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說的是,大唐國衆人能紛紛突破桎梏,各自提升到新的境界,的確與李牧天有極大幹系,說成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並無半點不妥。!”
趙碩自言自語之時,心下其實略帶懷疑,故而他聽得羊黎加以確認後,卻是不由頗爲驚訝道:
“黎叔,受天資所限,大多數人修煉到某一境界的頂峯後,便會遇到瓶頸修爲無法寸進,李牧天何德何能,竟能幫助這些人盡數突破?”
正如趙碩所說,此番大唐國衆人突破瓶頸,若是一兩人的話,還能以福緣深厚加以解釋,但似這般紛紛突破,不僅古怪異常,還歸功於李牧天身,便更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羊黎稍後的詳細說明,也並未讓趙碩爲之疑惑太久,卻見他又是搖頭嘆息道:
“即管羊某也不喜歡李牧天,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當真乃是有大機緣之人,他此番得天道垂青,不僅突破到元神境,還領悟到了一種丹藥煉製之法,煉製出一種名爲彼岸丹的丹藥。”
“這彼岸丹顧名思義,能將人送至修煉的彼岸,卡在瓶頸之人服下後,能觸及到彼岸境界的天道,從而突破到新的境界,故而李牧天大量煉製分發,讓大唐國的實力每日劇增!”
修煉乃是領悟天道的同時、才能積累元氣,故而修煉之人卡在瓶頸,是指對天道的領悟沒有加深,元氣便也無法積累,從而實力再無寸進。
這般情況下,便是喫再多靈丹妙藥,產生的元氣也只會平白流失,無法以之突破境界,只有似羊黎口那彼岸丹,直接讓人領悟彼岸天道,才能使人實現突破。
而聽得羊黎說明,初晴卻是檀口微張,訝然輕呼一聲道:
“服下彼岸丹後,便能觸及彼岸境界的天道?世竟有這般神的丹藥?”
羊黎也不向初晴賣關子,聞言點了點頭,口沉聲道:
“的確如此,爲驗證此事真僞,羊某此番還花費極高價錢收購了兩枚,將其一枚用於東海分會弟子身後,果是使其突破了瓶頸。”
說到此處,羊黎卻是緩緩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攤開手心道:
“這便是剩下的那枚彼岸丹。”
果然,在羊黎的手,還躺着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藥,這丹藥看起來灰撲撲的貌不驚人,但羊黎捧得慎重,初晴看得仔細,便如面對着無價之寶一般。
但也正在這時,趙碩卻是伸過了手,用兩隻指頭將那彼岸丹拈起之後,頗隨意的拋了拋又接住,口淡淡笑道:
“黎叔,你此番花費極高價錢買了兩枚彼岸丹,卻是做了筆虧本生意,須知李牧天既然將此丹大量煉製分發,甚至連卡在元氣境之人都能得到,顯見其煉製成本不高吶!”
趙碩若是質疑羊黎的其它方面,估計羊黎不會有什麼反應,但他說羊黎做了筆虧本生意,卻是將羊黎氣得吹鬍子瞪眼道:
“姑爺,羊某當然知道彼岸丹的煉製成本不高,但其值價的地方在於功效而非成本,加之李牧天只將其分發給武百官、公侯伯爵以及大唐軍人,市面並無流傳,故而羊某隻能花極大價錢,從兩名胸無大志的禁軍手買下兩枚!”
正因爲此,趙碩見得羊黎的氣惱模樣,感覺自那沉重神情好無數,卻是哈哈笑道:
“黎叔無用着急,俺當然心有數,只不知黎叔可否捨得將這一枚彼岸丹送於俺,讓俺試試其藥力如何?”
羊黎聞言一愣,卻是連連擺手道:
“羊某又如何捨不得一枚丹藥,只是這彼岸丹只有卡在瓶頸時服下,才能起到最大功效,其他時間服下,只能使實力有些微提升,並無太大用處,姑爺便是要試藥力,最好等遇到瓶頸之時再試。”
趙碩自能體會羊黎的善意,面卻是少有的浮現出幾分傲然神色,口微微笑道:
“俺如果遇到瓶頸的話,自當極力尋求突破,但將希望放在李牧天隨手便能煉出的彼岸丹,也實在太丟人了些,倒不如現在便試試藥力,看能否從這彼岸丹,覺察出李牧天的一些底細。”
說到此處,趙碩果是將手彼岸丹輕輕一拋,一個囫圇便吞入了腹,繼而便閉目凝神肅立原地,等待藥力在體內化開之後,分析這彼岸丹的功效特點。
羊黎已經習慣了趙碩不聽招呼,故而他見趙碩吞下了彼岸丹,雖說哼了一聲,但很快便接受了事實,同從未想過干涉趙碩的初晴一道,等待趙碩的結論。
而在這時,趙碩服下的那枚彼岸丹,已是漸漸化了開來,首先分解而出的,是曾讓趙碩覺得無磅礴、現在又只覺微弱無的元氣,他心頭也是暗道一聲:
“這彼岸丹所含的元氣量,只當得了一枚培元丹左右,說明其煉製成本的確不高,那它又如何使人觸及彼岸天道?”
趙碩正想及此處,卻是沒來由心頭一跳,因爲隨着那彼岸丹的持續分解,他心頭竟漸漸生出了一絲邪念——
雖是一絲,但卻邪惡之極,彷彿包羅了世所有的壞事惡事,甚至讓他腦後的業果金輪,在一剎那浮現而出旋轉到了極速!
而這一絲邪念產生的同時,趙碩體內的大蛇元神,卻是不斷的躁動起來,好似人在思考並遇到難題之時,下意識做出的焦灼舉動。
那邪念來得莫名其妙,大蛇元神的躁動也是極爲突然,但趙碩當然知道,這些變故盡數都是彼岸丹所帶來,故而他心神一凝,轉瞬便將那絲邪念壓下,繼而細細感受並分析起了這些變故。
趙碩分析變故時未將雙眼睜開,故而他當然不知道,此刻初晴和羊黎的面,都是一臉緊張與擔憂,初晴甚至想要開口喚他,只是被羊黎的眼神勉強制止住而已。
原因很簡單,趙碩體內出現了那般變化,眉頭便也是緊鎖了起來,加之業果金輪還在他腦後轉得歡實,當然能讓人意識到有變故發生。
不過,趙碩也並未讓初晴和羊黎擔心太久,在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後,他便睜開眼來,目神光爍爍間,嘴角微微一勾道:
“天道垂青?真是好大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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