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鈔能力者的靈氣時代 >第42章 新年祭、潘神的戀人
    ——泉子。

    “……”

    ——泉子。

    “……嗯?”

    ——泉子,你死了。

    “我,我死了?”

    ——泉子,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我,我不記得了。”

    ——泉子,是你男友和他的情人聯手殺了你,你還記得嗎?

    “不,這不可能!涼平他一直很愛我,我們都說好了,明年就要結婚的!”

    ——泉子,他那麼愛你,爲什麼你被排擠、被嘲笑、被污衊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站出來幫過你?從來沒有爲你說過話?

    “我……是我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是我的問題……”

    ——泉子,你以爲他真的不知道嗎?

    “……”

    ——泉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你被殺了,而他們爲了躲避懲罰,將你的屍體藏在了郵輪的水箱裏。你的屍體日日夜夜地浸泡在水中,浮腫、腐爛、溶解入水中後,又被人們喝下去。於是你的一部分被胃酸溶解,被腸道吸收,慢慢地,慢慢地成爲他們的一部分。

    “不,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泉子,他背叛了你。

    “……”

    ——泉子,你害怕嗎?

    “我……”

    ——泉子,你怨恨嗎?

    “我……”

    ——泉子,你想復仇嗎?

    “我……”

    ——MigardasKapricornon.

    “Mi…gardas…Kapricornon.”

    在羊羣蠕動的胃袋裏,潘恩正在緩緩地復甦。

    她將吹響長笛,帶着吞噬她身體的羊羣,殺死背叛她的人。

    ……

    名岐商業街。

    清泉流響樂隊在舞臺上忘情地演奏着,富有節奏感的音樂傳遍了整條整條商業街,臺下有遊人成羣結隊地走過,或駐足,或回望,或傾聽。

    “爸爸,他們唱的是什麼嗎?”一個三歲小女孩指着舞臺,奶聲奶氣地說道。

    “這首歌叫《摩羯座》,好聽嗎?”年輕的父親寵溺地抱着女兒,輕聲說道。

    “好聽。”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又認真地看了看舞臺上的幾人,指着貝斯手的方向,好奇地問道,“爸爸,爲什麼換了一個姐姐啊?”

    “因爲……因爲原來的那個姐姐,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呀?”小女孩天真地問道。

    年輕的父親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說道:“是一個可以盡情唱歌、演奏的地方。”

    “啊——”

    年輕的父親正想着該如何巧妙地引開話題,身邊卻突然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請問,這個樂隊換過人嗎?”

    年輕的父親回過頭,發現是一對年輕的少年少女——正是言律歌和貝拉。

    少年黑髮黑眼,帶着青面獠牙的山鬼面具,少女金髮碧眼,帶着妖異嫵媚的狐狸面具。面具是普普通通的塑料面具,應該是隨手買的,而這條街上閒逛的遊人不少都有着類似的裝扮,所以並不出奇。

    但年輕的父親卻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他敏銳地發現,這一對男女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少年的穿着和舉止都很普通,但卻有種獨特的氣質,寧靜而深遠;少女雖然安靜地站在少年的身邊,但身上卻充斥着一種血與火的氣息,彷彿是一頭隨時都會暴起噬人的兇悍野獸。

    出於職業習慣,年輕的父親不由自主地猜測起了兩人的身份,但很快又止住了念頭——今晚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帶着女兒參加新年祭活動的父親,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不管這一男一女是什麼人,今晚他們也只是普通的遊客而已。

    “是的,不久前發生了一件事,導致樂隊換了一個貝斯手。”年輕的父親流暢地答道,“你不是桑島人吧?”

    言律歌笑道:“我們是外國來的遊客。您是怎麼發現的?我以爲我的桑島語說得挺標準了。”

    貝拉一看就是外國人,這很明顯,但是言律歌的外貌特徵和桑島人差不多,還特地學習過名岐這邊的口音,一般人還真的很難分辨出來。

    年輕的父親笑道:“那件事鬧得挺大的,還上過新聞,如果你是桑島人的話,沒理由不知道。”

    “原來如此。”言律歌恍然,“能和我說說嗎?”

    年輕的父親有些猶豫,倒不是不願浪費時間,而是他不太想在女兒面前談論這種事。

    正在這時,懷中的女兒突然指着一個方向,歡呼起來:“羊,大羊羊。爸爸,有大羊羊。”

    在言律歌的身後,有一隻毛絨絨的大綿羊探頭探腦地露出了腦袋。

    它比一般的綿羊要大得多,雙腳直立行走,幾乎和一般的成年人差不多高大了——應該是某種製作精美的人形玩偶套裝吧?

    年輕的父親瞳孔縮了縮,但懷中的女兒已經掙扎着跑了出去,撲到了大綿羊的懷裏,咯咯笑着蹭着大綿羊的厚絨毛。

    唐紅音有些懵逼地看着突然撲過來的小女孩,愣了半晌後,她小心翼翼地附下身,輕緩而溫柔地張開雙臂,環住了小女孩的兩側,生怕她一不留神摔倒,就像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這是我們的一個朋友,她很喜歡小孩子。”言律歌笑着解釋道。

    年輕的父親點了點頭,留了一份心眼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開始向兩位陌生人講述起了“那件事”。

    一切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

    舞臺上,松山涼平唱着《摩羯座》。

    他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但是嘶啞的嗓音卻爲他的歌聲增添了一份難掩的魅力。

    “你在唱着歌,我撥動着琴絃。

    “今天的愛戀,明天變成誓言。

    “時光兌現年月,摩羯座不說再見。

    “……”

    松山涼平記得,當初泉子拿給他看《摩羯座》的初稿歌詞時,“明天變成誓言”這句歌詞最初寫的不是“誓言”,而是“謊言”。

    今天的愛戀,明天變成謊言。

    “這句歌詞不好。”他固執地說道。

    “哪裏不好?我覺得和曲子很配啊。”泉子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松山涼平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其實歌詞很貼切,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吉利,所以不喜歡。

    “反正就是不好。”他孩子氣地說道。

    “好好好,那我改一下。”泉子溫柔地笑笑,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把這具歌詞修改成了“明天變成誓言”。

    ……她知道他的幼稚想法嗎?松山涼平有些詫異和慌亂。

    於是他賭氣般的,做了一件更加孩子氣的事,將嘴脣用力吻上了她的嘴脣。

    “往昔的記憶,在塵世間浮現。

    “你我之間的緣,斷了線也刻骨相連。

    “故事化作詩篇,摩羯座不說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