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然是赤烏鳥的領地,那初代的赤烏鳥族長怕是在這裏設下什麼結界,只能是他們的族人在這飛行。
這麼做是爲了保護他們的族人。
赤烏鳥眼看這些人又要掙脫束縛,急了,“那怎麼辦。”
就在兩人還在討論要怎麼應付這些人的時候,百姓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嘶吼。
赤烏鳥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這些人,“他們這是要成妖了?”
剛纔那聲音,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倒像是什麼猛獸。
她的話剛說完,就從人羣中竄出一團黑影。
“怎麼還有這東西?”柳青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也傻眼了。
這百姓裏,什麼時候混進來一隻貓,現在居然異變,變成了一隻“大老虎”。
大概是源自於鳥類對老虎的恐懼,着這步步逼近的大貓,赤烏鳥渾身的羽毛都要豎起來了。
“怕就躲我後面”,柳青微微側身,把她擋在身後。
赤烏鳥看着眼前的身影,心裏有些動容,卻依舊嘴硬,“誰怕。”
她,怎麼會怕!
柳青知道她是在逞強,便順着她的話,“你不怕,我擔心你怕,這總可以吧。”
就在兩人以爲這大貓是衝着他們來的時候,那大貓突然掉轉了身子,向着那些被捆綁的百姓走去。
赤烏鳥臉色一變,拍了拍柳青的肩膀,“保護百姓。”
因爲這些百姓雖然被困住,卻還是在不斷掙扎,如今已經進了林子裏,那裏赤烏鳥進不去。
柳青眼裏閃過一起猶豫,這突然出現的大貓顯然是有人謀劃,他要是走了,那赤烏鳥?
“你去啊”,赤烏鳥看他不動,又退了推他,“你要看着他們被吃了?”
柳青沒有說話,其實這些百姓的死活他無所謂,畢竟他只是一條龍,覺得這弱肉強食是世間法則,這些人被吃了,也只是自然的法則。
“你想讓我去?”柳青看赤烏鳥急得都想把他一掌拍過去,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不懂,爲什麼赤烏鳥會對人類有這麼深厚的情感,要是她知道裴家做的一切,她還會這麼信賴這些凡人?
“廢話”,眼看這大貓已經和那些人近在咫尺,柳青還在這裏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她當然希望這些人平安,因爲人羣裏有一位大叔,是這玉石場的工人,每次來都會給她帶一些新鮮的果子。
久而久之,她也對這大叔懷了些許好感。
柳青沒有再說什麼,飛身上前去抵擋那隻大貓,“你自己保重,不行就飛去天上。”
“好”,赤烏鳥這才發覺,柳青之前的磨蹭,是因爲想保護她?
她突然有些懊悔,就不該那樣和他說話。
柳青沒有看到赤烏鳥臉上豐富的表情,只是握着斬仙劍向那大貓揮出一道劍氣。
這劍本就是他軀體所化,用起來也是十分順手。
原本正想撕咬這些百姓的大貓覺得腿上一涼,回頭看去,竟然是柳青在對他動手,頓時怒了,向着柳青去了過來。
赤烏鳥在一旁看着這兇險的一幕,莫名地擔心起來,按照柳青如今的狀態,怕是很難應對這已經異變的大貓。
“柳青,你的安危也重要”,赤烏鳥說不出什麼太肉麻的關心話,便說了這麼一句。
柳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面上一喜,“放心,死不了。”
如今有斬仙劍在,對付這大貓不在話下。
在林子的深處,柳望舒和江影越走,便越心慌。
“阿影,你說這林子裏多出的一個人會是誰?”柳望舒還在想赤烏鳥的話。
林子只有一個入口,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又多了一個人,那些人的能力也太嚇人了。
江影側頭看了她一眼,“我想,應該是莫婉君。”
雲清一定是和莫婉君取得了聯繫,所以莫婉君便來此相助她。
這也側面反應,這碎玉林的地脈對他們很重要,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柳望舒點了點頭,“我也猜測是她,可她有這麼強的實力?”
莫婉君只是魔族的一個聖女,那應該是四位魔君一樣的修爲纔是,怎麼會這麼高深莫測。
“我也奇怪”,江影用手推開一旁攔路的樹枝,“她應該是得了什麼祕寶或者邪術。”
就單憑他當時製造月奴用的濁氣便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那是魔氣和靈氣混合而成,魔氣從魔族身上淬鍊而來,尚可解釋,可這靈氣她從何而來?
“罷了,還是趕緊找”,柳望舒也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便不想了。
只要能把莫婉君抓住,事情總能弄個水落石出。
江影沒有說話,而是突然警惕地把柳望舒往身後拉了拉。
“怎麼了?”柳望舒察覺江影不對,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些。
“你聽”,江影示意柳望舒別出聲。
柳望舒仔細一聽,好像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趕來,並且這東西應該很多。
因爲地上的玉石已經被他們踩的啪啪作響。
“是月奴?”柳望舒求證似的看向江影。
如果莫婉君出手,一定是會搞來這些東西。
“不像”,江影否定了她的說法。
那些月奴至少也算是活物,有生命跡象,可這些東西,顯然沒有。
江影拉着柳望舒跳到了一旁的樹上,“我們先看看。”
保不準是莫婉君剛研製出來的東西,還是先靜觀其變。
當兩人剛跳上樹的時候,那些東西就已經到了。
柳望舒躲在樹葉後面往下看去,地面上的東西讓她嚇了一跳。
這居然是一具具白骨在行走,這些白骨不是別人,正是那些被裴家害死的赤烏鳥一族。
他們還都保持着鳥類的形態。
“這也太”,柳望舒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赤烏鳥一族未免也太慘了,被裴家人奪去至寶,死後還要被莫婉君利用。
江影拍了拍她的背,“以後我們會看到很多。”
他這一次沒有說着好聽的話哄她,因爲這世道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