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鋼鞭的手顫抖着,北堂馨兒連連後退,看着他背上的傷,鮮血淋漓的,天,她只打了兩鞭!怎麼就傷成這樣!
看着地上點點鮮血,北堂馨兒手掩着嘴,止着喉間溢出的哽咽,他怎麼能傷成這樣!
她的心……好痛!
扔了鋼鞭,北堂馨兒連連後退,不行,她下不了手,她打不下手!
察覺她的不妥,威廉微微皺眉,擔憂道:“馨兒,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雙眸一片模糊,手掩着面,北堂馨兒強忍着心裏的悲痛,看到他身上的血,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下來。
聽見身後的抽泣聲,威廉心裏一緊,轉身回望,看見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心裏一痛,連忙走近,一把將她擁進懷裏。
“傻瓜,不哭,打不下手就不打了,你身體纔剛好,醫生說過,情緒不宜太過激動,不要哭了,是本王不對,本王不應該逼你出手,本王不對……哎……”懷裏的她抽泣着,威廉心裏痛得擰成一條線,無奈的輕嘆,這一切都怎麼了。
他明明是愛她的,怎麼每次都讓她如此傷心。
“馨兒,不要哭了,以後我倆好好的相處,本王答應你,不會再欺負你,不會再讓你受氣,這樣行嗎?”
北堂馨兒抽泣着,此時的她已經什麼也聽不下了,伏在威廉懷裏,什麼也想不到了,她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會,好好的休息一會。
這時,殿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沒一會就聽得一把聲音高呼道:“攝政王,軍情緊急啊……呃!”
殿外那人話未說完,下一句就成了悶哼,想必是西奧多的傑作。
威廉眼眸一黯,抱起懷中人兒,將她輕輕放回牀上,隨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
“你出去吧。”北堂馨兒低聲說了一句。
威廉皺眉:“不去。”
“軍情緊急,你還是先出去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威廉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別的女人都想把本王多留在身邊一回,你卻屢次將本王往外推,本王很懷疑,你有沒有愛過本王。”
北堂馨兒心裏一緊,猛然記起,威廉是銳世國的攝政王,他身邊有許多女人……她只是其中一位!
心裏痛得滴血,北堂馨兒閃爍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威廉的女人,不止她一個!
“沒,只是有點困而已,攝政王你先去處理公務吧。”好搞笑,她竟然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呵,她的愛竟然這麼卑微!
她要的是一夫一妻,一夫一妻制!
察覺她眸裏的一抹疏離,威廉帶着些不解,話到嘴邊卻最終沒有出口,轉過身去道:“近段時間銳世北部發生了點動.亂,本王處理完就過來,你先好好休息。”
北堂馨兒沒有回話,威廉又等了一會,見她還是沒有回話,最終走了出去。
夜很深,皎潔的月亮高掛於天,不知何處傳來蟋蟀的低鳴聲,北堂馨兒急急的走回臥室,威廉的臥室。
雖然心裏很是討厭,但她不得不從,威廉讓她等他回來!
當那一片景色映入眼簾時,她稍稍的安了安心,一轉身,卻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形背對着她。
心裏一驚,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威廉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剛纔去哪了。”低沉的聲音迴盪在臥室內,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猶如地獄的修羅一般,讓人不寒
而悚!
北堂馨兒咬了咬下脣道:“我出去走了一下……”
威廉緩緩轉過身來,俊美的臉容在燭光的映照下勾魂奪魄。
一股壓逼感直朝北堂馨兒而來,她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
這男人今天才捱了鞭子,咋現在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
莫非他是鐵打的?!
“外面風大,怎麼只穿這些衣服。”威廉說着,就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金黃色的外袍透着威廉的體溫,披在身上一陣暖和,與威廉距離如此之近,絲絲熱氣在頭上吹拂着,北堂馨兒別開了臉。
“你身上的是什麼氣味?”威廉帶着一絲疑惑,俯身往她身上嗅了嗅,北堂馨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威廉眼眸一片陰狸:“說,你剛纔瞞着本王去哪了!”
北堂馨兒眼眸閃爍了一會,咬了咬下脣:“我如果說了,希望攝政王不要責怪任何人。”
“女人,你以爲你可以和本王講條件嗎?”威廉擡起她下巴,凝聲道。
拍開他的手,北堂馨兒轉過身去:“如果攝政王要生氣的話,就衝馨兒一人來吧!”
柔弱的身形透着一股傲氣,雖然顫抖着,卻很是倔強的立在面前,威廉揹着雙手,踱到了她前面。
他處理文件到一半,滿腦子卻都是她的身影,最後不得不停下來,心裏暗忖着此刻她應該睡了吧。
身體卻是不受控制,徑直的回到了臥室,隱約的像是聽到她的叫喊聲。
回來了,卻在臥室內看不到她的身形!
一時之間,心裏升騰着怒火,該死的,她又不知道哪去了!
“很晚了,去睡吧。”威廉道了句,朝她揮了揮手,轉身走向那一堆項目文件前。
北堂馨兒傻了眼,威廉每天都要處理這麼多文件?!
怪不得每個王都那麼短命,其中一個就是讓累的!
她爬上牀,躺下,好一會,瞄了一眼威廉,不甚放心的問道:“你今天晚上就只是處理文件?”
此話一出,威廉劍眉一挑,放下文件,饒有興味的看着她:“本王可不可以將你這句話理解爲,你在勾引本王?”
北堂馨兒抽了抽眉角,尼瑪的誰有空勾引這暴君!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北堂馨兒轉過身去不去看他:“還是專心批你的文件吧!”
這男人就是討厭,她咋的就心軟了呢!
威廉淡淡一笑,重又拿起文件,拿着筆正要下批語,背上劇痛傳來,微微的皺了皺眉,看到那指甲泛着的微黑,威廉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毛筆,微微閉上雙眸。
他知道她是下不了手的,所以他在那鋼勾上,下了劇毒,此毒雖不至人於死,卻能讓人痛上七天七夜。
只要她打一鞭,哪怕只打一鞭,那毒就會在他體內迅速蔓延,擴散,沒有特製的解藥,據他所知,這世上沒有人能捱得過這七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