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內其他人在加班，他則是在與周婉不斷聊天，知道了她更多的信息。
24歲金融學女博士，出身豪門，父母都是上市公司股東或者董事長。
回國後，她沒有接手父母的產業，而是創辦了一家自己的投資公司，很快就聲名鵲起，幾年時間就依靠投資登上青年富豪榜。
“厲害！”
陳霽再次讚歎。
比起他，周婉纔是開了掛的人。
不單單是她的智商，更是她在末日四個月後，依舊錶現出頑強的意志力和行動力。
這樣的美女已經不是用白富美能簡單概括，如果周婉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她一定會成爲商界大佬，掌握數千億資本，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末日之後，這一切都成爲過去。”
周婉縮在被窩裏和陳霽傾訴，心情很是複雜：“我曾經擁有的那些財富，換不來一碗泡麪。”
銀行、股市早已崩潰。
那些躺在銀行裏的一長串數字，自然也就化爲了烏有。
她所擁有的車，房，珠寶首飾，名牌衣物，在太陽熄滅半個月，扔在路邊都沒人撿。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衣物能被扔進火堆裏充當燃料——昂貴的衣服都很輕薄，且不耐穿。
“至少你擁有過，和你一比，我這個打工族羨慕哭了。”
陳霽笑道。
他能聽出來，周婉心情不太好。
這些沉重記憶都壓在她心底，估計在她父母遇難後，她就再也沒有對人傾訴過。
陳霽對她是特殊的存在。
周婉輕笑：“可惜我不能送你東西，不然我戴的價值千萬的百達麗，還有別墅內的字畫古董都可以送給你。”
陳霽沒有對她隱瞞他只是普通人的身份，他似乎也不知道相親app是怎麼跨越時空與她聯繫的。
“百達麗？百達翡麗？聽說這種奢侈品都是有編號，我賣不了。”
陳霽估摸着她是想要更多的物資。
“可以賣，它做工很好的，應該能賣幾萬。”
“哈哈哈，上千萬的手錶賣幾萬，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笑臉表情]”
“咦？我能發圖片了？”
兩人聊着聊着，周婉發現這神奇的相親app多出發送圖片的功能。
她很是驚喜，選擇將手機內之前拍下的一系列末日照片，都發了過去。
陳霽切實感受到了太陽熄滅後，末日冰雪世界的震撼。
末日之初，城市內燈火通明，但人羣已經陷入瘋狂中，無數人在搶掠物資，大量汽車將出城道路堵死，社會秩序開始崩塌。
之後，地球緩慢降溫，鵝毛大雪紛紛往下落，覆蓋到了整個世界，人們凍得瑟瑟發抖。
周婉不刻意把鏡頭對準死去的人，但陳霽能從不少照片的角落裏，發現一具具僵硬的屍體。
聚集點內。
周婉拍攝到的都是穿着厚厚大衣，麻木恐懼的擠在一起取暖的人。
她們臉上所露出來的絕望，不是末日災難片能演出來的。
災難電影更不會把老弱病殘這些弱勢羣體展示出來。
但在真正末日之前，沒有人獲得優待。
“……很震驚。”
陳霽手指滑動，仔細看着這一張張來自周婉發送過來的圖片，越發對人類艱難求生的畫面感到震撼。
“抱歉，我忘了你沒有經歷這些事。”
周婉歉意說道。
她已經習慣看到末日景象，但陳霽驟然見到這些，感到不適很正常。
陳霽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爲你們世界遭受的痛苦感到同情，希望你們世界的太陽，能儘快恢復光明！”
周婉回他：“太陽熄滅不是正常現象，如果能有人終結這場末日災難，我覺得那個人只能是你。”
她打字速度很快，是把心裏話打出來發給陳霽。
但發送後，周婉又覺得不妥，連忙道歉：“抱歉，我不是要求您拯救我們的世界，而是我相信你。”
“沒關係，你的話沒問題，問題是——”
陳霽無奈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有這個奇怪的相親公衆號。”
他沒有隱瞞，因爲從一開始陳霽就不知道她們來自不同時空，也暴露了自己是普通人的事。
不過，相隔兩個世界，暴露了問題也不大。
“即使是普通人，對我來說也無比重要。”
何況周婉覺得他不是普通人，畢竟陳霽現在是單方面送她物資，不是對等互送，對方肯定有特殊之處。
“而且，這個奇怪的相親app，似乎在一步步變強。”
周婉想起了新增的發送圖片功能，“或許我很快能給你送東西。”
“甚至我們能見面？”陳霽眼神亮起，“我對太陽熄滅的末日世界還挺好奇的。”
“如果真能見面……我就邀請你來我這裏。”
周婉笑了笑，又說出自己推測：“似乎超時空相親app是隨着我們的聯繫，而慢慢增強功能，我再給你發一些圖片吧。”
“好推斷，我也再送你一些東西過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要香噴噴的飯菜和乾淨的熱水？”
“……要！”
周婉咬着脣，臉色微紅的接受他的禮物。
既然是超時空相親，那……如果對相親對象滿意，再收對方禮物，不過分吧？
……
陳霽和她足足聊了兩小時。
一邊聊，一邊看她的花式自拍照。
不得不說，出身豪門的白富美長得真好看啊。
即使長時間不洗澡，頭髮凌亂，長期挨餓受凍，也遮掩不住周婉出衆的容顏。
她五官十分精緻，鼻樑高挺，嘴脣豐潤，脣形優美，眼睛明亮有神，透露出一股堅定。
如果她沒有遇到陳霽，或許她會在幾天後離開地下室，去尋找一線生機，絕不會坐以待斃。
她的地下室也很乾淨。
兩張彈性牀墊鋪在地上隔絕寒氣，牀墊上又鋪了厚厚的毯子被子，可以看出與她平常都是關了燈縮在被子裏等待。
這樣的心境值得欽佩。
“陳霽你在測試什麼？”
黃浩路過時候看一眼，發現陳霽對着微信內某個空白頁面，還在不斷點擊，因此好奇的問了一句。
陳霽反應過來，超時空相親公衆號其他人看不到。
不過，如果在他們面前贈送相親對象禮物的話，他們肯定能看到突然消失的物品。
“隨便研究下。”
身爲程序員，對着空白界面點擊測試很合理。
陳霽站起身，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後，離開了公司。
“明天記得早點啊，你程序的效果還沒調完。”
黃浩對他喊道。
陳霽朝後揮了揮手，下班走人。
明天還得上班！
他這樣算是有外掛的穿越者，還是沒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