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鈔能力者的靈氣時代 >第1章 你想殺我啊?
    萬米高空上,寬敞的私人飛機內部。

    “阿隆,你想殺我啊?”十六七歲的少年坐在寬大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單手支着下巴,半垂着眼,用腳尖踢了踢蜷縮在腳下的男人,“你也算是集團裏的老人了,跟着言家幹了有十多年吧,往日裏也算是忠心耿耿。

    “爲什麼會突然鬼迷心竅,想殺我這個根正苗紅的太子爺?

    “以及,你背後的人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被踢到了胸腹處的傷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本能地想慘叫和咒罵,可是眼前的少年眼也不擡地又是一腳,這次用的力氣比之前更大,直接令刺入他腹部的刀子又深深地插進去了一截,讓他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了。

    “少爺,他被您踢昏過去了。”站在少年身邊的下屬善意地提醒道。

    “是嗎?可我沒用太大力啊。”言家的太子爺,言律歌撇撇嘴,“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無非就是那幾個老東西看我爹快死了,就想除掉我這個唯一繼承人,好瓜分我爹的遺產。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他背後的人到底是哪一個?”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帶着幾分兇狠的惡意,硬底的皮靴故意從昏迷男人的手指上碾了過去。

    地上的男人痛得一激靈,悠悠轉醒。

    勉強擡起頭,再望向一臉笑意的言律歌,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不屑,只有極深的恐懼。

    集團裏說,這位不常露面的大少爺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只會靠着父輩庇佑耀武揚威的敗家廢物,他纔有膽量升起歹意。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在決定動手之前,僅僅是因爲沒掩飾住內心的憤恨多看了對方一眼,還沒流露出完整的敵意,那個看起來毫無戒心正在享用下午茶的少年就突然暴起,毫不留情地將沾着黃油的刀叉插進了他的肚子裏。

    ……他明明還沒來得及動手啊!

    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暴戾兇徒!

    男人躺倒在血泊之中,感受着生命一點點地流逝,用混雜着絕望、憋屈、憤恨的目光望着言律歌,掙扎着出聲:“沒有……沒有任何人指使我……

    “言律歌,是你該死!你該死!”

    言律歌只覺得莫名其妙:“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

    “……”地上男人的氣息漸漸變弱,“……是你……殺了依娜……”

    言律歌更迷了,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下屬們:“依娜是誰?”

    站在他身後的下屬輕咳一聲,解釋道:“先前您讓我把那幾個密謀對你不利的老東西都處理掉,並且僞造成車禍、火災等意外事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一個老東西的女兒叫依娜·加亞,因爲同樣參與密謀被列入我們的暗殺名單,於三天前死於一場普通車禍。

    “現在準備害您的這個阿隆,是依娜·加亞的前前前男友。”

    “嗯?所以他是來找我報仇的?”

    “是的。”

    “下次幹活兒記得斬草除根,我不希望這些小嘍囉再舞到我面前來了。”

    “明白。”

    所以,合着你纔是先動手的那個?

    諸位下屬眼觀鼻、鼻觀心,對自家小老闆的暴論不發表任何評價。

    “那個依娜·加亞。”言律歌說,“她的前前男友、前男友和現男友怎麼樣了?”

    “她的前前男友昨天在家自制爆炸物不幸把自己炸死了,前男友前天傷心過度猝死在家,現男友是個女人,大前天試圖把自己整容成依娜的模樣,手術失敗死於醫療事故。”

    “……”言律歌陷入短暫的無語中,扭頭看了一眼地上氣息奄奄的男人,“你也趕緊趟兒到地府裏去做你前前前女友的側妃吧?我覺得動作可以再快一點,不然戴綠帽都趕不上熱乎的。”

    他這槽吐得,血泊裏的男人聽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昏過去了。

    言律歌打了個哈欠:“死了沒?哦還沒死,不過看起來也快了……”

    下屬們齊齊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只有一個小問題。”看上去最得言律歌信任的下屬開口道,“阿隆是我們這架飛機的機長,也是唯一的飛行員。”

    “我們的副機長呢?”

    “四天前因爲參與對您的密謀,被我們的人清理掉了。”

    “……”

    “……”

    “也就是說,他死了,而我們的飛機即將失控了咯?”

    “不得不說,是的。”

    言律歌沉默了半晌,扭頭望向自己的某一位下屬,認真道:“我記得你挺喜歡玩飛行模擬遊戲的?”

    “……玩遊戲和開真飛機是兩碼事啊!老闆!而且我玩得一點兒也不好!”

    “不,我的意思是,你得在財務部長在我耳邊嘮叨‘少爺爲什麼坐車就砸車坐飛機就砸飛機?’的時候,幫我跟她解釋一下,新手學開飛機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不管在遊戲裏還是在現實裏都是,所以我不去浪費時間搶救它而是任由它墜機是很正常的!”

    說得好像他自己想開就能開,只是這會兒爲了趕時間不去學而已。

    “老闆,其實我們還有一個選擇。”下屬鼓起膽子來建議,“我們可以先搶救一下阿隆,讓他把飛機降落在附近的機場後,再弄死他。”

    “讓一個想殺我的人多活十分鐘?不,這可不是我的風格。”言律歌毫不猶豫地拒絕,“而且你確定他不會突然腦子一抽,和我同歸於盡?”

    在下屬後,言律歌拎着地上男人的一隻腳,把他拖到了飛機的艙門旁邊。

    砰——

    他三下五除二把艙門解鎖打開,一腳把沉重的艙門踢了出去,又把趕着爭寵的男人也丟了出去。

    在灌入的狂風中,少年一手扶着艙門邊上的金屬桿,一手拎着降落傘包,身子外傾,頂着萬米高空上的寒流,像是享受又像是迷醉地起眯眼。

    言律歌回首,看着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下屬們,露齒而笑:“跳傘課都上過吧?希望你們都沒忘。落地後自己趕來跟我會和,地點你們知道的。

    “至於我?我先走一步了。”

    不等他人有所迴應,他便鬆開了手。

    言律歌落入了雲層之中。

    一開始是極速的下墜,但不久後重力和阻力達到平衡,身體開始勻速下降,失重感變得不再明顯,就好像躺在柔軟的棉絮上一樣。

    言律歌面朝下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這個世界。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跳傘吧……對了,降落傘該怎麼開來着?讓我先找下說明書?”

    ……

    數分鐘後,落在原始森林裏的言律歌割斷傘繩,雙手插在褲兜裏,哼着歌兒向外走去,就像是來郊遊的一樣。

    但是他沒走幾分鐘,就迎面撞上了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

    那夥人面相兇惡,滿身紋身,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駕車在無人山林裏穿行,似乎在運送着什麼不合法的東西。

    “我正想着……徒步走出森林還挺費勁兒的,指不定還會遲到,連我爸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沒想到你們就趕着給我送交通工具來了。”言律歌看着一排指向自己的槍口,一臉和煦地笑着,“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們全家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