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早就覺得祁池這人有些問題,但還是無法確定他和莫婉君是不是有些關係。
一說起這個人,蘇妍的臉上臉上閃過幾絲憤恨,“他和那些月奴是一夥的。”
江影愕然,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一直奇怪,雲清沒有任何背叛宗門的理由,爲什麼會心甘情願被莫婉君驅使。
如今看來,都是受到了她師尊祁池的指示。
“他騙我?”柳望舒想起之前和祁池的對話。
祁池分明說的是,雲清自己入魔。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江影在一旁陰惻惻的地說。
祁池一開始就對柳望舒有所圖謀,做的事也總是透露着古怪。
若他是莫婉君的人,那這一切便都合理了。
“就是不知道,他又是爲了什麼”,閔聲的話裏帶着惋惜。
祁池好歹是一宗掌門,如今卻徹底淪落爲莫婉君的走狗,這比雲清入魔,更讓人捉摸不透。
“咳咳”,躺在他懷裏的蘇妍猛烈地咳了一聲,“或許,和景華真人有關。”
她這麼一說,衆人這纔想起來,這洛瑛谷真正的主人應該是景華。
而她在多年前受了重傷,從此深居簡出。
“先別說話了”,閔聲爲蘇妍渡了一些靈氣,“我們先回蒼穹山。”
雖然這渝州城的事宛若一堆亂麻,但是他現在根本沒心思考慮這些。
大師兄的做法,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了。
他自小便把大師兄當做榜樣,如今這偉岸的形象頃刻坍塌。
“不”,蘇妍卻搖了搖頭,“他們把阿笙帶走了。”
這是江嫣唯一的孩子,只有確定他平安,她才能安心。
“師姐”,柳望舒趕緊接話,“你如今還是先去養傷,剩下的事我和阿影解決。”
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蘇妍的傷和江嫣的孩子,都很重要。
蘇妍雖然心裏有些不甘,但是知道自己如今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那你們小心”,蘇妍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你把我送回去,便來這與師妹他們匯合”,蘇妍回頭對閔聲道。
閔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如今傷的這麼重,他怎麼會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蒼穹山。
“師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柳望舒也責備道:“你安心養傷就好,這裏你不要管了。”
蘇妍還想說什麼,江影便開口,“莫婉君是我魔族敗類,一切因她而起,處理她,我自然責無旁貸。”
如今的一切都是莫婉君操控的,江影這話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閔聲點了點頭,在蘇妍話還未說出的時候,就帶着人離開了這裏。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柳望舒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太多了,還都是能驚掉人下巴的大事。
“既然莫婉君和祁池是一條繩山的螞蚱,那她應該就在洛瑛谷”,江影分析道。
莫婉君如今雖然實力強大,可也算是人人喊打,這麼久卻沒有傳出任何風聲,一定是她藏了起來。
而她最可能藏身的就只有洛瑛谷了。
她知道,洛瑛谷在修真界的地位也是極高的,他們如今雖然莫婉君和祁池勾結,可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若是貿然前去,只怕會被人倒打一耙。
“這有什麼難”,柳青看了一眼那裴府,“這也算洛瑛谷的管轄地,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卻沒有出面,我們去質問一二也沒什麼不對。”
“是”,江影點了點頭,“我們先去看看。”
“那這裏面的人”,柳望舒指了指裴府,“裴鈺他。”
別人暫且不管,裴鈺是阿笙的父親,江嫣的丈夫,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也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這隻有佈陣着能解”,江影微微搖頭,“他暫時還無法投胎。”
莫婉君之所以對裴府的人佈下這麼惡毒的詛咒,應該還是與她的身世有關。
相傳當年莫婉君的母親與魔界的貴族相愛,生下莫婉君,但是那男人卻只當這是一場露水姻緣,再也沒有回來過。
當時裴府的人覺得這是一件恥辱的事,便把他們母女趕出了裴府。
莫婉君的母親沒有辦法,只能去青樓賣唱換取一些收入,直到有一天,她又遇見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卻只丟下一句“自古君心易便,你又何苦如此挽留”
莫婉君的母親從此一蹶不振,並給女兒取名字莫婉君。
不久後她便因爲給予成績去世了,而莫婉君則繼承了母親,繼續在青樓賣唱爲生。
可她終究又半分魔族血脈,所以她被各大宗門不斷追殺,其中自然包括了裴家的先祖。
半魔之軀,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多虧了莫婉君同父異母的姐姐沒有任何修煉資質,所以她的父親才大發善心對她施以援手。
他父親的本意是想讓那個莫婉君輔佐她姐姐做聖女,可他低估了莫婉君的野心與恨意。
莫婉君殺了她的姐姐,他父親雖然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莫婉君死了,那他們一族便再沒有人能擔任聖女一職。
聽完江影的話,柳望舒不禁感慨,“她也是可憐,只是她不該如此狠心。”
當年傷害她的那些人早就死了,輪迴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次,現在卻還要承受莫婉君這滔天的恨意。
“因果報應罷了”,熾翎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當初裴家作惡多端,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怪不得旁人。
柳望舒沒有說話,畢竟熾翎說的也沒有錯。
“先去洛瑛谷”,柳青趕緊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
“你放心”,江影看柳望舒還有些擔憂,“我讓雨輕煙守着這兒。”
“你師姐那邊,顧青冥會照看。”
他這麼一說,柳望舒才點了點頭,“多謝。”
蒼穹山的人太少了,也確實需要一些人來幫一下。
江影看她突然這麼客氣,笑了笑,“你若真想謝我,便該用些實際的。”
“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柳青很識趣的拉着熾翎走了。
柳望舒看着江影的臉,微微別過頭,“你想怎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