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今晚好好陪陪她,可如今出了這意外,定然是要先去寂滅崖看看。
柳望舒不是不講理的人,搖了搖頭,“這說的什麼話,正事要緊。”
談情說愛,又不是非要今晚。
江影用手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以示安撫,“那我先送你回去。”
眼看不遠處有兩道亮光奔來,柳望舒知道定然是有人來了,可江影卻還是這般亂來。
“你別鬧”,柳望舒被他抱着,不能躲避,只能羞的往他懷裏鑽。
江影笑了笑,他如今最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覺得分外可愛。
當雨輕煙和宋秋水落地,便看到自己尊上對着懷裏抱的人傻笑。
宋秋水看起來更加憔悴了,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他拱了拱手,“尊上,寂滅崖出事了。”
“本尊知曉,”江影頓了頓,“輕煙,你與本尊同去。”
如今顧青冥有任務在身,宋秋水身子弱,姬九幽去前線應對戰事,便只有雨輕煙能去了。
“那我呢?”
柳望舒和宋秋水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秋水,你留下照顧夫人”,江影道。
聽江影這麼說,雨輕煙如釋重負,這次去寂滅崖危機重重,以宋秋水如今的身子,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也去”,柳望舒反駁,“你方纔說的話,這麼快就不做數了?”
明明不久之前還說遇事兩人一起商量着來,現在連問都不問,就幫自己做好了決定。
江影知道她的意思,低聲解釋,“有些危險,我怕萬一有疏漏,讓你受傷。”
江影如今雖然還未恢復到鼎盛時期,但是護住柳望舒不是難事,可他卻不敢拿柳望舒的安危去賭。
哪怕,只有一絲絲可能。
“我要去”,柳望舒一臉堅持。
不管是爲了江影,還是爲了宗門,寂滅崖她非去不可。
江影看着柳望舒眼裏的堅持,終是點了點頭,“好。”
他的月兒從來都不是需要他庇護的菟絲子,她想要是兩人能並肩而行。
“尊上,我也想去”,宋秋水實在是太虛弱了,說話氣若游絲。
江影還沒說話,雨輕煙倒是急了,紅着眼睛怒斥,“你去做什麼,給我們添堵?”
以他如今的狀態,安心靜養也活不過三年,如今卻還堅持去寂滅崖,是嫌自己死的慢不成。
江影點了點頭,“你守在魔淵。”
宋秋水拉起雨輕煙的手,緊緊握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尊上,關於耀光和星辰劍的事我們知之甚少,我去了,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大家心裏都清楚,耀光帶領修真界與魔族那一站有些古怪,其中定然是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修真界既然敢去寂滅崖,定然已經知曉其中內情,那宋秋水能窺探前世今生的能力,對他們而言便顯得尤爲重要。
想到這都些,幾人的臉上又有幾分猶豫。
“尊上,屬下清楚自己的身子”,宋秋水看幾人有些動搖,趕緊道:“定然不會拖後腿。”
你去了,便回不來了。
最後的話雨輕煙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她下意識想回避這個問題,彷彿只要她不想,宋秋水便不會死。
眼看幾人爭論不出個結果,柳望舒開了口,“要去便去吧。”
她知道江影與雨輕煙其實都是在擔心宋秋水的身子,可宋秋水身爲一方魔君,只怕也不喜歡被人這般特殊對待吧。
對於魔族之人而言,他們更願意死在戰場上,也不原苟且度日。
良久,江影二人還是答應了讓宋秋水同去。
“走吧”,江影一把抱起柳望舒飛身而去。
宋秋水剛要跟上,就被雨輕煙一把拉住,“我帶你。”
懷裏的男人輕飄飄的,腰身似乎比女子還要細上幾分,雨輕煙的心中有些酸澀。
宋秋水還未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便覺得身子騰空,被人一般抱起。
“放我下來”,宋秋水在雨輕煙懷裏輕輕呵斥。
這像什麼話,哪有男子被女子抱的。
雨輕煙卻滿不在意,“不放,也就這一次了。”
或許,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
“不會有事”,宋秋水面色有些難看,“快放我下來,多丟人。”
雨輕煙看他這樣子,有些不滿,“我是西君,你是南君,我排在你的前頭比你厲害,抱你也不算什麼吧。”
宋秋水被她這神奇的腦回路堵得說不出來,只能佯裝生氣,“快些走,尊上要到了。”
左右自己也陪不了她多久了,只要她開心這些小事便隨她吧。
雨輕煙看他這麼說,了輕哼了一聲,上揚的尾音裏帶了幾分歡快。
宋秋水也是第一次被人抱着,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心儀的女子,心裏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感受到懷裏人的緊張,雨輕煙也有些不自然,尋了個話題緩解尷尬,“你這麼緊張,是怕被人看到,有辱你南君名聲?”
“也,也不全是”,宋秋水回答的十分誠懇。
藉着心裏這股莫名的衝動,他又鼓足勇氣小聲補充,“自然,還因爲是你第一次這般主動抱我啊。”
雖然兩人經常一起出入,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一對,他也曾經暗示過雨輕煙,可雨輕煙卻從未答應過他。
她的原話是,“本姑娘可看不上你這病秧子,否則年紀輕輕便守寡了。”
“你在那咕噥什麼”,耳邊的風太大,雨輕煙並沒有聽清他後面的話。
宋秋水好不容易再次主動,卻被這風聲誤事,又思及自己時日無多,便搖了搖頭,怎麼也不肯再說了。
“其實”,雨輕煙抱着宋秋水,卻心虛的飄向別處。
正當她想把自己思慮已久的那句話說出口,兩人已經到了寂滅崖,便只能悻悻作罷。
江影和柳望舒早就到了,正站在崖邊向下打量,而他們腳邊是無數魔修的屍體。
從傷口上看,皆是被修士所殺。
“走吧”,江影感知到二人來了,微微揚了揚頭,“去會會那羣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