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乖巧行了個禮,“無礙,多謝長老相救。”
在人前,他的言行舉止總是十分得體,絲毫不給旁人多想的餘地。
木青州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語氣中的怒火顯而易見,“又是魔族,他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真當我逍遙宗無人嗎。”
他瞥了江影一眼,“那魔修找你做什麼?”眼神中帶着絲絲審視的意味。
聽他這麼問,柳望舒心裏也有些好奇,按理說魔族都該敬仰魔尊纔是,怎麼每一個魔族人見了江影都想殺他?
這太奇怪了。
“她想勸我加入他們,我不答應,她就想殺人滅口。”江影的語氣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嗯”,餘清音點了點頭,“這倒符合魔族做派,自己得不到就要毀掉。”
衆人沒有懷疑江影的說辭,一方面江影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另一方面,衆人趕來之時看到那黑衣人確實想要對江影下死手。
柳望舒笑着安慰道:“此事是我們思慮不周才讓魔族趁虛而入,你受驚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記得別和其他弟子提及此事,以免引起恐慌。”
“是,那弟子退下了。”江影行了個禮就走了。
江影走後,餘清音蹲下身子,拈起一片竹葉觀察了一番,葉子雖然還是完整的,可內在的脈絡卻已經被破壞。
餘清音輕輕吹了一口氣,那竹葉便化作清末散入泥土中。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紫色的衣袍,緩緩開口,“看來,又是一位魔君啊。”
“唉”,木青州嘆了一口氣,“走吧,先去見見掌門。”
半盞茶後,衆人坐在玉頂峯的大殿上。
“這時隔兩年,又有魔君現世,就出現在我逍遙宗眼皮子底下,還想傷我弟子,簡直狂妄至極。”木青州的嗓門向來很大。
在座的聽到這話都不舒服,魔族的行爲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師兄,現在最要緊的是三日之後的弟子考覈”,閔聲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魔族居然能出現在宗門內,這三日後的弟子考覈該不該如期舉行就有待商榷了。
“自然是要如期舉行”,柳望舒直接回到。
木青州有些不贊成,“那魔族要是趁這個時候再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可是”,餘清音捋了捋碎髮,“弟子考覈對我宗門來說是盛事,若突然取消,怎麼和弟子解釋?”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衆人都看向逍遙子,等着他開口。
逍遙子沉吟了一會,緩緩說:“考覈還是如期舉行,在這三日裏把宗門防護加強,以防萬一。”
衆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就各自回去了。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考覈這一天分外熱鬧,如果能通過這次考覈就成了內門弟子,如果表現好,還有可能被長老選中,成爲親傳弟子,這可是莫大的機遇。
弟子們聚集在玉頂峯前的空地上,摩拳擦掌,打算抓住這改變命運的機會。
可當他們聽完選拔方式,不淡定了。
這難度比往年提升了不少,對弟子而言是噩耗。
可對宗門來說,能夠選拔出更加優秀的弟子,這樣才能把有限的資源分配給他們,讓強者更強。
江影聽到這個消息,內心沒有起一絲波瀾,無論如何,他都會成爲第一。
他看向臺上的柳望舒,因爲今天是重要場合,所有長老都穿着統一的白色衣袍,這讓氣質溫婉柳望舒多了幾分清冷之感,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月中仙。
不,她本來就是天上的神明,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神明。
這兩年,爲了柳望舒的聲譽,他拼命做出一副弟子該有的模樣,可有些情感越壓抑就越瘋狂,對柳望舒的思念就像是野草,在他心裏瘋狂生長,漫無邊際。
“師兄,你打算和誰組隊啊。”唐柔的話打斷了江影的思緒。
他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被打擾的江影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被他隱藏,臉上依舊是那標準的微笑:“我一個人。”
江影陰沉的眼神着實把唐柔嚇了一跳,但看到他臉上的笑,又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她想去拉江影的手,卻被他巧妙避開,江影只是淡淡說道:“人多眼雜,莫讓人誤會,污了師妹清譽。”
可實際上,他才懶得在乎唐柔的清譽不清譽,他是怕柳望舒看到會誤解什麼,雖然明知道她不可能關注自己,也不可能會誤解。
江影的反應讓唐柔心裏有些難受,可面上還是笑着:“師兄,這次規則有變,大家都覺得團體合作有利,一個人怕是有些困難,你不如加入我們吧。”
“多謝師妹好意,我這人獨來獨往慣了。”江影說。
唐柔又勸了幾句,可江影依舊是那副樣子,唐柔只得放棄,苦笑道:“那師兄自己多保重。”
不一會兒,空地上就出現了四個入口。
若是往年,只有一個入口,但是爲了配合此次規則,特意開闢了四個空間。
木青州、餘清音、柳望舒、閔聲四人各自站在入口一側,他們負責進入自己空間裏弟子的安危。
一聲令下,預示着弟子們可以進場了,可沒有一個人動,他們都在觀望,若是有強者進入哪一個空間,自己就避開哪一個空間。
對於他們而言,江影是他們最想避開的。
所以當他們看到江影進入柳望舒看守的空間後,都一溜煙的進入其他三個空間。
其他三位的入口前門庭若市,而柳望舒這門可羅雀。
看到這場景,柳望舒無奈的搖了搖頭,“江影有這麼可怕嗎?他也不能一個人把魔獸殺光啊。”
可這個時候,一個白衣女子走到了柳望舒的入口前,與人羣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可把衆人看呆了,這女子怕不是傻了吧,和江影去一塊,上趕着做炮灰嗎?
柳望舒原也有些不解,可看到這女子的臉,她楞了一下,她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