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除了在下,蒼穹山的人也都安好。”
他這說的是實話,可也是這一句話就把矛頭引向了蒼穹山。
這裴府和蒼穹山可是姻親關係,或許是他們一起聯手想借助這次,滿月宴削弱其他宗門的實力。
“對”,劉楚玉不愧是祁池的忠實愛慕者,立刻幫他說話,“當時的三年之約蒼穹山定然咽不下這口氣,想借機報復我們。”
“這”,人羣中面面相覷,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說得也不無道理”
“可蒼穹山這麼做也太明顯了,不怕惹了衆怒”
這些人中不乏理智者,並沒有被這番說辭忽悠。
柳望舒躲在花樹後面聽他們這麼說,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這些人,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恨得牙癢癢。
她本來就因爲之前的事對修真界沒有好印象,現在聽他們有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隨意揣測,連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這些修士,說白了就是會些靈力的普通人,他們一樣有人性的劣根。
甚至因爲他們自負神力,比起普通人要更惡劣上幾分。
“當初不夜城的事情還沒有定論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人羣中原本還在辯駁的聲音便都消失了。
不夜城出事有蒼穹山,如今渝州城出事還有他們,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麼說來,倒是蒼穹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僅憑他們的猜測,就有人下了肯定的結論。
祁池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也不說話。
現在這樣的場景,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什麼,他知道,劉楚玉會替他“伸冤”。
“我就說你們誤會了祁掌門”,劉楚玉果然沒有讓祁池失望。
她的身份貴重,所以這話一出,還沒有人敢反駁。
“祁掌門受這麼重的傷,我們該讓他好好歇息纔是”,劉楚玉看向祁池的眼神裏帶了幾分心疼。
祁池雖然接受了她的好意,卻絲毫沒有想回應她癡情的打算,在兩人目光就要相交時,他狀似不經意地轉了頭。
“諸位道友,渝州城之時是我洛瑛谷管轄不當,我們認罰”,他的態度親和有禮,也沒有因爲被質問而惱火。
這讓在場所有人對他的看法好了幾分,甚至爲自己之前的無理生出幾分愧疚。
“哪裏哪裏”,人羣中有人已經開始彎腰作揖,表示自己的歉意。
“既然如此,我們便該去蒼穹山問個明白”,爲首的老者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不管是洛瑛谷也好,還是蒼穹山也罷,總要有人爲昨晚的事情負責。
那些死去的弟子已經回不來了,但是總要有個人能給些補償,不讓他們太虧纔是。
柳望舒一聽他們要去蒼穹山,立刻急了,想起身卻被江影死死按住。
“乖,顧青冥在,他們不敢放肆”。江影安慰她。
現在他們出去,有些事情只怕更說不清了,何況,他很想看看,祁池到底想幹什麼。
外面那些人商量一番後,便決定要去蒼穹山,但顯然,劉楚玉不太想走。
“祁掌門如今受了傷,若是有心之人趁虛而入,這可如何是好。”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劉楚玉的話外之意,無非就是想留下來和祁池多多接觸。
雖然他們不要看得上女子這般倒貼,但是礙於不照山的面子,還是笑着道:“不若劉仙子留下來照顧一二?”
“是啊,我們一羣男人啥也不懂,你細心,留下吧”,人羣中立刻有人應和。
這一路上,劉楚玉處處以強者自居,用鼻孔看他們,他們也不想和這晚輩一同。
“我是願意的,就是不知道祁掌門”,劉楚玉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卻還要裝作一副頗有顧慮的模樣。
“仙子若願意,在下求之不得”,祁池笑了笑。
這一笑,把劉楚玉迷得暈頭轉向,當即便什麼也顧不得,恨不得馬上跟祁池會洛瑛谷。
“他居然願意要這個女人?”熾翎忍不住吐槽。
這祁池和景華真人的事她再清楚不貴,按照祁池的性子怎麼會允許外面的女人進入洛瑛谷。
江影眯了眯眼睛,“事出反常必有妖。”
說不定這人有什麼謀算。
當這些人都走後,劉楚玉立刻像八爪魚一樣黏了上去,“祁池。”
祁池臉上的笑意明顯淡了幾分,他微微側身,便躲過了劉楚玉的手,“我身上血氣重,莫染給你。”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祁池眼裏的嫌棄,可劉楚玉卻是傻笑,“祁哥哥,倒是有心。”
他一定是對自己也有些好感,不然怎麼會讓自己留下,還說出這麼關心自己的話。
劉楚玉在不斷自我攻略,殊不知她這樣子在祁池眼裏更顯得愚蠢。
“走吧”,祁池已經擡腿邁入洛瑛谷。
劉楚玉便立刻傻傻跟上,臉上還帶着幾分少女懷春的笑意。
他們二人也走後,柳望舒和江影才從花樹後面走了出來。
“她是不是,危險了”,柳望舒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話裏帶了幾分同情。
劉楚玉和她有過節,她斷然不會爲她擔憂,只是同爲女子,她突然有些可憐她。
祁池一看就不喜歡她,也不知道把她帶回去是有什麼用意。
“去看看”,江影看着洛瑛谷的結界,把手放在那看不見的屏障上,這上面便頓時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
柳望舒看着這洞,有些驚訝,“你怎麼做到的。”
這是修真界的護山大陣,就算江影再厲害,也不可能一隻手就破開。
“這是用魔氣做的”,江影緩緩解釋。
剛纔那些人爭論渝州城的事,他便在偷偷查看這護山大陣,讓他發現這居然是用魔族的陣法改良而來。
他因此更加確定,這莫婉君一定就在洛瑛谷藏身,而這祁池把劉楚玉帶進去,也一定別有用心。
“那我們快走”,柳望舒終究還是心軟,怕他們晚去一揮,劉楚玉便會遭遇不測。
江影頷首,幾人依次進入洛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