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感到自己的身後站了一個人,那人離自己很近,幾乎是緊貼着自己。
那人的手捏着自己的左肩,十分用力。
柳望舒想轉頭看看那人的樣子,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動不了了。
但是從江影的眼中,她能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是莫婉君。
這個消失了許久的女人居然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柳望舒現在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她現在只想趕緊和這個女人拉開距離。
“諸位,我們又見面了”,莫婉君依舊是一臉溫婉和善的笑意。
她笑着向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點了點頭,“你們好像不太想看到我呀。”
“你到底要做什麼?”江影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要不是莫婉君現在和柳望舒捱得太近了,他早就動手了。
“把地脈給我”,莫婉君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地脈是她計劃的關鍵,她絕不會容許任何人拿走它。
柳望舒現在身子動不了,所以他用眼神不斷示意意江影千萬不能給她。
不然他們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卻不想江影直接忽略了她的暗示,從懷裏掏出一塊石頭,“你先放人。”
就連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江嫣的骸骨會變成莫婉君?
骸骨可是他和柳望舒親手收拾的,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可以”,莫婉君笑了笑,語氣溫柔,“我只要地脈。”
江影沒有絲毫猶豫,把手中的地脈投擲過去,“給你。”
莫婉君用另一隻手接住地脈,可握着柳望舒肩膀的手卻不鬆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影眉頭微蹙。
莫婉君這個人是拿了東西就不認賬了。
“忘了說”,莫婉君笑着把地脈收入掌中,“這柳仙子的命,我也要。”
因爲陣法需要九十九位女子獻祭纔可以完成,而江嫣已經成了月奴自然不算。
只是江嫣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纔會白白搭上性命。
這也是她選擇讓江嫣來殺柳望舒的原因。
要是江嫣殺了柳望舒,那麼皆大歡喜,要是江嫣殺不了柳望舒,她也能借助江嫣的身體來靠近柳望舒。
這就是她爲什麼要製造月奴,因爲她可以隨意進入每一隻月奴的身軀,也可以通過他們的身軀傳送到任何一個位置。
她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碎玉林,就是因爲雲清也已經是月奴了,她能借助她的身軀潛入碎玉林。
“你這女人長得慈眉善目,做事情這麼噁心吧唧”,赤烏鳥看不過去,對着莫婉君罵了一句。
莫婉君微微側頭,看到一臉氣憤的小姑娘,眉眼含笑,“這就把你氣着了?”
“要是我說,有人被人別人殺了全家,還替別人守着家產,小姑娘你不得氣死啊”,莫婉君說的十分隨意。
赤烏鳥沒有發覺她說的就是自己,只是覺得莫婉君說這話莫名其妙,“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聽不懂也好,免得知道真相難受”,莫婉君用手輕輕捂着嘴,笑的十分無害。
“你如今,連裝都不裝了”,柳望舒忍不住嘲諷。
之前莫婉君說話還總是彎彎繞繞,如今就直接拿着別人家的不幸來諷刺別人。
莫婉君捏着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柳望舒喫痛輕哼一聲。
這讓這讓一旁的江影臉更黑了,“莫婉君,你別傷她。”
“哦?”莫婉君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魔尊大人還以爲是在魔域呢。”
以前在魔域她需要隱藏身份,所以不得不裝一裝,如今她已經制造出不少月奴,已經不需要再裝了。
江影臉色微變,語氣緩和了一點,“東西已經給你了。”
“是啊”,莫婉君笑的更燦爛了,“東西都給我了,我就更沒有什顧及了。”
要是他們拿着地脈,她還能投鼠忌器,可如今地脈都在她手裏,她便沒有怕的。
江影這人也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或許,這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莫婉君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柳望舒的臉頰,“魔尊大人,也是如此。”
江影那麼謹慎的人,只有拿柳望舒威脅他,才能讓他亂了陣腳。
“卑鄙”,柳望舒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對她更加看不上。
莫婉君沒有反駁,而是捏着柳望舒的肩膀,往後推了推,“我沒空陪你們玩,便先走了。”
她的話音一落,她與柳望舒便消失在三人眼前。
“這”,赤烏鳥看她跑了,而江影也沒有任何反應,急了,“你不追?”
如果她沒記錯,江影和柳望舒是道侶吧,自己媳婦被人抓了,江影居然這麼氣定神閒?
江影的眸子眯了眯,“追,當然要追。”
“可如今地脈都被她拿了,我們如何”,柳青臉上有些擔憂。
如果地脈在,他們還能喝莫婉君提條件,可如今失去籌碼,他們十分被動。
“誰說在她那”,江影冷笑一聲。
“嗯?”
赤烏鳥和柳青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聽江影這意思,地脈還在他們手裏?
那剛纔江影給的是什麼?
“給了一半”,江影緩緩開口,解釋了兩人的疑惑。
他知道莫婉君這人不可相信,所以剛纔留了個心眼,偷偷把地脈分成兩半。
用障眼法讓那半塊地脈看起來完整。
“不愧是你”,柳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們現在?”
“等”,江影道。
莫婉君拿了地脈,一定是要先去完成自己的計劃,煉製陰脈。
可她手裏只有半塊地脈,那就註定她不會成功。
“可柳仙子她”,柳青有些猶豫。
聽莫婉君的意思要柳仙子來獻祭,那她定然有危險。
江影眼裏閃過一起猶豫,可想起他和柳望舒之間的約定,還是咬了咬牙,“無礙,他不會有事。”
這也是他和柳望舒在路上就商量好的,萬一莫婉君突然耍手段,那二人就順其自然。
他們早就知道,莫婉君不會輕易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