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冷笑一聲,“這麼多人想殺我,你們不會真覺得我把內丹帶在身上吧?”

    她是特意說出這番話的,這樣纔好和柳望舒他們提條件。

    江影輕笑一聲,“你在威脅我們?”

    柳望舒扶額,這孩子怎麼一下山成這樣子了,我們不是反派啊喂。

    “那姑娘的意思是?”明若初問。

    銀鈴擡起頭,“幫我給李尋聚魂。”

    “這”,柳望舒愣了一下,“李尋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強求。”

    這生死之事,豈是能強求的。

    銀鈴雙眼泛紅,“不,他的靈魂還在這林子裏。”

    “可就憑你的內丹,不足以讓我們做這些。”江影冷冷看着她。

    一顆內丹就想讓別人替她救人,把別人當傻子嗎。

    柳望舒和明若初也都沒有說話,這確實不划算。

    若是李尋還有一口氣,他們都會救,可李尋都死透了,若救有違天理。

    “不,還有”,銀鈴補充,“我知道魔族的祕密。”

    柳望舒心下一驚,“這話可不能亂說。”

    “況且,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明若初說。

    “呵呵”,銀鈴笑了幾聲,“信不信由你啊,我可以先告訴你們,魔族在復活一個人。”

    “江嫣?”柳望舒問。

    這不經大腦的話一出口,柳望舒就後悔了。

    銀鈴看柳望舒的眼神帶了幾分鄙夷,“那個女鬼也配?”

    那能讓魔族處心積慮復活的,只有……

    “魔尊”,明若初咬牙切齒道。

    明若初對魔尊的態度柳望舒不奇怪,畢竟他父親的一雙腿就是在十六年前圍剿魔尊時受的傷。

    江影聽了這話,臉色也不太好。

    看他們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銀鈴十分滿意,她要的效果達到了,“對,所以,要不要和我合作?”

    “好,我們幫你”。明若初沒有絲毫猶豫。

    柳望舒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影,也點了點頭。

    知道魔族下一步行動,才能更好地應對,才能保護好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不單單是爲了改變自己的結局了,她保護他,更多是出於本心。

    她是真心希望這個少年也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衆人商議之後,決定讓明若初和銀鈴一起施法,柳望舒和江影在一旁守着,以防萬一。

    淡淡的白光在山中亮起,從四面八方涌來,形成了一層光牆,將明若初幾人包裹起來。

    山中一時有些寂靜,半響,江影拉了拉柳望舒。

    “若是知道魔族的動向,你打算怎麼辦?”江影小聲問。

    柳望舒莞爾一笑,“自然是阻止他們,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替你尋一把趁手的靈劍最重要。”

    銀鈴那個復活其實用的不準確,畢竟江影現在活着,魔族想做的,應該是引江影入魔。

    “那”江影小心翼翼的看了柳望舒一眼,“有沒有可能,那個魔尊現在。”

    “阿影,沒有可能”,柳望舒看着他,“不管以後怎麼樣,你記着,你永遠是我的弟弟。”

    無論如何,她都會阻止江影成爲魔尊。

    “姐姐”,江影把人拉入懷中。

    懷裏的人口氣有些不自然,“你要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要一心向善。”

    “好,我以後要成爲像姐姐這樣的人。”江影語氣中帶着歡喜。

    柳望舒苦笑一聲,江影不知道實情,只當她是心善才救了他,若知道自己一開始是有目的對他好,只怕……

    阿影,不要成爲我這樣的人,我不算好人的,柳望舒心裏暗道。

    江影看着懷裏嬌小的身影,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如,趁現在把自己是魔族的身份告訴她。

    “姐姐,我”江影剛開口,柳望舒就掙開他的懷抱。

    江影有些疑惑,“怎麼了?”

    “有螢火蟲”,柳望舒指着叢林裏飄來的星星點點。

    看她這般歡喜,江影搖了搖頭:算了,以後再告訴她吧。

    柳望舒在那些螢火蟲中轉了個圈,“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螢火蟲。”

    她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個光點,那光點瞬間成了一副畫面。

    那畫面上的人,正是銀鈴和李尋二人。

    柳望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漫天螢火,都是李尋的記憶,自己剛巧點到了她和銀鈴相遇的那一段。

    她其實挺好奇,這兩個人怎麼能遇到一起。

    看着眼前這畫面,像極了露天電影,她坐在地上,拉着江影坐在一旁。

    “來,讓我們爲別人的絕美愛情奉獻點眼淚吧。”語氣中帶着歡快。

    江影有些寵溺的看着她,“好。”

    畫面上的人影動了起來。

    一束束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林,一個嬌小的少女在林子中不斷穿行,她的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人羣。

    看這羣人的裝扮,應該是散修。

    爲首的那人看了一眼四周,聲音陰沉,“這血靈芝剛渡劫化形,現在是她最弱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抓住她。”

    後面的人應了一聲,便四散開,分頭去找。

    而那血靈芝,變成了一株枯木,就在爲首那人的身側。

    看到這,柳望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按照一般故事發展,這血靈芝一定會被人發現。

    果然,爲首那人有些疲憊的倚在樹上,他突然在空氣中嗅了兩下,有些狐疑的看向身後。

    他起身,盯着眼前的這顆枯樹看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把刀拿來。”

    很快,一把大刀遞到了他手上。

    他的嘴裏還在不斷念叨着,“難怪,難怪,我就說,怎麼都找不到呢。”

    冰冷的刀刃緩緩挪到枯樹前,後面的人也緊張的盯着這一幕,難道眼前這枯樹就是那血靈芝化的?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人看不懂了,因爲爲首的男人把自己的手也遞了過去。

    大刀劃過那人的手心,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枯樹前的土壤裏,爲首的漢子臉上帶着無比的虔誠。

    這詭異的一幕其餘的人都嚇傻了眼,一個人大着膽子喊了一聲,“周哥,你沒事吧。”

    周哥猛地回頭,眼裏佈滿了血絲,“閉嘴,沒看老子正在拜神?”

    這話一出,這些人更害怕了,看來周哥不僅瘋了,還瘋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