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當時多看一點就好了”,柳望舒有些後悔。
就算是以後江影和寒澈會鬧翻,那最終的結局是什麼,也好讓她心裏有個譜啊。
“師妹你又偷懶”,蘇妍剛到後山就看見柳望舒坐在石頭上發呆。
柳望舒這纔回過神,小聲嘀咕,“我只是累了歇一歇嘛。”
“好好好”,蘇妍本就不是來督促她的,看她這樣便心軟了幾分,“回去喫飯了。”
一聽喫飯,柳望舒瞬間來了精神,一把抱住蘇妍的胳膊,“今晚我們喫什麼好喫的啊。”
雖然大概率還是紅燒小白菜,水煮萵筍之類,但是二師兄每日都會盡量換着花樣做。
蘇妍卻賣起了關子,“回去就知道了。”
兩人一進院子,柳望舒就被一股濃郁的肉香吸引,她興奮地拍打蘇妍的手,“有肉,師姐。”
說起來,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二次喫肉,上一次是塵若初給他買的肉包子。
“早說過了,修仙沒前途”,蘇妍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早些找個郎君嫁了纔是正事。”
柳望舒臉上的笑一滯,師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每天在她耳邊催嫁。
“那兩兄弟”,蘇妍意有所指,“你更中意誰?”
嗯?
“師姐”,柳望舒的臉垮了下來,“我說了,我們沒什麼。”
蘇妍卻是嘖了嘖嘴,學着柳望舒的語氣,“我們可是沒什麼。”
看她這麼打趣自己,柳望舒故作生氣地擰了一下她的胳膊,“不何必說了。”
說罷,便拋下蘇妍向廚房跑去,“師兄,我要喫肉。”
這一天,柳望舒如願喫上了心心念念許久的肉,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瞧你這出息”。閔聲忍不住搖頭,“往後半月都可以有肉吃了。”
“真的?”柳望舒叫出了聲,旋即一臉好奇的看着閔聲,“您這是撿錢了?”
蒼穹山全靠替百姓除魔收妖換取一些微薄的收入來餬口。
可如今四界和平,散修盛行根本沒有多少妖魔要除,所以蒼穹山才過得如此艱苦。
如今,卻能喫上肉了,還能喫半個月,要不是閔聲爲人正直,柳望舒甚至懷疑他去偷了。
“不夜城出了些麻煩事,請我們去解決”,塵若初解釋道。
“什麼時候?”柳望舒突然有一些小小的興奮。
她如今已經修了小半年,可謂是進步神速,正想找個機會練一練身手,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
“後日。”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柳望舒這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情”,她把玩着自己的頭髮,望着牀頂的紗幔發呆。
也不知道是今晚喫得太多還是太興奮的緣故,已經是半夜柳望舒卻毫無睡意。
在牀上輾轉幾個輪迴後,她終於是忍不住下了牀,推開窗子。
“你這人有毛病啊”,柳望舒看着窗戶後的那一張臉忍不住小聲咒罵。
無論她說寒澈多少次,他似乎永遠也記不住,總喜歡站在她窗戶外面。
寒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怎麼還沒睡?”
“你不一樣”,柳望舒翻了個白眼。
“有些想你”,寒澈收起笑意一本正經道。
這段時間以來,寒澈隔三岔五便會來她窗戶外看她,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在慢慢發生變化。
有時候,柳望舒甚至會產生一種他們已經相戀的錯覺。
她也知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不好。
“你不想我?”寒澈反問她,
柳望舒有些惱了,“寒澈。”
許是被他氣到了,這一喊便沒有收住聲音,嚇得她趕緊捂嘴環顧四周,生怕被蘇妍她們看到。
“我在”,寒澈也十分配合地降低音量。
柳望舒被他這樣子惹得又氣又好笑,只能小聲道:“你要再亂說,就別來了。”
說罷,竟然真要關窗。
寒澈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別惱啊,我來有東西送你。”
一聽這話,柳望舒有些狐疑,“不會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這個”,寒澈從衣袖裏掏出一株泛着幽光的草,“傳音草。”
柳望舒只覺得心跳有些侷促,可面上還是一副嫌棄的樣子,“給我幹嘛。”
四界有一個隱晦的規矩,那就是男子送那女子傳音草便是委婉求愛。
傳音草一株雙花,男女各執一朵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傳音通話。
“你說呢”,寒澈又把問題拋給了她,“我不信你不懂。”
這話一出,直接切斷了柳望舒想矇混過關的念頭。
她看着寒澈手中的傳音草,心中萬分糾葛,若是私心來說,她想收下。
可一想到那些預言,她又不斷告誡自己,她又有些猶豫。
“騙你的”,看柳望舒遲遲沒有回答,寒澈輕笑一聲,“我在路邊隨手摘的野花罷了。”
他原以爲這麼久了,柳望舒已經能接受自己了,想不到她還是有些顧慮。
柳望舒看着那像小喇叭一樣的花,有些遲疑,“這不是?”
“不是”,寒澈將手中的話丟在窗沿上,“早些睡吧。”
柳望舒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試探道:“你生氣了?”
這麼久了,她對寒澈也算是有些瞭解,寒澈往日絕不會這麼快就走,而且他今天的語氣不對。
原本有些失落的寒澈被她這麼一拉,突然笑了起來。
柳望舒趕緊捂住他的嘴,一臉驚恐,“你別發瘋啊。”
要是把師兄他們招來,這可不好解釋。
寒澈禁了聲,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他就這麼看她。
“別笑了”,柳望舒忍不住警告他。
寒澈把她的手拉了下了,脣語道:“這麼怕被人知道?”
也就只有柳望舒傻,覺得蘇妍她們不清楚,其實他們幾個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破罷了。
“我和你大晚上在這,算怎麼回事”,柳望舒試着向他解釋。
寒澈不說話了,像是在認真思考她的話。
“那你給我一個名分,不就不怕了?”
柳望舒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寒澈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向自己求名分?
他的眼神十分真誠,柳望舒甚至開始自我懷疑,自己是個騙寒澈感情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