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方卻鍥而不捨的再次打來，張啓華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
“我是，你有什麼事……”
“什麼？東海大學數學超算研究中心主任傅明理？”
“給我研究員待遇，正教授職稱？”
張啓華一臉茫然，對方這是要挖我？
聽到張啓華的話，正在思索對策的田方一注意了過來，在聽清張啓華的複述之後，田方一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勃然變色。
不過好在張啓華下面的話，讓田方一舒了一口氣。
“對不起，傅教授，我對我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暫時不想換地方，謝謝你的厚愛。”
說完張啓華掛了電話。
“該死的傅明理，該死的東海大學，挖角挖到我們東山大學來了？豈有此理！”
田方一有些憤憤的說道。
“主任，您放心，我沒有想換工作的想法。”
張啓華說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我有幾斤幾兩，我心裏清楚，他們看中的是那篇論文，並非我這個人……”
田方一聞言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反應過來。
“說什麼呢，那論文不就是你寫的嗎？老張啊，你放心，你作出了這麼大的學術成果，學校肯定不會虧待你，職稱、獎金、待遇，一樣都不會少！學校要是不答應，我田方一豁出這張臉去，也給你爭取下來！”
“謝謝主任，可是……這論文並不是……”
張啓華明顯帶着幾分不安。
“現在不管說什麼，現在這篇論文是你寫的，也是你的，不是你寫的，也得是你寫的，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趕緊熟悉論文，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快去！”
田方一粗暴的打斷了張啓華，然後原地踱着步子，思考着辦法。
……
“怎麼樣？老師？”
“他拒絕了。”
傅明理面色不渝的放下電話。
“什麼？他居然拒絕了？”
黃子強有些驚訝的說道。
“老師您都許諾給他研究院待遇、後續還給他破格升教授，還給他每年不少於五十萬的項目研究經費，就這他還不滿足？”
這裏面別說全部，就是有一樣，黃子強都覺得足夠的吸引人，可是就算這樣，那個張啓華居然拒絕了？
“他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子強，幫我訂票，我要去一趟東山。”
“什麼？老師，難道你還有親自登門？他一個副教授，憑什麼讓您屈尊……”
不等黃子強說完，傅明理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麼，那可是《數學學報》，是頂刊論文，能夠在其上發表論文的，你數數有幾個？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頂刊罷了，咱們學校每年發頂刊的不也好幾個呢嘛，也不至於這樣，這又不是拿了菲爾茲、沃爾夫……”
“不至於？其他學科也就罷了，可是能發《數學學報》的，咱們學校有嗎？國內多麼？上一篇發《數學學報》的論文，還是5年前，燕京教師大學發的。”
黃子強想要反駁，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行了，趕緊去訂票，我們去一趟東山。”
……
此時東山大學校內已經傳開，數學系張啓華髮了一篇頂刊論文，頓時校內轟動，這是東山大學前所有未有的榮譽，甚至對整個東山大學來說，也都是可圈可點的榮譽。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爲，東山大學的實力原因，要是換了清北大學、東海大學，發表一篇頂刊，也就是尋常事，最多議論兩句，不至於引起全校轟動。
東山大學雖然是一所綜合性的重點大學，掛着985、211的名頭，但那也只是因爲在東山這個地方，能夠拿得出手的大學，實在是少的可憐，矮子裏拔將軍，大鍋分蛋糕分到的而已。
真要論學術水平和綜合實力，東山大學連國內前50都排不進去。更不要說和東海大學、清北大學這種國內頂級名校相提並論。
所以一篇頂刊論文，瞬間激活了全校師生，引起了熱議。
校領導迅速開會，緊緊在幾分鐘之內，便已經達成共識，作出決議。那就是要發表頂刊，對學校作出這般貢獻的老師，不但要獎勵，還要大獎特獎。
可以說這是東山大學成立一來，最有效率，校領導意見最爲統一的一次會議。
半個小時後，東山大學校長齊振海已經帶着一衆人馬，朝數學系這邊走了過去。
……
“校長親自帶隊過來？還有5分鐘就到？好好，院長你放心，我這保證沒問題。”
田方一放下電話，有些擔憂的轉頭看向張啓華。
張啓華正好也看了過來。
“怎麼樣，老張？論文記熟了嗎？”
“嗯，我已經熟悉了。”
“哦？這麼快？”
張啓華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這個論文的很多思路和想法，我在我的研究中就想到過，上次林墨來跟我探討，我就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他可能從其中得到了靈感，所以……”
田方一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哈哈哈，好好好，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就這麼說。老張啊，你他孃的真是個人才！”
田方興奮的拍了拍張啓華的肩膀。
“不是，主任，你誤會了，我……”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是收了一個好學生啊，知恩圖報，好啊，好啊，我怎麼就沒收這樣一個好學生呢？”
張啓華微不可查的撇撇嘴，心道當初可是你們不願意收人家的好不好。
“好了，老張，準備一下，齊校長馬上就到，你可千萬別露了餡，事已至此，爲了你，也爲了林墨，記住了，這論文就是你寫的。”
田方一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一句。
“嗯。”
張啓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