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江影的表情太可怕了,整得她們心裏發毛。
江影看着山洞上的血色花紋,忍不住疑惑,“這是什麼封印不成。”
明若初聞言,微微擡頭,看着石壁上的花紋陷入了沉思,這圖案自己好像在那裏見過。
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便沒有出聲。
“是”,沈初雪點了點頭,“耀光死後,修真界爲他在此建了一座石墓,星辰劍便在墓中。”
聽沈初雪這麼說,柳望舒有些不明白了,這星辰劍可是一把神器,修真界人人都會爭搶的程度,他們怎麼會把捨得把這麼好的劍封在寂滅崖。
這有些奇怪啊。
“確實蹊蹺”,江影出聲迴應她。
衆人聽江影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言論,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尊上不定時發瘋,他們要學會習慣。
沈初雪顯然還沒有理解江影這話的意思,但是也顧不得太多。
她的身影已經很淡了,知道自己這縷執念便要散了,心中有些唏噓。
“澈兒,娘與你父親欠你良多”,沈初雪的眼神裏滿是愧疚,“娘還是厚着臉,想求你一件事。”
江影聽到沈初雪的話,心裏終究是起來幾分波瀾。
血濃於水,即便是隻和這素未謀面的娘短暫接觸了一天,江影的心裏還是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他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終於開口,“娘吩咐便是。”
聽到江影答應,沈初雪的眼裏帶上幾分意外,她沒想到江影會答應的這般痛快,這讓她更覺得對不起江影。
可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了,她只能忍住心裏的情緒,說出自己最後的請求,“幫我殺了雲蘿,殺了她。”
她眼睛裏已經染上了幾分癲狂,若是雲蘿在此處,只怕頃刻間便會被她撕碎。
沈初雪身體已經消失的只餘頭部以上,她拼命大喊,聲音裏都帶了幾分破音。
淒涼的聲音在寂滅崖裏迴盪,經久不散。
她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便是輕信了雲蘿,對她生了憐憫之心,讓她做了自己的侍女,待她親如姐妹,卻被她從背後捅了一刀。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預感,雲蘿這個人還活着,這樣的惡人居然還如此瀟灑活着,這讓她怎麼不恨。
“好,我答應你”,江影雖然錯愕,這雲蘿居然能活千年之久,這不符合常理纔是。
但這是孃親死前的意願,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只能順着她的意願,
看江影答應,沈初雪的情緒平復了幾分,看着和寒柏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般的江影,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她這一生雖然過得還能渾渾噩噩,但是能有江影這般好的兒子,還有幸在死前能見見他,知足了。
“好好對月兒,莫要欺負了她”,沈初雪最後一絲執念散盡時,囑咐江影。
江影藏在衣袖的手,輕輕捏了捏手中的那團魂靈,“自然,娘放心便是。”
柳望舒變成了小小一團,被江影的手揉來揉去,忍不住反抗,“娘,你看他。”
她不知道,沈初雪如今完全消散了,聽不到她的抱怨。
這話卻被江影聽了個一清二楚,忍不住偷偷回應,“月兒怎麼還學會告狀了,嗯?”
說完,又使勁捏了捏手裏的小糰子。
和正常的魂靈手感不一樣,捏起來軟軟糯糯,像是個糯米糰子一樣。
“死江影,你少得意”,柳望舒被他捏的氣急,可如今自己沒有實體,只能語言上攻擊他,“你等我變回來,你就死定。”
“終於肯理我了?”江影看她這樣子,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心裏陰霾一掃而空,“好,我等你變回來。”
說完,又捏了捏手裏的小糰子,手感真不錯。
兩人還在那喋喋不休的鬥嘴,站在一旁的雨輕煙幾人看着江影不斷上揚的嘴角,小小的腦袋裏有大大的疑惑。
自己尊上又不正常了,不會是是看老夫人死了,受刺激了吧。
“咳咳”,明若初捂着嘴角,咳了兩聲,纔將衆人的注意都拉了回來。
他指着石頭上的紅色符文,臉上滿是嚴肅:“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爲好。”
“你在這說什麼屁話呢”,雨輕煙一聽他開口,就破口大罵。
她本來就是個火爆性子,對於修真界的種種行爲十分不齒,尤其是面前這個人是耀光那卑鄙小人的轉世,這更讓她沒有好臉色。
明若初對於她的態度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緩緩擡頭,對上江影審視的目光,“這是修真界的禁術,裏面應當封印着什麼東西。”
“是麼”,江影上前,大手緩緩撫過那殷紅如血的紋路,冰涼的觸感讓他也不禁生出幾分寒意。
江影知道明若書說的應該是真的,畢竟他們這一路走來太順利了,除了遇到幾隻怨靈,簡直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況且,江影也問過沈初雪,他們來時看到都那些修士並不是沈初雪殺的,所以這寂滅崖定然藏着不爲人知的可怕東西。
只是如今沈初雪已經不在了,沒辦法知道更多訊息。
看江影不說話,以爲他是信了明若初的話,雨輕煙急了,還想在說些什麼,被宋秋水拉着了手。
宋秋水衝她搖了搖頭,口語道:“確實有些古怪,別衝動。”
江影微微側頭,看向明若初,“你認爲,這裏面藏着什麼東西?”
他知道,沈初雪不會害他,要是這裏面真有危險,她不會帶着他來這裏。
可如今他們幾人都能感覺到,這裏面定然藏着危險的東西,那要如何解釋?
要麼沈初雪跟他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爲了把他們引到這裏來,要麼,便是沈初雪不覺得這東西危險。
江影看着石洞,風眸微眯,“會是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