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第二日,明亦淨便派了玄風門的屠彌來。
屠彌一來便直接表明來意,“我是奉掌門之命,來替我宗少主求取貴派五長老。”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便有許多玄風門弟子擡了一箱箱聘禮進來。
這事情太突然了,讓逍遙子等人沒有絲毫準備。
“這未免,有些太突然了”,餘清音看着大殿下方的聘禮,有些發懵。
昨日他們剛希望明若初娶親,今日玄風門便來求取。
屠彌拱了拱手,微微一笑,“是有些唐突,但是,我宗少主愛慕柳長老已久,掌門不忍看少主爲情所困,這纔派在下前來。”
“若初喜歡望舒?”逍遙子的臉上都帶着一抹驚訝。
明若初這孩子堪稱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怎麼會對望舒情有獨鍾。
況且,這兩人總共也沒見上幾面,怎麼就到了情根深種的地步了。
若是以前,逍遙子也不會想這麼多,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事事都要謹慎一些。
“是”,屠彌恭謹回道,“自那時在蘇州城見過柳長老,少主便對其念念不忘。”
“原來如此”,木青州點了點頭。
難怪當初明若初會親自護送柳望舒和江影回逍遙宗,原來是心悅於她。
如此,倒也說得通。
逍遙子臉上露出一抹難色,“這事,我們也不好做決定,還需要望舒答應纔是。”
“這是自然”,屠彌點了點頭。
“只是”,逍遙子有些歉意地看着屠彌,“望舒如今身中劇毒,昏迷不醒,怕是要讓您多等幾天了。”
他不信,玄風門不知道這件事。
那他既然在這個時候來求親,說不定就帶着那冰魄寒蓮。
屠彌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柳長老的毒,還未解?”
屠彌雖然心裏都清楚,但面上還是要裝作一副喫驚的樣子。
昨日明若初便向玄風門傳話,要他們帶冰魄寒蓮過來。
明亦淨猜出恐怕是柳望舒身子出了問題,否則明若初不會這麼緊張。
故此,他連夜派屠彌帶人來提親。
這冰魄寒蓮,也在這次的聘禮之中。
“師姐體內的毒有些反覆”,閔聲嘆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豈不是巧了”,屠彌笑了笑,“我宗此次送來的聘禮之中,正好有能解百毒的冰魄寒蓮。”
“那,不知道屠彌長老能否讓我們先用這寒蓮,救我師姐”,閔聲趕緊問。
現在能治柳望舒的藥就在眼前,這讓他的內心有些激動。
“這”,屠彌臉上的笑意散了幾分,有些爲難,“是不相瞞,這寒蓮只有歷屆掌門夫人有權處置,我做不了主啊。”
這說的是實話。
“那便不能破個例?”餘清音也有些焦急。
這人命關天的事,怎麼還拘泥於這些破規矩。
“諸位”,看逍遙宗幾位急了,屠彌苦笑,“這真不是我們有意爲難,確實是沒辦法啊。”
“理解,理解”,謝安點了點頭。
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規矩,讓他們爲了一個外人破壞規矩,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那就打擾了”,屠彌拱了拱手。
他來的時候明亦淨給他下了死命,一定要讓明若初和柳望舒結親。
現在是逍遙宗迫切需要冰魄寒蓮,所以,他只需要靜靜等待。
逍遙宗,一定會逼柳望舒答應這門親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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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淨峯,柳望舒正坐在牀上喝粥。
昨日明若初告訴她的消息太震驚了,她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化。
難道江影真的在騙她?
他之前的恭敬溫順,都是裝出來的。
這是事情想的柳望舒頭都要炸了,剛吃了幾口的粥,也喫不下了。
唐柔看着幾乎未動的白粥,柔聲勸到,“長老,再喫一些吧。”
“沒胃口”,柳望舒搖了搖頭。
現在事情這麼多,她怎麼喫得下。
“那不若就一點兒鹹菜?”唐柔端過來一個小碟子。
她只當柳望舒是覺得白粥沒味道,纔不想喫,哪知道她的煩惱。
柳望舒看着白色瓷盤裏的鹹菜,莫名想起了那日早上,自己喫多了鹹菜作嘔,結果蘇妍以爲自己懷了江影的孩子。
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唐柔看柳望舒盯着鹹菜傻笑,有些摸不着頭腦,心想:這柳長老中了毒後,怎麼變得奇奇怪怪。
但她還是大着膽子,喊了兩聲,“長老?長老?”
“嗯?”柳望舒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
看唐柔還端着鹹菜站在一旁,笑了笑,“放哪兒吧,你去自己逛逛,不必一直盯着我。”
這唐柔是一個實心眼的姑娘,每天寸步不離的盯着柳望舒,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
自己這麼大的人了,讓人家正是愛玩年紀的小姑娘天天跟着自己在這清淨峯待着,算是怎麼回事。
唐柔聽柳望舒這麼說,原本毫無生氣的小臉頓時有了色彩,“那我下山去看看,很快回來。”
“好”,柳望舒點了點頭。
唐柔走後,清淨峯又剩下了柳望舒一個。
她只覺得頭昏的厲害,便倚着牀,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江影緩緩走進屋子,緩緩撫上柳望舒的臉。
“唔”,柳望舒感覺有人來了,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可她還沒看清來人,就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住了。
“阿……阿影”,柳望舒看清眼前的人,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江影不是在水牢裏嗎?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並且,他的臉上滿是怒意,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影冷冷看着柳望舒,薄脣輕起,“柳望舒,你覺得說幾句好話,我就會放過你?”
“我,我不是”,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柳望舒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轉生成凡人,受這麼多苦?”江影的雙眼泛紅,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