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須真人始終有點醉意朦朧,看向水靈天母時,尤其關注對方水潤晶瑩的嘴脣。
同龍宮太子共享一口。
想想就有點上頭。
“有人擅闖天母島的迷途落神陣。”
水靈天母表情十分凝重,時刻在感應陣法的變化。
此陣,她是偶然獲得,用來守護自家島嶼,功能十分強大,輕而易舉就能困死元嬰修士。
不止能讓修士困在其中迷失方向,更能逐漸侵蝕心智,化成鞏固陣法的材料。
憑藉着此陣,天母島可謂易守難攻。
不過,此次水靈天母感應到兩個人正在逐漸逼近,第一遇上陣法失效的情況。
“姐姐放心,有不長眼的傢伙敢來冒犯,做弟弟的肯定幫你出頭。”
八須真人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一副我很可靠,你就放心好了。
你怕不是惦記人家溼潤的嘴巴。
“那就謝謝八須弟弟了,我們一起會一會對方。”
說罷,水靈天母喚來四名蟹將,擡着轎子前往天母島外圍。
由於,本體是一頭水母,若不恢復原形,便是肉山的樣子,照理來講,元嬰修士隨意變化體型是輕而易舉之事,結果水靈天母依舊是令人作嘔的外表。
可能修煉功法緣故,亦或者不知名的原因。
八須真人相隨而至。
同時,島上衆多修士前來湊熱鬧。
他們本就是水靈天母麾下部衆,自然要表現出忠誠。
不過,質量產差不齊,煉氣到金丹皆有。
其中,要屬躲避在海外的邪修魔修境界最高,畢竟,海族妖類自古資質平常,除非特殊血脈,要不然極少有出衆天才。
一雙雙眼睛警惕的望向島嶼外的濃霧,彷彿一堵氣流高牆,隔絕島內外聯繫。
島上修士饒有興致的表情,渾然不覺得會發生意外。
全因水靈天母是元嬰老祖級別人物,放在海洋中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他們有幸見過一次天母本體,在海洋中簡直災難巨獸。
再則,人多壯慫膽,出事情有高個子頂着。
“人來了!”
不多時,濃霧中映出兩道人形輪廓。
在衆不由得嚴陣以待,只需水靈天母一聲令下,便紛紛施展出雷厲手段。
“小白,真沒走錯,還能繞出來?”
“老許,放心好了,雖然我煉陣師不怎麼樣,但可是滿級了,再有技能都進階過一遍,補過諸多陣道知識,這一個外行人佈置的困陣,我都懶得出手拆除。”
聲音有點耳熟。
小白!老許!
一瞬間,八須真人醉意蕩然無存,心頭止不住發顫。
不可能的。
一定是巧合。
八須真人眼神滴溜溜的轉,簡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不敢賭,也不想賭,但又無可奈何。
整個天母島,全部籠罩在陣法中,沒有水靈天母的允許,他壓根就逃不出去。
這時,兩道身影走出濃霧。
赫然是白技師和許神醫。
同一時刻,他倆看着島嶼邊緣滿是妖修和修士,毫不在意的眼神巡視,好似在尋找什麼目標。
似乎感受到兩道視線聚集在身上,下意識擡頭一看。
頓時,冷汗直冒,真的在看自己。
“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擅闖者天母島,殺無赦。”
這時候,水靈天母眼神一凝,氣勢驟然綻放。
元嬰氣勢在島上修士看來,猶如滔天烈焰,又一次體驗到,便覺得全身每一寸都在顫慄。
結果,兩名外來者面色不改,如同一點都感覺到異樣。
而白沫和許尤正眼神震驚的看向對方。
“好大一隻蛆。”
“看着挺噁心的,打一下會不會爆漿。”
一段埋藏在記憶中的畫面涌上白沫心頭。
上一次道盟使者釋放劇毒要同歸於盡,他就陷入夢境中,差一點就跟一隻蛆精親上嘴。
本來都淡忘的差不多,現在又記憶變得清晰。
聽聞對方的言語,水靈天母怒從心頭起。
她是水母修煉而成。
形容成一頭蛆,簡直奇恥大辱。
“八須道友,助我鎮壓二人。”
一想起身旁的元嬰圓滿的幫手,秉着用得上就用的原則,水靈天母第一時間發出動手邀請。
“大人!”
突然,一道身影半跪滑向對方,口中高呼着尊稱。
……
這是怎麼回事。
在衆之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八須老祖不應該是天母的貴客,是己方陣營的頂級強者,竟然見到對方上來就一個滑跪。
此舉,白沫和許尤正一樣給整不明白了。
不是應該抗爭一下,他們毆打起來就順手多了。
“兩位大人可算來了,敵人的情況,屬下已經摸清楚了。”
八須真人義正言辭道:“海族勢力上岸祕密接觸屬下,便故技重施,順勢而爲,深入敵後,虛與委蛇,鬥智鬥勇,經歷一系列磨難,委曲求全取得對方信任,獲取海族方面的情報。”
在千鈞一髮時刻,八須真人本就容積不大的腦子,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運轉速度,終於想出一個妙計。
他本來從事臥底特工,索性假借工作名義來開脫。
“真的?”
白沫顯然不相信說辭,簡直漏洞百出,真要相信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大人,你要相信我。”
八須真人表情激動證明道:“你是知道我的,絕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若不相信,我斷須明志。”
說話間,他身前兩條觸鬚擡起,誓有斬斷觸鬚來證明清白。
餘光不停看向白沫和許尤正,似乎在等待阻止他。
很可惜,他倆就靜靜看着,正等着看他自斷觸鬚。
這一下子就尷尬了。
裝逼過頭,剎不住車。
現在要是不斷,坐實自己叛徒的罪名,但要真斷了,想一想就痛得心發慌,重新再生長出來是要很久時間。
一咬牙,心一橫。
當斷則斷,不斷則亡。
噗噗!!
手起刀落,兩根觸鬚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