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無需擔心,此事小妹最爲清楚,稍後自會稟明師尊。 .”
這妮子和初晴在祕境之形影不離,知道緣由並不怪,便見她掩口笑道:
“初晴姐姐感念師兄在火焰盆地的出手相助,見到有人想對師兄不利,便謊稱和師兄情定終身,糾集了合歡宗的姐妹前來助陣,姑爺的稱呼由此而來。”
她的面浮現出一絲俏皮模樣,語帶調侃道:
“初晴姐姐是合歡宗聖女,也是合歡宗的下一任宗主,師兄作爲聖女的夫君,有着同樣尊崇的地位,自然會受到合歡宗下的全力維護了!”
聽得這些緣由,趙碩心疑惑盡去,暗暗腹誹道:
“難怪初晴看起來頗有地位,原來竟是合歡宗聖女,俺們欲字殤可沒什麼聖女,現在只得幾個剩女了。”
正嘀咕間,寇馨兒又突然帶了幾分愁容,皺着眉頭道:
“聖女之夫並非兒戲,初晴姐姐回去之後,可不知如何解釋纔好,希望不要給她帶來太多麻煩呀!”
趙碩頓時心頭一跳,更加納悶起來,因爲在他看來,初晴的行爲確實極不理智。
如果他之前真要初晴出手相助,合歡宗女弟子勢必折損大半,如果他是真的聖女之夫倒還好說,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西貝貨,這種後果太過嚴重,哪怕初晴的聖女身份也承受不起!
“大爺的,這妮子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趙碩越想越不明白,只能將心疑惑丟在一邊,寇馨兒的解釋足以應付大多數人,可以解決大多數的麻煩。
也在這時,隨着轟隆一聲巨響傳來,那道石橋的蹤跡徹底消失,祕境再次被重新封印起來,化爲虛無縹緲的一片大山,在視線之忽近忽遠。
“此間事了,等待下一個十年吧!”
金燦志得意滿的朗聲長笑,他原以爲這次七殤魔門會喫一個啞巴虧,會因爲趙碩被人堵截擊殺而聲望大損,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恰恰相反,七殤魔門反而聲威更盛。
各門各派紛紛散去不必多言,凝血教和五毒教掌教臨走前怨毒的眼神,也不用如何多說,趙碩心頭並不在意,只是看着金燦暗暗琢磨道:
“圍堵俺的無字殤弟子全軍覆沒,這老兔子竟是毫不在意,實在太過古怪,看來七殤魔門內部並不太平吶!”
七殤魔門內部的確並不太平。
金燦和魂字殤殤主厲風一路,七殤魔門門主、憂字殤殤主夏一塵,以及怒字殤殤主喬壯、毒字殤殤主山邪一路,無字殤殤主方茗兩邊不沾,但大多數時候偏向於夏一塵,因而金燦樂於見到無字殤的力量被削弱。
趙碩並不知道這些根底,他只覺得金燦雖是喜字殤的殤主,也不應該對無字殤漠不關心,這才暗暗警醒了起來。
無論如何,祕境的行程終究告一段落,稍後金燦也攜着七殤魔門的弟子們踏歸途。
元神境高手的速度不言而喻,照樣沒用多少時間,便再次回到了七殤山的腳下。
回到大本營,衆弟子都有心神俱疲的感覺,三三兩兩的盡數散去。
七殤魔門的弟子其實並不容易,雖然修爲普遍強於其他門派的弟子,但受到其他門派弟子攻擊的機率也高,許多弟子都有類似的經歷,只是以趙碩面對的陣仗最大而已。
也在這時,施炎面色一肅,拱手施禮道:
“趙兄,歷經靈鷲谷一事,我才發覺心性趙兄差之遠矣,若是再固步自封的話,恐怕永遠追不趙兄腳步,這便回返怒字殤好生磨練修行,希望早日能和趙兄肩。”
一句說完,施炎也不再有多餘話語,徑直轉身瀟灑離去,作爲當世少有的頂尖天才,他卻從趙碩身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施兄珍重!”
