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坐在房間內,看着桌面上擺着的紅色喜服,心裏卻是無盡悲涼。
她白皙的手指劃過喜服,喃喃道,“真好看,可惜……”
“哐當”一聲,木門被一股大力大力撞開。
柳望舒警惕地看着屋外,空無一物。
“奇怪。”她的臉上滿是疑惑,好端端的,門怎麼會被撞開。
她喚出霜華劍,慢慢向屋外走去。
因爲明日有喜事,玄風門到處都掛着紅豔的燈籠,給莊嚴古樸的宗門,染上了幾分喜慶。
柳望舒並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這一路走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夜風吹過山間,捲起紅色的紅綢,在這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詭異。
柳望舒這發現,自己已經走出自己的院子很遠,已經到了玄風門的練武場。
“這練武場,怎麼會有人呢”,柳望舒安慰自己。
這時,天邊一抹火紅劃破夜空,向着柳望舒奔來。
柳望舒下意識想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怎麼也動不了。
天邊的那抹紅點越來越近,漸漸有了輪廓。
是一頂紅色的喜轎。
喜轎四周綴着細碎的水晶,頂端鑲嵌着一顆成人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
轎子周圍站着四個人,隨着靠近,柳望舒終於看清她們的面容。
四位魔君。
柳望舒的心狂跳不止,遇上他們四個,自己今天怕是活到頭了。
她有些認命的閉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事並沒有發生,站在轎子左側的雨輕煙露出甜美的笑容。
“請柳姑娘上轎。”
她的話音剛落,柳望舒驚訝的發現自己能動了。
但是她並沒有跑,她被雨輕煙這話弄迷糊了。
他們幾個不對自己動手,還這麼恭敬,一定是得到了誰的命令,那人是誰,不言而喻。
江影,已經入魔了。
怎麼會這樣,他現在才十八歲,不應該是他二十歲纔會成爲魔尊嗎。
柳望舒的臉色變了又變,而雨輕煙幾人則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
“本尊的好姐姐,你是要讓本尊親自請你嗎?”某人,顯然是等不及了。
“阿影?”柳望舒喊了一聲。
方纔的聲音帶着威嚴與冰冷,可柳望舒知道,這就是江影。
轎簾自動掀開一角,轎子裏的景象完全暴露在柳望舒眼中。
轎子裏的空間極大,甚至擺放着一張雕花大牀,而江影,此刻撐着腦袋,半躺在上面。
他一襲玄衣,衣領敞的極大,脖子上綴着一枚水滴狀的紅玉,看起來十分妖豔。
江影好看的鳳眸微睜,薄脣輕起,“好久不見啊,姐姐。”
明明兩人兩天前剛剛見過,哪來的好久不見。
但柳望舒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嚥了咽口水,乾笑兩聲。
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江影已經成了魔尊了,那他應該已經想起所有的事了吧。
江影臉上的表情微不可見的變了變,冷笑一聲,“喝什麼喜酒啊?本尊是來請柳長老,去參加本尊大婚。”
“啊?”柳望舒被他這話給說的頭腦昏昏,“什麼意思?”
江影要成親了?這劇情,和她知道的不一樣啊。
原本的劇情裏,她不記得江影除了她還和別的女人有關係啊。
“過來”,江影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朝柳望舒招了招手。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讓那個柳望舒心裏涌起一陣寒意。
柳望舒知道,江影以前喜歡她,事事順着她,是因爲他渴望柳望舒的關愛。
但現在,江影已經不是那個被人欺壓的柔弱少年郎了,他是最強的魔尊,有無數人臣服於他的威懾。
他如今,已經不需如之前般卑微討好,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看柳望舒依舊沒有動,江影的眼裏已經泛起冷意,他慵懶的從柔軟的牀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柳望舒。
察覺到江影逐漸靠近自己,柳望舒只覺得冷汗直流。
下一秒,她已經被江影捏住手腕,強硬的拉走。
“你放手”,江影握着她的力道很重,疼的她差點以爲手腕要被捏斷。
可江影就像是聽不到一般,依舊拽着她往轎子裏走。
“你不怕,玄風門找你麻煩”,柳望舒病急亂投醫。
江影自然是不怕的,十八年前各大宗門圍剿,才把他誅殺,單單一個玄風門,根本奈何不了他。
可江影卻在這話裏,聽出了另一種意思,“怎麼,你還想着你的明公子來救你?”
明公子這三個字咬的極重,彷彿要把這簡單幾字咬碎。
柳望舒的嘴微張,話未出口,下巴就被江影狠狠捏住。
他強迫柳望舒與自己對視,看着這張讓自己恨不得掐死她的臉,“你應該祈禱你的明公子別來觸本尊黴頭。”
柳望舒白皙的下巴上很快就浮現出兩道紅痕,江影的眸子暗了暗,鬆開她的下巴。
“尊上,要快些了,時間要到了”,顧青冥在一旁催促。
江影沒有迴應他,而是把柳望舒被攔腰抱起,走進轎子。
經過剛纔那一幕,柳望舒心裏對江影的恐懼又回來了,她不敢亂動,
生怕下一秒會被江影扒皮抽骨。
江影十分滿意柳望舒的安靜乖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把人抱進轎子,丟到牀上,便再無任何舉動,而是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
柳望舒半躺在牀上,用手撐起身子,看着江影的背影,嚥了咽口水。
“這傢伙,該不會是在研究怎麼折磨我吧”。柳望舒小聲嘀咕,話音卻一字不落的進了江影的耳朵。
江影正在翻書的手一頓,冷哼一聲。
心想,魔族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想折磨你,沒還需要本尊親自想辦法?
柳望舒原本的左腿被右腿壓着,有些麻。
剛想換一個姿勢,就聽江影冷哼一聲,以爲江影不悅自己亂動,嚇得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