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念早已把鄭家裏裏外外，每一個人每一處地方都看了一遍。
除開幾個仙將級強者，一位仙皇，以及守護祖宅的大陣外，整個古族鄭家沒有能哪怕給她帶來一點戰鬥慾望的存在。
全都弱得可以。
他們憑什麼重塑仙門？
牧小小踏出幾步，穿過數裏距離，來到山谷內，冷漠的目光看向了這羣坐在酒席上的人。
他們的目光紛紛躲閃開，畏懼於與她對視，活像一羣陰影裏的老鼠，也像是一羣遺老遺少，在舊王朝覆滅後不甘心的鼓譟幾聲，企圖復辟當初仙門在時的輝煌。
“我來了。”
牧小小語氣淡然，“不想死的，現在滾還來得及。”
超過一半的賓客慌忙離席，縱身想要飛離這個是非之地，結果纔剛飛起又急速的往下掉，一個個都露出驚怒交加的表情，看向女帝，又不敢大聲質問。
牧小小眯了眯眼。
“哈哈哈哈，諸位莫要急着走！”
鄭家老祖在遠處高臺上大笑，“今日且看本座如何弒帝，今日之後，九域以我爲尊！”
他運籌帷幄的模樣，如同已經登臨帝座。
若非他確實是鄭家老祖，活了十多萬年的老古董，且又是仙皇級的強者，衆人大概都會以爲他是瘋了。
“哦。”
牧小小擡起手指，力之法則藉助空間法則的延伸作用打出，欲要試探一下他的虛實。
尋常仙將級強者面對這一招不是斃命就是重傷，即便是仙皇也須得全力應對。
然而。
鄭家老祖卻是穩穩坐在高臺上，動也不動。
牧小小的攻擊被某個未知波動化解了。
兩種法則頃刻間消失。
“這是什麼？”
牧小小很是奇怪的問道。
九域之內，能讓她升起好奇之心的存在已經不多，上一次是從天命鏡子中抓出來的電子。
“呵呵，女帝，你以爲今日是巧合嗎？”
鄭家老祖得意的冷笑：“你不知道的是，本座等這一天等了百年！在你從那混沌地球迴歸後，本座又每日設宴邀請賓客慶祝，爲的就是將仙門重塑的事傳到伱耳中！”
仙門？
牧小小強大的神念掃過，卻沒有發現任何仙門碎片的痕跡。
當年她一劍斬破仙門，將大門和陣法一併劈碎，大半都直接化爲了元氣消失，只有少部分殘留少許法則，散落到九域各處。
“本座當年就知道你的性格。”
提到當年的事，鄭家老祖恨意十足：“猜出只有你這出身卑賤的丫頭會在意仙門的事，更猜出你會一步步走進來，來到本座面前……看吧！”
他收一指四周酒席的佈局，“你所在的位置是我特意留給你，你只能……”
“閉上你的嘴。”
牧小小不耐煩打斷他，“我沒興趣聽你的小花招，你只要說仙門的事就夠了！”
鄭家老祖大怒。
當年就是這賤丫頭殺了他鄭家的天才，讓他們再次錯失成就帝座的機會。
他苦心謀劃百年，才終於將她引入甕中，結果這賤丫頭卻根本不在乎！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果然是卑賤奴婢生的賤丫頭！”
四周賓客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女帝就算再好的脾氣，被這樣反覆罵也會暴怒，兩人之間只會有一人存活。
他們試圖離開，卻發現四周多出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天上天下一併封死！
“這種力量倒是有趣。”
牧小小點點頭，“難怪你敢挑戰我。”
“呵呵。”
鄭家老祖一揮手，數十塊黑色的細小碎片就出現在四周，它們數量並不多，體積也很小，幾乎感受不出有力量波動。
但這些黑色碎片，卻有着籠罩天地，泯滅女帝一擊的神祕力量！
“這是仙門？”牧小小問道。
“沒錯！”
鄭家老祖頗爲自傲，說道：“在我看來，無上仙帝纔是古往今來第一大帝，他所創造出的仙門幾乎已經完成蛻變，讓上三域與下六域分離開，創造出全新的界域。你苦心想要創造第十域，卻不知無上仙帝早已做了此事！”
“可恨的是，在仙門即便蛻變的時候，被你這卑賤丫頭打壞了！”
“幸好本座意外獲得一枚仙門碎片，才知道其中的奧妙。”
“老祖英明！”
鄭家老祖說完後，鄭家衆人齊齊恭維道。
“全新界域？”
牧小小握緊了拳頭，凝聚自己的力量，仰頭看着空中數十枚細小的黑色碎片，片刻後，拳頭緩緩打出。
若是在其他地方，她這一拳還未打出就能讓天地變色，氣勢之盛足以壓得仙將級以下的人擡不起頭來。
但在黑色碎片籠罩之下。
牧小小一身的氣勢被鎮壓住，傳播不出外面，更無法讓天地動搖半分。
黑色碎片之下，九域法則依舊被她調動。
但所有的法則之力，接觸到黑色碎片後，瞬時間就化爲了烏有，無法撼動分毫。
“怎麼樣？”
鄭家老祖再次笑了起來。
牧小小一躍而起，試圖抓住黑色碎片，但在鄭家老祖的控制下，她也如剛纔那些想要逃離的賓客一樣又被鎮壓回到地面上。
賓客們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甚至懷疑，眼前這個虛弱不堪的少女究竟是不是那位無敵的女帝！
唯有鄭家衆人驚喜不已，再次恭維老祖成就無敵之名。
只要殺了女帝，鄭家就是九域至尊家族，所有古老世家，大門大派，都得聽從他們老祖的命令！
“天命破碎的原因是在這裏？”
牧小小沒有理會鄭家衆人，她猜到了一些事情。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表情冷漠的等待着。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
衆人也發現了一件事。
即使困住女帝，但她在黑色碎片之下依舊無敵，沒有人敢靠近去殺了她。
“本座今日必殺你！！”
鄭家老祖擡起手往下一壓，黑色碎片緩緩落下，從四面八方朝着牧小小鎮壓過去。
碎片極小，全部覆蓋到人身上連手掌都蓋不住，氣勢也毫不起眼，輕飄飄的落下而已。
但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小覷它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