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望舒現在只覺得哪裏都難受的厲害,根本沒有空隙思考爲什麼會這樣。
眼看柳望舒痛的青筋都隱隱浮現,熾翎急了,“那我去找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若是在無法緩解,柳望舒下一秒便會死。
“別去”,就在熾翎要出屋子的時候,柳望舒憑藉着最後一絲理智喊住了她。
她今天什麼也沒做,最有可能讓她難受的,便是莫婉君給她喫下的那枚玉丸。
那現在熾翎去找人,定然不會有人來幫忙。
熾翎被她扯得差點摔倒,一臉憂慮,“你這樣下去,會沒命的。”
“不會”,柳望舒只覺得每說一句話,都有刀子在割,“莫婉君,不會讓我死。”
莫婉君和寒澈有交易,若是她死了,他們二人的交易便也不存在了。
熾翎點了點頭,“也是。”
擔心則亂,如今聽柳望舒這麼一說,她纔想明白。
“那你這”,熾翎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這痛要不了命,但是看柳望舒這麼痛苦,她還是有些無措。
“無礙”,柳望舒扯出一絲笑安慰她,“你”
話音未落,緊閉的房門突然破開,兩道長長的倒影投進屋子。
柳望舒有些費力地擡起頭,“莫婉君。”
來的人是莫婉君,這柳望舒不意外,但那是她身後跟着的,正是不久前還和柳望舒商談的祁池。
莫婉君居高臨下地看着被折磨到氣若游絲的柳望舒,嘴角掛着一抹笑意,“柳望舒,這滋味好受嗎?”
熾翎趕緊擋在柳望舒身前,一臉警惕,“你來做什麼。”
“真有意思”,莫婉君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這是我的宮殿。”
她顯然不是來和熾翎掰扯的,她緩緩上前,看着她們,“常理來說,喫下玉丸七日後不服下第二顆,纔會如此。”
“柳仙子”,莫婉君垂頭看着她,“爲什麼,你第一天就會犯呢?”
她這話把柳望舒和熾翎都聽傻了。
莫婉君怎麼還有臉問出這句話,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她應該最清楚。
“明知故問”,熾翎說得十分直白。
柳望舒的腦海裏卻是閃過無數的念頭,莫婉君故意讓藥效提前發作,是爲了立威?
還是……
她把目光投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祁池,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莫婉君知道了她和祁池的談話。
柳望舒更相信後者,莫婉君有意討好寒澈,非必要,不會傷害自己,除非是觸及到她的底線。
“看來,你想清楚了”,莫婉君冷笑一聲,“仙子還是把不該有的心思收一收。”
一直沒有開口的祁池冷冷看了柳望舒一眼,“主上,這女人雖然可惡,但終究是幽君要的人。”
莫婉君眉頭微蹙,“罷了,再給她喫一枚玉丸。”
往往藥效發作,是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必須要再喫一粒才能好受些。
雖然玉丸製作繁瑣,但是比起寒澈能帶給自己的好處,算不得什麼。
祁池上前,卻被熾翎擋住。
這小鳥,現在還分不清局勢麼。
熾翎雖然氣,還是退下。
祁池繞開她,蹲下身子,捏起柳望舒的下巴,“柳仙子,你還是太天真。”
說罷,他將一枚白色藥丸塞進她嘴裏,“以後,仙子還是安分乖巧些好。”
柳望舒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池,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快,難道她之前的猜測都錯了?
“走吧”,莫婉君眼看着藥丸被喂下,便招呼祁池離開。
這次就是爲了給柳望舒一個教訓,現在目的達到了,便沒有理由再待下去。
兩人走後,吃了藥丸的柳望舒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這人也太卑鄙了些”,熾翎有些憤憤不平。
祁池這人心肝簡直黑透了,上一秒還言笑晏晏,結果背後捅你一刀。
柳望舒藉着熾翎的手從站起身子,臉色雖白,卻有了幾分血色。
“他,應該是故意這麼做的。”
“什麼?”熾翎以爲自己聽錯了。
祁池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能讓莫婉君覺得他忠心?
柳望舒當着她不解的眼神,用手擦了擦下巴,“你看。”
原本白皙的手指上多了幾分光點,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好看。
“這是景華真人的殘魂”,熾翎伸手一感應,便驚得收回手。
“不錯”,柳望舒點了點頭。
莫婉君多疑,祁池幫助莫婉君也是因爲她能救治景華,但柳望舒同樣能溫養景華的殘魂。
所以,祁池便故意做了這一齣戲,就是爲了取得莫婉君的信任,這樣他和柳望舒的交易也能更好的進行。
“這小子,心思還挺細”,熾翎眼中的鄙夷散了幾分。
柳望舒把那一縷殘魂重在胸前,“他能在洛瑛谷擔任掌門就證明他是有幾分本事的。”
洛瑛谷只收女弟子,他一個男子卻能成爲掌門,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就是有些委屈你了”,熾翎有些心疼。
祁池這方法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傷害,倒是讓柳望舒白白受了這一遭罪。
“我們雖然是交易,說到底我們是沒有退路,他卻有”,柳望舒此時格外清醒。
祁池能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便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現在景華真人的殘魂在手,也不怕祁池後面會再反水了。
“睡吧”,柳望舒拍了拍發呆的熾翎,“休息好了,纔有力氣想事情。”
“你”,熾翎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柳望舒已經閉上了眼睛。
熾翎終是把話嚥了回去,她也知道今天柳望舒受了罪,便徑自躺到另一側牀上。
柳望舒雙眼緊閉,可腦子卻格外清醒。
她與祁池合作只是暫時的,至於江影的下落,若是託祁池去尋定然是大海撈針。
能有能力找到江影的,怕是隻有寒澈了,當時他們一起消失,或許江影如今就與寒澈在一處。
這應該也是莫婉君並沒有直接帶她去幽都的原因。
寒澈,很可能在處理與江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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