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則白着一張臉虛弱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白晚舟閉着眼靠在車窗邊，封辭行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眼底微暗。
兩人都沒說話，任由車內氣氛凝固，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大廈前，司機出言提醒：“先生，到了。”
白晚舟手指微縮，用沉默做最後的掙扎……
封辭行下了車，扣上西裝外套，定定的看着她，那雙眼像是兩把奪命的彎刀，一寸一寸的掃過她的肌膚。
白晚舟的心越來越冷，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梵悅是本地最大的婚紗攝影中心，在會場陳列了無數國內外名家的攝影作品，以及優質婚紗成品。
剛入會場，負責人就迎着封辭行跟白晚舟上了二樓vip室，說顧小姐剛進了包廂在等了。
白晚舟腳步一頓，心裏翻騰着酸澀跟不解。
她既然在，爲什麼還要自己來？
封辭行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跟上。”
白晚舟應了一聲，壓下思緒跟了上去。
vip包廂門外，白晚舟看着那扇緊閉着門，下意識的用手攏了攏頭髮，目光瞥見一旁擺放着的鏡子，不自覺的打量着自己身上這一身，除了臉色差點，其他的都還好。
封辭行餘光看到她的動作，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白晚舟擡起眼，對上他的表情，臉上浮起火辣辣的窘迫。
封辭行冷嗤一聲，敲開門，不多時，裏面就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
門緩緩打開，白晚舟的心不由地提高，在對上的那人的臉時，愣得僵住。
那張臉？！
竟和她有9分相似！
怎麼可能？！
顧輕輕並沒有注意到一旁如木頭般僵硬的白晚舟，一出來便直接撲進封辭行懷裏，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一雙杏眼裏全是封辭行的身影，“阿辭，你來啦！”
“我好啦，喝了紅糖水了，快進來。”
顧輕輕拉着封辭行的大手往裏走，轉頭間，這才注意到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白晚舟站在原地，整個人腦子暈暈乎乎，心裏徒然升起一股荒誕感。
她自嘲一笑，怔怔地盯着兩人。
顧輕輕見到她的瞬間，也倏地一愣。
她揚起臉對她友好的笑：“你就是白祕書吧，沒想到……我們這麼像！”
她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感慨。
“快進來吧，我今天不太方便試婚紗，阿辭說你我身材差不多，所以才拜託你幫忙……”
顧輕輕後面的話白晚舟也聽不進去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泡在水裏，四面八方的水不斷地灌進她的耳朵，麻痹着她的聽覺，直到封辭行用那冰冷的警告的眼神看向她時，她的思緒才堪堪回籠。
“不，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她囁喏出聲，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顧輕輕那張笑靨如花的臉，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顧輕輕被她這個神情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桌面上的紙巾遞給她，“白祕書，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白晚舟聽到這話一愣，手指撫上臉，觸碰到滾燙的淚珠，對上封辭行薄怒的眼，立馬找了個由頭：“我最近眼睛受不得風，受風就容易流淚。”
顧輕輕看向四周的打開的窗戶，似懂非懂的笑笑，“這個包廂的通風做的是挺好的，那你先找個背風的地方坐坐，我們先去選婚紗，待會見。”
白晚舟點點頭，端坐一旁，看着那與她相似的臉，依偎在他身邊，嘴裏卻說着關心她的話，一時間覺得無比諷刺。
她看得出來，顧輕輕年紀很小，心思也單純，封辭行應該沒有和她說他們之間的事。
可有了顧輕輕在他身邊，那她，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