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氣話,她是認真的思考過。
自從她坐上這五長老的位置,自問沒有爲宗門做過一絲貢獻,整日渾水摸魚。
況且,她想正大光明的和江影在一起,想和他以道侶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眼前。
“別胡說”,江影捂住了柳望舒的嘴。
他憑什麼,能讓柳望舒爲他做到這步田地。
柳望舒把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挪開,認真的盯着他。
“我想和你在人羣中牽手、擁抱、親吻”說道最後兩個字,柳望舒的聲音明顯小了幾分,“你明白嗎。”
這番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江影毫無無力招架之力。
他的內心又是喜悅,又是愧疚。
姐姐待自己如此赤誠,可自己卻對她隱瞞了身份。
他反握住柳望舒的小手,觸感柔軟,溫暖。
“姐姐,我想同你說一件事。”江影聲音低沉。
握着柳望舒的手也微微顫抖。
若是他挑明瞭自己的身份,柳望舒會如何看他。
她還會對自己這般好嗎?
柳望舒此時正位自己那大膽的言論羞惱不已,並未察覺江影的異樣,只道:“你說。”
“我”,剩餘的話像是黏在嘴裏,怎麼也說不出。
“倘若我是異類,姐姐會如何看我。”江影最終還是沒敢明說,只能委婉詢問。
柳望舒秀眉微動,怎麼突然這般問?莫不是察覺出什麼了。
她的反應,在江影看來卻是猶豫與遲疑。
果然,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會毫不猶豫收回給自己的一切。
“姐姐,你會如何?”心疼的厲害,可他還是執拗地盯着柳望舒,期待她的答案。
柳望舒擡頭,對上他的雙眼,“不如何。”
不如何?
這算什麼回答?
這比說會殺了江影,更讓他煎熬。
“即便是異類,可你從未作惡,我只當你是我的道侶”,柳望舒解釋。
萬事都講究因果輪迴,江影上一世再作惡多端,那也是上一世。
他這一世什麼都沒做,即便是魔族,又如何呢。
“你當真這麼想。”江影急切問到。
柳望舒點了點頭。
“真好”,江影緊緊摟着懷裏的人,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才肯罷休。
柳望舒只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你,你太用力了。”
“那我輕些”,江影的聲音帶着幾分低沉,好聽的不像話。
他如今,可不捨得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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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一羣賤人,這柳望舒和殷璃就是一路貨色。”
殷晴雙眼泛紅,似不解氣,揚手把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
“小…小姐,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瑟縮在角落的小丫頭鼓足勇氣,小聲勸到。
暴怒狀態的殷晴聽到這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惡狠狠地盯着她。
小丫頭被盯得渾身發抖,有些後悔剛纔開口,忍不住低下了頭。
“呵”,殷晴冷笑着走到小丫頭面前,緩緩蹲下身子。
“小”姐字還未出口,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落了下來。
小翠捂着腫了半邊的臉,一臉驚恐地看着殷晴。
“不服氣?”殷晴看小丫頭盯着自己更是怒火中燒,“本小姐挖了你的狗眼。”
她把要嫁給閹人的委屈,以及今日受到的屈辱都發泄到了小丫頭身上。
那些人,高高在上,她惹不得,可處置一個小丫頭那不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看着小丫頭嚇得瑟瑟發抖,她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快感。
她那可笑的自尊在小丫頭身上得到了極大的的滿足。
她用手緊緊捏住小丫頭的下巴,另一隻手拔下發間的玉簪,衝着小翠眼睛直直伸了過去。
小翠拼命搖頭地坑,可殷晴臉上的表情便越是興奮。
就該這樣,所有人都應該敬她、怕她,而不是誰都能來折辱自己一把。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陽光照了進來,讓原本氣氛陰沉的屋子明快了幾分。
殷晴原始有些驚懼,可看清進來的是一個丫頭打扮的人,便怒道:“找死嗎?”
“三小姐都這般境地了,還這麼大的架子”,來人出言挑釁。
殷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噌”一下站起身子,揚手就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這人死死捏住,劇烈的疼痛終於讓她從盛怒中清醒幾分。
“你,你敢對我動手?”殷晴又怒又怕。
殷家的丫頭都是簽了賣身契,他們的死活全在主子手裏,所以殷晴方纔纔敢那般肆無忌憚打罵人。
“讓她下去”,女人看了一眼躲在牆角的丫頭,吩咐道。
殷晴那裏肯,若房裏只剩下她和這個可怕的女人,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殷晴的心思,嗤笑一聲,“我不會傷你,倒是有個好買賣與你談。”
聞言,殷晴將信將疑地讓丫頭退了出去。
“你這可不是要談買賣的架勢”,殷晴看了一眼自己被捏着的手腕。
女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忘了。”
殷晴被她氣的半死,卻並未發作,而是揉了揉手腕,坐了下來,“你想談什麼?”
“簡單”,女人淺笑一聲,“你幫我吧通靈寶鏡拿來,我替你解決你的婚事,如何?”
殷晴這次聰明瞭幾分,“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如何信你?”
女人的左手附上右臉,,輕輕一揭,便將自己的麪皮剝了下來。
“你”,殷晴臉上閃過一絲害怕。
可看清女人的面容後,又很快恢復鎮定,“是你?”
女人淺笑一身,“現在能談談了嗎?”
殷晴揚了揚手,示意女人坐下。
“通靈寶玉已經碎了,你讓我去哪裏給你尋,你莫不是拿我來找樂子?”
殷晴扶了扶頭上搖搖欲墜的朱釵。
“那是假的”,女人不以爲意,“三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聽懂了這人語氣中的嘲笑,殷晴臉上閃過一絲不滿,還是問:“那真的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