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敏偷偷看了一眼陳霽，眼眸中帶着一抹笑意。
反正都是她瞎編。
她說剛纔是天地一點靈光，那就是天地靈光。
還有公子第一次從天門走出，仙蘋樹長出，龍鳳化形，煉製青冥仙劍，都是天地靈光驟現之時，若是能有所感悟，定然就能開天門、突破宗師境！
陳霽和她以及衆人站在冰冷昏暗的街道上，等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也沒有任何人出現。
問仙老人，公孫鳴，他徒弟魏紅，宋老三等人一個都沒出現。
“看來他們不在這附近。”
陳霽開口說道，目光看向他們：“剛纔城內有怪物被驚動，發出一道低沉的怒吼聲，你們聽到沒？”
王少當等人紛紛點頭，表示也聽到了。
“陳兄打算去宰了那怪物？”
柳三顧搓了搓雙手，哈了一口氣，這鬼地方不用真氣抵擋寒意的話，是真的冷。
“不錯。”
陳霽說道：“天上那座殘缺的宮殿暫時不去理會，先去看一眼那怪物能不能找到。”
衆人沒有意見，留下一些人休養後，其餘人都跟隨他行動。
來到車庫，陳霽上了越野車，只不過這一次他副駕駛位置上載着的不是小周婉，而是來自武俠世界的小淑女。
“公子。”
坐在副駕，繫上安全帶的夏書敏對越野車很感興趣，好奇問道：“這輛車要花多少銀子……喔不是，是要多少錢？”
“大概三四百萬吧，沒有經過改裝的話，一百來萬就可以了。”
“四百萬……就是二百金？”
夏書敏有一套自己的換算法。
一金是十兩銀子，大約是永康城內勞動力三個月收入，一個月三兩多點。
她問過公子，地球上的普通人一個月五千元，所以五千元約等於三兩銀子。
換句話，永康郡內普通人家需要不喫不喝五十年能買到一輛這樣的車，而她家想要買的話，能買許多輛。
這麼說來，公子的確挺窮~，嘻嘻。
“比起婉姐姐那輛勞力車呢？”
車子發動後，夏書敏轉過頭，笑盈盈的問公子。
“她那輛叫勞斯萊斯，型號……就是別名，叫勞斯萊斯幻影，大約要花一千多萬。”
“啊，五百多金的馬車……婉姐姐可真有錢！”
“哈哈哈。”
陳霽忍不住笑。
小淑女這種以一戶人家能賺到的錢來換算的方法，比大米購買力換算法，更直觀簡便？
不過，拿着五百兩黃金來到現代肯定買不到一輛勞斯萊斯，五千元在現代能買到的東西，也遠比古代三兩銀子多。
歸根到底，還是生產力不同。
“我先出發了？”
陳霽從車窗對外面的楚南天、乾元妖祖等人喊了一聲。
車內就坐着王少當與柳三顧，其中那位盜聖是厚着臉皮坐上來的，其餘人都沒好意思坐。
“陳公子先請！”
江湖人紛紛客氣一番。
沒得說，待會路上遇到障礙，還是他們動手去搬開。
夏書敏坐在副駕駛位，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
她又體驗到了令她感到新奇萬分的事情。
一是公子開車載她，二是這裏黑漆漆一片，與上次她坐婉姐姐的勞思來思車子，在繁華熱鬧的城市中不一樣。
車燈照到的景象，全然是冰天雪地，滿目皆是殘破的廢墟，像是被遺棄了許久，空蕩蕩的。
四周唯獨剩下車子的聲音，以及身後跟着的數十位拿刀帶劍的江湖人。
“感覺怎麼樣？”
陳霽問她，“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心理陰影就是書敏覺得太害怕，晚上會做噩夢的意思。”
陳霽已經掌握了與古代小淑女聊天的技巧，清楚的明白哪些詞是她沒聽說過的。
反過來，小淑女也一樣，會主動給他解釋永康城和趙國的一些事情，比如之前的王府燈籠。
兩人相互遷就。
“不會做噩夢。”
夏書敏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唔，書敏之前想得太簡單了，以夢中見到的場景而寫出來的，太過粗淺，遠不足以描繪此刻親眼所見的景象。”
陳霽說道：“文明凋零後的世界，的確是難以用筆墨描繪，更難以想象出來。”
“文明凋零？”
夏書敏聽到了一個新穎的詞。
陳霽想了想，這樣給她解釋：“就是諸子百家，詩詞歌賦，四書五經，道德禮儀全然消失，方正文字也不再有人書寫，後世子孫對伏羲女媧，三清道祖，漢唐詩歌都不再感興趣，不去學習，不去了解，轉而喜歡其他國家的東西，以其他文字來書寫歷史。
這便是文明凋零後導致的更替。”
“啊！”
夏書敏驚呼出聲，眼睛睜大，看着公子：“這比胡虜入主中原還可怕！”
她不敢想象，但眼前的景象，已經給她展現出比文明凋零更可怕的一幕。
生靈滅絕，天地重回混沌，陷入無比黑暗死寂中，只能等待下一位盤古大神出現，以開天闢地。
望着前方車燈照亮的地方，她一時間想了許多事情。
陳霽輕笑一聲。
小淑女天資聰穎，學富五車，但畢竟是出自類似於古代的武俠世界，並沒有接觸到信息大爆炸，她的許多觀念還沒有形成，還得繼續學習。
越野車一路往前。
“陳兄，這次我們去哪？”
後座的柳三顧主動說道：“這些日來我們不斷搜尋城池內，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強大的怪物……當然，以陳兄的修爲，肯定能找到我們發現不了的東西！”
這位盜聖小小的拍了下陳霽馬屁。
“能找到那怪物嗎？”
夏書敏有些緊張，那一聲吼叫能傳出數十里地，可見其恐怖之處。
“去到才知道，書敏，坐穩！”
“啊？哦，好！”
陳霽加大油門，車子側滑的時候，就用仙力強行將車子擺正，越野車像是喝醉酒一樣在冰雪路上狂飆，讓第一次體驗飆車的小淑女連聲驚呼。
車子一路飛馳，半小時後，前方傳來一陣刀劍斬擊揮砍與叱喝聲。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