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李侍和曲四娘終成眷屬。
在衆人見證下,他們拜過天地,相互對拜。
喜事佈置可謂是一切從簡,只是在花船上操辦。
請來曲三娘,畢竟是曲四娘唯一能聯繫到的親人。
“送入洞房!”
在曲四娘一聲吆喝下,新人走進新房。
當然,身體上交流是做不到,在李侍僅存的時間裏,曲四娘再溫存剩餘時光。
“三娘,你怎麼哭了?”
衆人中,唯有曲三娘滿焊眼淚,白沫不禁感概是性情中人。
“我是在替妹妹高興。”
曲三娘憂傷道:“這一行,很少有歸宿,四娘有一個名分,算是一輩子完整了。”
確實,風塵女子晚年悲涼不在少數,主要傳統觀念對該行業歧視。
“你方纔說的話,是真的嗎?”
白沫轉而問向夢天心。
她提議舉辦婚禮,還說倆人真心相愛,下輩子有機會再續前緣。
涉及到生死輪迴,僅憑鬼修身份都讓人信服幾分。
“我是瞎編的,現在地府都沒了,人的下一世,誰能說得準。”
夢天心是出於好意,屬於善意的謊言。
在場宴請的賓客都是花船姑娘們,除此之外,白沫、姜凌依、水月瀾、夢天心、大福小福有一個算一個都參與了。
一炷香時間。
曲四娘神情傷感走出閨房。
“姐姐,李郎昇天了。”
顯然,李侍完成心願,重入輪迴之中。
不過,目前的輪迴機制,大家不得而知,即便是白沫等人一頭霧水。
“送回老家安葬吧,過節祭祀記得掃掃墓。”曲三娘安慰到。
這一場喜事,全程挺壓抑。
曲四娘帶着李侍的骸骨,招來幾名打手同行,送回新郎入土爲安。
花船的事情,近來交由曲三娘幫忙兼顧一下。
“白掌門,現在有空談一談正事了。”
“回房裏談。”
一回房間,緊閉上門窗。
六扇門,針對修仙界事務,所以減少對俗世干涉,很注重低調行事風格。
要讓人知道花船裏住着六扇門司主,保證第二天不敢再有客人上門。
這一重身份直通朝堂,郡縣級別的官員見着雙腿直髮抖。
“白掌門,驗收一下司主的官印、文書、官服。”
水月瀾取出三物,一枚巴掌大小官印,篆刻左道司主四個字,文書就是司主身份證,官服是重要場合所穿。
簡單看一遍,白沫就收入乾坤袋。
這時,姜凌依講道:“現在白掌門貴爲司主,今後大家是同僚了,主要履行職業一共兩點,其一是煉器,專門提供給朝廷需要,此事,我倆負責於你接頭,其二,左道司管轄範圍在泰州境內,賦予宗門合法性,以及肅清妖魔邪道修士。”
單從其二就能看出司主權力極大。
可以給管轄境內宗門勢力扣帽子,定義妖魔邪道,還不是自己一張嘴說的算。
胡亂扣帽子不能做得太直接,必須要暗箱操作一番,看起來合情合理纔行得通。
問題白沫沒興趣,人家一個宗門沒招他惹他,何必往死裏打壓,心裏更關心是俸祿薪資。
“月俸怎麼結算?”白沫直言問道。
“白銀一千兩、下品靈石三十斤,此外可調動三階以內資源百斤。”
三十斤靈石,一百斤資源。
這福利待遇,絕對算得上可以了。
白沫再通過煉器收益,直接解決資源上問題。
“我沒手下,整個泰州管不過來,要不就安郡縣吧。”白沫試探性問道。
泰州境內,共有六郡,來回奔波多麻煩,還管理地方宗門給自己豎立仇家,完全在找不自在。
自然是不可能的。
安郡縣僅有千機宗,萬安寺主持祝旭年都是佛門司主,如此一來,基本上白領工資,姜凌依和水月瀾同意,朝堂之上羣臣可不答應。
真想得美。
第一個跳出來肯定是儒生大臣。
雖然,儒生動動嘴皮子,但起得比雞早上朝,除節假日或者雙親逝世,壓根沒休沐日。
修士了不起,喫空餉不幹活,信不信分分鐘發動儒道弟子文暴你。
“此事簡單,將夢天心調到左道司,由你來差遣。”
姜凌依指着一旁的夢天心。
額…
本來神遊天外的夢天心,莫名有一種崩潰大哭的衝動,內心裏逐一感謝姜凌依全家,以及祖上十八代。
“她?”
白沫一臉嫌棄,能不能派一個人來。
調來一個鬼修,他暫時沒有做亡靈騎士的想法。
這下,夢天心更委屈了,很想大聲質問,剛纔使喚的時候怎麼不嫌棄,現在調到你手下就看不上眼,心中暗道:“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好氣。”
“各退一步。”
姜凌依提議道:“我再調給你八須真人,兩名築基修士,你可是大賺了。”
“我賺了嗎?”
“嗯嗯嗯…”
白沫剛問出口,水月瀾趕忙點頭。
“總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想不出來。”
白沫最終是答應下來,白撿兩個屬下,有活他們幹,沒活幹亡靈,深刻領悟當大官的精髓。
“先告辭了,我命人通知八須真人。”
二女一同告退,他們要走一趟萬安寺給祝旭年的身份給落實了。
房間中,白沫和夢天心大眼對小眼。
沉默良久,白沫說道:“給我捏捏腿。”
“是,司主大人。”
……
姜凌依和水月瀾疾行片刻,遠離花船位置。
“他真同意了,可算甩掉兩個燙手山芋,心裏說不出的輕鬆。”姜凌依心情大好。
“這樣做,真的好嗎?”
水月瀾投向鄙夷的眼神,想不到閨蜜的心真髒。
原本,姜凌依覺得通過夢天心和八須真人兩條線,可以釣到天魔六部和妖仙門兩條大魚。
但欒國上層君王和太子一同施壓,讓她們不要再牽扯天魔六部和妖仙門的事。
很顯然,欒國在忌憚兩方龐然大物,免得打破現有的局面。
“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支持太子的緣故,還不是爲了背後的家族,萬一要讓儒士羣臣抓住把柄,肯定往死裏抨擊。”
欒國的局勢,說簡單是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屬於新舊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