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剛從前廳出來,便看到了一個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與其說是不想,不如說是不好意思更爲貼切。
“你來了”,柳望舒心裏有些尷尬,但還是笑着迎了上去。
寒澈看柳望舒一個人,心中不免有幾分好奇,“你自己?”
按理來說,江影不會讓柳望舒獨自走,難不成他們之間…
這個想法讓他心裏閃過一絲微妙的快意。
“嗯,今天有些忙”,柳望舒隨口敷衍道。
說罷,她便想趕緊離開。
“望舒”,寒澈拉住她的手腕,“我想和你談談。”
他不明白,爲什麼就一天,柳望舒就那麼輕易答應了江影。
江影到底有什麼好,他不服!
“改天吧”,柳望舒聽他這麼說,只覺得頭又大了起來。
她和江影之間還沒弄清楚,如今寒澈又追着她要問個明白,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思說這種事。
“爲什麼又要改天”,寒澈握的更緊了。
之前因爲江影在,她說改天,可現在江影連個人都看不到,她還要說改天?
她就是這麼敷衍自己的?
柳望舒第一次覺得寒澈竟然也有些煩人,“我遇到些問題,真的沒心思談這些。”
她覺得寒澈對自己一直也來也算是鼎力相助,既然要把這份情感說清楚,自然是在她最舒心的狀態下最好。
如今她被江影的事煩心,只怕對寒澈說出來的話不會好聽。
“還是因爲他?”寒澈看柳望舒的眼光有些多少,再結合江影今天未在她身邊,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柳望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們兩個在的這出地方有些偏僻,柳望舒也不想繼續和他在一處,便開口,“你放心,過段期間我一定給你解釋清楚。”
“好”,寒澈握着她的手鬆了松,神色也緩和不少,“江影他有些孩子心性,或許並不適合做你的道侶。”
他看了看柳望舒的臉色,繼續道:“我的心意從未改變,只要你願意我便帶你回幽都,至於旁的,你無需考慮太多。”
“嗯”,柳望舒知道自己說再多,寒澈依舊不會輕易改變心意,便隨口應了一聲,就想離開。
這一次,寒澈鬆開了她的手,目送她離去。
物極必反,他若是糾纏過多,只怕會惹得她厭煩。
當兩人都離開後,江影的身影從一旁的假山後走了出來。
他來的晚,並未聽清他們前面說了什麼,只聽到寒澈的話。
“回幽都?別有所顧忌?”江影冷笑一聲。
顧及什麼,顧及他會殺了她?
經過昨晚一夜,江影覺得昨天自己在柳望舒門外聽到的話或許是什麼誤會,或許是什麼障眼法。
可今天呢,寒澈那話是什麼意思?
或許自己昨天聽到的未必是假的,最讓他覺得無法容忍的是,寒澈居然拉着柳望舒的手。
“該死”,江影狠狠地錘了一旁的假山,原本完好的山體上瞬間出現了幾條裂縫。
有小侍女從一旁經過,看他這幅樣子,嚇得摔掉了手中的盤子。
江影瞥了她一眼,便徑自繞過她走去。
“尊上,這和你昨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姬九幽的聲音在江影的耳邊迴盪。
“你塗了什麼香”,江影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這名侍女。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裴鈺身邊的侍女,名喚香雲。
“奴婢,奴婢”,香雲沒想到江影會突然靠的這麼近,看到他容顏的那一瞬間,便心跳加速。
江影看她這幅樣子,心底閃過一抹厭惡,但臉上卻未表露,“很好聞。”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這古怪的香到底是什麼,他總覺得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黃”,香雲被江影這麼誇讚,臉上瞬間燒了起來,嘴卻止不住的發抖,“黃”
“黃粱一夢?”江影十分肯定。
只是,這與他和柳望舒在添香閣裏聞到的並不一樣。
“是”,香雲有些嬌羞地點了點頭,並且大着膽子上前去摸江影的手。
這可是魔尊啊,比少爺不知道有權多少倍,主要是人也長得俊俏,若是能讓他爲自己傾心,那自己便不用和少爺偷偷摸摸勾搭,她便能做魔域的女主人。
“江影,你與她。”
柳望舒不知道什麼時候折了回來,現在遠處瞧見了這一幕。
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江影蹲着身子和一位侍女說話,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
柳望舒又想起了昨夜的場景,江影喝點酩酊大醉,身上沾染了不知名的香氣。
“我”,江影心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定然是誤會了,他趕緊起身,想與雲香拉開距離,卻不想,雲香瞬間像個沒骨頭的人一般,靠在江影的腿上。
“尊上,您別走,奴婢想跟着您”,雲香那眼神帶着無盡的魅惑。
江影炸了,“說什麼鬼話。”
這話讓柳望舒聽了,她指不定怎麼想呢。
“尊上”,雲香現在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地,原本看到江影時的緊張和害怕,都被能坐上魔域女主人的巨大喜悅取代。
“您對奴婢做的那些,奴婢知曉您的心意。”
雲清現在整個人說話都離譜的厲害,她只覺得江影肯蹲下身子和她說話,又問自己的香,定然是對自己有好感的。
否則,這裴府這麼多人,他爲什麼只對自己這麼特殊。
江影看着這像膏藥一樣粘着自己的女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很討厭別人這麼近距離的觸碰他,尤其是這種女人。
“滾開”,江影用魔氣一震,那雲香的身子便往後倒去。
江影剛邁腿往柳望舒身邊走,又被人抱住,“尊上,您不能這麼無情的丟下奴婢。”
雲香聲淚並茂,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江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江影覺得自己的肺快要氣炸了,自己什麼都沒做,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存心想讓柳望舒多想?
“你別誤會,我和她清清白白”,江影現在也顧不上酸柳望舒和寒澈了。
他現在只想,柳望舒可千萬別誤會了自己纔好。
“嗯,知道了”,柳望舒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