趙碩遙遙施禮,心也有萬千感慨,自從元神覺醒以來,他見過無數爲了利益的爾虞我詐,因此對人的戒備越來越深,施炎是他少有可以深交的好友。
正感慨間,卻見金燦踱到了面前,臉帶着親切的笑意,緩緩開口道:
趙碩只是個掛名殤使罷了,和金燦這等手握重權的殤主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之前根本沒有什麼交情,這專門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
“這老兔子像是別有深意吶!”
心念電轉間,趙碩的眼神瞥到了寇馨兒的身,這妮子站在金燦的身後,面有着明顯的歡喜意味,此刻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明擺着是收徒兩字。
“收徒?這老兔子打算收俺爲徒!難道他真是喜歡粗獷型的不成?”
想及此處,趙碩只覺一身毫毛都豎了起來,面卻是茫然不知的憨憨笑道:
“謝過金殤主關心,俺準備回返欲字殤好好修煉,帶領欲字殤早日重新崛起,不負當日夏門主所託!”
剛被一腳踢到欲字殤時,趙碩還有一些改換門庭的想法,但是到了現在,他已打消了這些念頭,憑着努力漸漸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更何況,當初他曾聽到全知道無意間說過,金燦有龍陽之癖,故而他即便想要改換門庭,也不可能拜在金燦的座下,此刻自然是敬而遠之。
任是金燦修爲通天,也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淡淡笑道:
“欲字殤的現狀太過艱苦,重新崛起實在困難,定會耽擱趙殤使修煉的時間,趙殤使本沒有名師指點,如此勢必影響修爲的精進。”
這話已經暗示得頗爲明顯,誰料趙碩仍然憨厚一笑,滿臉堅毅的道:
“金殤主所言極是,但俺絕不會因爲區區困難便畏首不前,否則哪有資格敢自稱七殤魔門的弟子!”
這榆木疙瘩的模樣讓金燦爲之一窒,鬱悶片刻後,乾脆直說道:
“趙殤使好志向,本座極爲欣賞,想將你收爲親傳弟子,不知趙殤使意下如何。”
這世大多是徒弟拜師,主動收徒的實在少見,在加金燦的殤主尊位,可見他對趙碩的看重程度。
然而在金燦期待的目光,趙碩仍然沒有歡喜的答應下來,而是暗暗吸了口氣:
“大爺的,看眼前情況,若是俺不答應了這老兔子,恐怕會將他徹底得罪吶!”
金燦的態度堪稱紆尊降貴,若是趙碩拒絕的話,自然是不知好歹,讓他感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雖說如此,趙碩仍然沒有納頭便拜,他的手掌緩緩攥成了拳頭,暗暗冷笑道:
“你們將俺隨意踢到了欲字殤,給俺安了個掛名師父,俺沒有半點反抗餘地,現在又隨意的想要收徒,開開口想要俺納頭便拜,哪有這般容易!”
指甲緩緩刺入了掌心,趙碩卻是杳然無覺,眼現過一絲決然來:
“得罪了殤主又是如何,俺不信這老兔子能明着對付俺,更不信俺不能走出自己的路來!”
想到此處,他的面露出一絲可惜神色,不無遺憾道:
“謝過金殤主看重,但俺也知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道理,俺現在已經有了師父,自然不好改換門庭,還望金殤主見諒。”
拒絕是一回事,但總得找個面過得去的理由,以免得罪得太過徹底,而他話音剛落,寇馨兒不由跺腳急道:
“師兄,師尊是天下有數的強者,而且對你極爲看重,拜在師尊座下好處無窮啊!”
趙碩微微一笑,仍然搖了搖頭,拒絕的態度極爲堅決。
“還是不答應麼?”
金燦的神情頓時冷了下來,輕哼一聲道:
“你可是貪戀現在的殤使身份,這欲字殤的殤使又有什麼好處?若是你拜在我的座下,只要有了元基境的修爲,喜字殤的殤使是你了!”
除了趙碩這個怪胎,七殤魔門的其他殤使都至少是元胎境修爲,而且喜字殤的殤使含金量十足,金燦的承諾算得極有誠意。
然而即便如此,在寇馨兒滿懷期待的目光,在金燦已然轉冷的眼神,趙碩仍是憨厚一笑,斷然拒絕道:
“金殤主厚愛,俺愧不敢當!”
金燦聞言臉色一變,勃然怒道:
“好個不識擡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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