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現在受傷的是自己,至少不用欠他這麼大一個人情。
她煩躁的把臉埋在了雙手之間。
“封辭行的家屬?”醫生這時候從搶救室走了出來,對遠處的幾個人喊道。
白晚舟快步走了過去,問道,“封辭行怎麼樣了?”
黎子軒和張青青也趕忙跟了過去,關切的詢問封辭行的狀況。
“我封哥怎麼樣了,傷口要不要緊?”
“封總沒事吧?”
醫生扶了扶眼鏡,“傷口很深,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現在已經手術縫合好了,病人的麻醉還沒過,等一會封先生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白晚舟趕緊點頭應下,“沒事就好,謝謝醫生。”
醫生點了點頭,就回到搶救室了。
沒多一會,封辭行就被推了出來,白晚舟看見他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心中的愧疚和心疼立刻就表現在臉上。
張青青趕緊出言安慰,“封總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白晚舟等人跟着病牀來到了普通單人病房,剛到沒一會,封辭行就醒了過來,沙啞着嗓音招呼着要水喝。
“水……”
白晚舟趕緊用棉籤蘸水給封辭行潤了潤嘴脣。
張青青在一邊看着白晚舟緊張兮兮的模樣,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我就說你們的關係不簡單,要不然封總怎麼會替你擋刀,嘖嘖嘖,這一次看你怎麼狡辯!”張青青眼神在他們之間流轉,一副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
黎子軒也在一旁迎合着,“就是就是,我們封總魅力這麼大,又甘心爲你,你就從了吧。”
白晚舟看見封辭行沒什麼危險了,嘴上自然不會饒人。
“張大小姐,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這次來江城的目的是什麼,小心現在喫瓜喫的越開心,以後回家就越傷心!
還有黎少,你要是閒得慌就去查查,爲什麼付騰峯會混進你的酒樓,甚至還能帶刀來刺殺我!”
幾句話,讓兩個人都啞口無言。
黎子軒直接投降,“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查,那封哥就麻煩白小姐照顧了!”
張青青看黎子軒跑了,也不想一個人在這裏當電燈泡,“行叭,我就大發慈悲的不拿你開心了,不過這次慶功宴不開心,你記得下次請我補回來。”
白晚舟鬆了口氣,煩躁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快走快走!”
很快,病房裏面就只剩下白晚舟和封辭行兩個人。
白晚舟深呼吸幾次,想要說感謝的話,但在嘴裏轉了個圈又咽了回去。
封辭行睜開疲憊的眼睛掃了一眼白晚舟,“出去,把劉博叫進來。”
白晚舟想也沒想的迴應,“他還在處理酒樓的事情,估計還沒有到。”
“那你就先出去。”
白晚舟有些發愣,眨了眨眼睛。
封辭行看白晚舟沒有要走的意思,動了動身子想要背對白晚舟,應該是扯到了傷口,臉色肉眼可見的更白了。
白晚舟趕緊阻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走。”
只是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封辭行臉色痛苦,忍受着極大的疼痛。
白晚舟剛出門,就遇上了趕來的劉博,“你來的正好,封總現在正找你呢。”
白晚舟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緊閉的病房門口,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她甚至有些懷疑封辭行是不是真的放不下自己。
或許,她是不是應該告訴這個狗男人,她懷孕的事情。
白晚舟將自己縮成一團,這樣彷彿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正是這時候,南言帶着同事找來了醫院,看見白晚舟蜷縮在椅子上,還以爲她也受傷了,緊張的上前詢問。
“怎麼了,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白晚舟苦笑,“沒有,不過酒樓的事情怎麼樣了?”
南言鬆了口氣,“在你離開之後,警察抓獲了付騰峯,之後帶我們去警局做了語錄,這一次他涉及的案件太多,應該下半輩子都要在牢獄裏面喫牢飯了。”
白晚舟疲憊的點了點頭,付騰峯敢在封辭行面前殺她,也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沒什麼可惜的。
“這裏也沒什麼事了,封總的臭脾氣你們也知道,不會讓你們進去的,”白晚舟撐起一個笑臉,想讓他們放心離開。
同事們一看,都紛紛離去,只留下了南言。
白晚舟疑惑的問,“你怎麼不走?”
“晚晚姐,我不放心你。”南言坐了過來,四肢都透着侷促。
“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不放心的?”白晚舟笑笑,戳了戳他可愛稚嫩的臉,“快回家吧,明天還要繼續工作呢。”
南言自然不會放棄,“你就讓我陪你一會吧,我現在回去,良心會不安的。”
白晚舟剛要答應,劉博就走了出來,看了看南言,又把視線移了回來,對白晚舟說,“封總叫你進去,封總已經換好藥了,白經理你就進去陪陪就好。”
“什麼叫進去陪陪……”白晚舟順着窗口看了進去,發現封辭行正用一種看情敵的眼神看着南言,她這次更加惱火了。
她又不是他女朋友了,就是該死的情人關係,憑什麼他還要這麼霸道的管着自己?!
狗男人,狗資本家!
“南工,這裏沒什麼事,您可以回宿舍了。”劉博好心提醒,“白經理走吧。”
“好。”白晚舟氣不打一出來,但還是要保持微笑,“南言你先回去吧。”
“晚晚姐,好好休息。”南言眼中透着不明的情緒,一步兩回頭的離開了醫院。
白晚舟這才走了進去,“封總需要我做什麼?”
封辭行擡了擡眼皮,“坐過來,難道我會吃了你?”
白晚舟不甘示弱懟了回去,“剛纔可是封總把我趕出去的,現在又叫我回來,自然是要謹慎一點。”
“生氣了?”封辭行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麼?”
“剛纔叫你出去是我要換藥,你見到不會害羞?”封辭行笑着,讓白晚舟不自覺的臉色燒紅起來。
“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害羞的?”白晚舟嘴硬說道。
封辭行側躺着,白晚舟關心他的傷勢,就走到後面,纏着繃帶的後背對着她顯露了出來,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剛換的繃帶上,還有滲出來的些許血跡,看的她心中一陣揪痛。
封辭行還不知死活的笑着說道,“看吧,省的你去戳別人的臉。”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這麼嚴重,你怎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