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現在想和我見個面,方便一起喫個飯嗎?”
聞言,李晟心裏咯噔一下。
他笑了笑,和煦道,“當然可以。”
李晟也很想知道,將蘇沂帶回家的男人,是個什麼樣子的男人。
聽到這話蘇沂眉眼間立時三刻浮上幾分笑意,她將手機重新貼至自己的耳邊,語氣聽上去可謂是歡悅極了。
蘇沂開口,“我給你發位置你過來吧,我今天遇到老朋友了,正好介紹給你認識。”
簡單說完之後,蘇沂給江宴沉發了位置,隨後就靜靜等着江宴沉來找自己。
瞧着蘇沂臉上笑眯眯的樣子,李晟主動開口,話裏的試探藏得非常好。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你男朋友。”
“對啊。”
蘇沂對於喜歡江宴沉這件事情,一向是非常直接的。
大家都說蘇沂雖然年紀小,但是在圈子裏的爲人處世,卻是比很多老狐狸還要難猜測,唯有一件事情,可以在蘇沂這裏永遠得到肯定回答,那就是喜歡江宴沉。
看着蘇沂的樣子,聽着對方這樣斬釘截鐵地語氣,一時間李晟只覺得左胸口的位置頓了下。
被蘇沂這樣毫不猶豫地肯定,是李晟最想得到的東西。
從小到大,這一直都是李晟的願望,都是李晟的目標,可是如今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竟然被別人這樣輕易地得到。
一時間,李晟勾了勾脣,但面色稍微有些難看。
隨後,李晟繼續道。
“對了,還沒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的呢,我很好奇。”
李晟的爺爺最擅長拍攝一些關於神話,還有關於反映社會現狀的電影,就在大家都以爲李晟會繼承衣鉢,繼續將自己爺爺的風格發揚光大的時候,大家發現,李晟雖然拍這些也很厲害,但是在拍攝感情片上面,有着非常明顯地更勝一籌。
李晟似乎非常擅長捕捉最閃閃發光的感情,最擅長將最樸實無華的感情撰寫出來,更擅長寫出極美妙地新奇的故事。
在那些愛情故事裏面,大家不僅能夠照鏡子,能夠被啓發,能夠感慨,還能永遠落淚。
曾經有記者採訪過李晟,說是李晟爲什麼總是能夠寫出這樣的故事,李晟當時面對攝像機說的是,自己總是能夠做夢,夢到這樣那樣的靈感。
於是記者稱李晟是上天的寵兒,是愛情電影的天才,因爲李晟的夢是這樣美妙,這樣讓人爲之感動。
但是其實,那不僅僅是夢。
是好多個年紀裏面,李晟對蘇沂的喜歡。
李晟的靈感,來源於每一個時期給蘇沂寫的情書。
雖然和蘇沂斷了聯繫,但是因爲李晟始終認爲書信是最高級別的浪漫,所以李晟總是會在這種那種的時候,給蘇沂寫下一些情書。
隨後,李晟有可能會捧着那些情書看好久好久,最後,在那些紙張面前,寫下一個個波瀾壯闊的故事。
李晟對蘇沂的感情故事很感興趣,李晟想要知道,蘇沂和江宴沉的相遇。
被李晟強烈地注視着,一時間蘇沂竟然陷入一陣沉默。
因爲蘇沂也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自己該從哪裏開始說呢,是上一世的相看生厭,還是這一世的再見鍾情,或者是現在兩個人完完全全設身處地彼此考慮,彼此相愛。
蘇沂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講。
她和江宴沉之間的事情像是一本巨大的字典,所以關於愛的細節,全部都能在裏面找到。
於是蘇沂隨便翻開一頁,簡單開口。
“沒有什麼特別的,當時就是一眼看到他,然後就認定他了。”
好普通。
說實話,就在方纔這一小段時間,李晟已經給蘇沂和江宴沉設想了無數個浪漫的開始。
裏面當然有一見鍾情,但是那是極爲美好極爲浪漫的一見鍾情的故事。
李晟沒想過,蘇沂是被這麼草率的搶走的。
他不能接受。
只見李晟笑着的脣角僵了下,隨後李晟開口,“就這樣?”
聽着身側人稍微帶着一點疑惑的語氣,蘇沂點點頭,“嗯,就這樣。”
她緩緩開口。
“我和江宴沉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很普通啊。”
“後來呢。”
“後來?”蘇沂簡單思索了一下。
隨後蘇沂繼續道,“後來如你所見,他很喜歡我,他的愛很給我安全感,之後我們愛的難捨難分,他雖然很忙,但是隻要一有時間就會想來見見我。”
蘇沂和江宴沉兩個人的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的,更不是寥寥幾句就能講出兩人感情的波瀾壯闊。
因爲那個故事實在是過於龐大,所以蘇沂選擇用最俗套的話簡單講一下。
聽着蘇沂的話,李晟每一秒鐘,都比上一秒鐘更不能接受。
只見李晟緩緩開口,“這樣的感情,不會稍微有些草率嗎。”
聞聲,蘇沂眨眨眼,“爲什麼,是哪裏會讓你覺得草率?”
在蘇沂看來,這世界上所有的故事變得潦草,她和江宴沉都不會變得潦草。
沒有人會知道,她和江宴沉是怎樣才走到這一天的。
沒有人知道,這段感情究竟有多不容易,裏面究竟經歷了多少。
好多人看着蘇沂和江宴沉,只會感慨一句。
“哦,他們兩個人都長得好看,人品也都好,生活習慣上也都過得去,又有錢,感情自然好咯,畢竟他們沒什麼煩惱。”
其實不是的,她和江宴沉至今爲止的每一步,都是付出了好大好大的決心。
就是這一瞬間,在李晟的問題裏面,蘇沂突然想到了關於以前種種的好多好多,於是酸澀的滋味浮上鼻尖,蘇沂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溫熱。
沒錯,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有些氤氳。
其實蘇沂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關於江宴沉的事情總是能夠變成一把鑰匙,打開她情緒的盒子,讓蘇沂的心底泛出一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