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洪天行走風險係數太高,萬一回不來就尷尬了。
對待尋常宗門,妖仙門願意接納,畢竟容易控制,將來視作炮灰來看待。
可天魔六部是完全不可能接受。
二者同是遍佈一方天域的龐然大物,互相有過沖突,難以避免敵視警惕對方。
夢天心乃是天哭宗的遊神之一,算是核心骨幹成員,落入妖仙門手中,必定生死難料的結果。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任務,熟悉的味道。
上一回,九幽派就是組織天魔六部強者探索仙蹟,便是現如今的安山坊。
當時,夢天心是爲數不多的築基女修,自然同隊伍裏的女修談得來。
當然,靈兒沒認出來白沫。
那時候,四人組僞裝成禁忌,嚇得對方落荒而逃。
恰巧,玉玲瓏認識二女,她率領衆妖修阻擊失敗的經歷,算是堂主工作履歷上的污點。
緣分讓她們走在一起。
世事難料。
妖仙門,天魔六部紛紛故地重遊。
“靈兒。”
夢天心很熱情打招呼。
“天心,我們找你很久了。”
靈兒款款走來,完全看不出有半點歷經風塵的樣子。
看着二女在敘舊,白沫悄然離開。
若有什麼重要情報,夢天心必定暗中向他告知。
“找我?”
“是的。”
靈兒講述道:“太洪天一半都在妖仙門掌控之中,天魔六部的一半據點毀於一旦,我極樂宗和大悲宗逃入欒國尋求庇護。”
言語間,滿是傷感之意。
天魔六部大多數同門難逃殞命的結果。
本就秉承着暗中發展尋找天魔老祖的宗旨,使得門中修士數量不多,再有從未考慮過爭霸一方的想法,導致全然不是妖仙門的對手。
基本上一致覺得,只需尋找復活天魔老祖,天魔六部即可君臨天下。
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有時候,他們都在抱怨,天魔老祖是不是腦子有病,既然留存後手等待復活,爲何要將自己的沉眠之地藏得那麼深。
“我也聯繫不上天哭宗了。”
夢天心頗感失落的表情,猶如遭到拋棄的孤兒。
其實,她只不過是僞裝而已。
難道要向別人講,我是東相的人,隸屬於鳳雛組的組長。
既然,極樂宗和大悲宗加入安山坊,夢天心決定要拉攏關係,時刻刺探情報,一旦有圖謀不軌立刻向掌門彙報。
不要問。
問就是我想做一個好人。
極樂宗和大悲宗很順利融入安山坊。
相對而言,極樂宗來之前有不少家底,很容易購買到輔助種植的物資。
大悲宗只能舔着臉尋求幫助。
以前,兩家是互相看不順眼。
現如今漂泊在外,理應互幫互助共渡難關。
分配在第四藥田園區,規矩在居民手冊裏,無需過多詢問。
“咱們終於有一個棲息之地了。”
蘇三兒滿意的看向荒涼的藥田,內心是充滿憧憬。
雖然,僅有其中三畝是屬於自己的臨時財產,但終究擁有謀生的方法。
三天餓九頓都能扛得過來,難不成還怕種地。
不過,極樂宗的女修們一臉嫌棄的看向藥田。
她們本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況從事種植方面工作。
若是幹起老本行,吹、舔、騎、吟練到至臻化境。
“大哥,逮住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這時,數名修士押來一名陌生修士。
事先已經約定好,不可用師兄弟相稱,儘可能降低身份存在感。
蘇三兒看向來者,一眼看出是妖修。
頭頂上一對形似彎月的牛角,正常人再變異都不可能頭上張角。
“你有何事?”
初來乍到,大悲宗亦不能做得太過火,畢竟擔心是本地勢力派來的探子,搞不好發生交惡,生怕將來沒有太平日子過。
“諸位誤會,我名牛三兒,是來找活計的。”
牛三兒。
蘇三兒。
大哥,有人模仿你的名。
只要一句話,大傢伙把他做成牛雜湯。
“找活計?”
蘇三兒一臉詫異。
難不成眼前的築基妖修在坊市內過得不如意,需要接活來維持生計。
“是的。”
牛三兒解釋道:“我最擅長耕地,種植藥材需要耕一遍土地,一畝一月符靈鈔,保證物超所值。”
“……”
頓時,蘇三兒感到難以置信。
堂堂築基修士,至於如此卑微。
自己包攬三畝藥田,正常收益就十分盈餘,也不應該淪落到此般境地。
“其實,我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耕地。”牛三兒訕訕說道。
這就解釋得通了。
白沫找上門的時候,這傢伙躲在農夫牛棚裏假裝成普通水牛,幫着耕地的同時,順帶解決溫飽問題。
“那麼先耕上一畝,再考慮顧不僱傭你。”
“沒問題。”
說實在一畝一月符靈鈔價格,蘇三兒心裏能接受,總歸也就三斤靈石。
真要一幫門外漢研究,估計要找人請教。
“你們看好了。”
說罷,牛三兒田埂旁,一頭扎入泥土中。隨即,手腳並用向前推進。
沿途,泥土向兩旁拱開,形成一條直線溝壑。
不出數息,牛三兒已在藥田另一端,然後打一個轉彎,緊挨着耕出第二條溝壑。
看得在藥田旁圍觀的修士們目瞪口呆。
這靈鈔花得物超所值,僅僅築基修士放下身段耕地的一幕就賺回本了。
等待牛三兒頭從泥土中拔出,鼻孔使勁一吹氣,飛出兩坨泥巴。
“牛小哥,奴家要犁一畝。”
一名極樂宗女修率先出言僱傭。
牛三兒眉開眼笑,欣然答應僱傭。
目前,安山坊沒聽過有風俗行業,她們自然覺得不允許經營,只能順應大勢幹起佃戶的活計。
其實不然,白沫從來沒說過不讓開風俗產業。
只不過沒拿到檯面上說,畢竟,千機宗是正道傳承,灰色產業不能掛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