
因爲周雅如感覺自己這一刻,似乎看到了惡魔。
江宴沉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
匕首一類的詞語,已經很難形容此時的江宴沉的眼睛。
周雅如只覺得江宴沉的眼神好嚇人好嚇人,自己似乎要被撕碎了一樣。
她抽了抽鼻子,身子下意識地開始顫抖起來。
江宴沉,真是恐怖!
江宴沉絲毫不在乎眼前周雅如的情緒。
江宴沉只是一字一句開口。
“我提醒過你的,不要來招惹小沂。”
就在周雅如思索着該如何給自己辯解的時候,江宴沉忽然道。
“從前是小沂一再阻攔,我才放過你一個婦人,你如今觸碰到我的底線,留不得了。”
在外人面前江宴沉雖然冷漠,但是從來不發火,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江宴沉生氣的點會是在哪裏。
江宴沉對於很多事情確實都很無所謂,但是蘇沂,就是江宴沉的底線,是一句話都商量不了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