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長大了嘴巴，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還真沒想那麼多，本以爲把老師名字放在一作是尋常事，雖然很多時候學生未必是自願的，但這確實普遍存在，可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大的干係。
“張老師，我……對不起……”
見林墨聽進去了，張啓華語氣終於緩和下來。
“人心險惡，你還年輕，沒這方面的認識很正常，但是日後做事，還是要多加註意纔是，像着這種情況，還當三思而後行。”
“是，張老師，我知道了。”
林墨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這是學校獎勵的二十萬，你拿着，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着張啓華從懷了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林墨。
“不，張老師，這我不能收。”
“論文是你寫的，所以這獎勵也該是你的，託你的福，我馬上就能升教授，享受主任研究員待遇了，這些已經足夠了。”
張啓華再次將銀行卡往林墨手裏塞。
林墨卻沒有接，將張啓華的手推了回去。
“不，張老師，這三年來，要不是你一直幫助我，鼓勵我，我也不會走到今天，你對我的關心愛護我都知道，我一直深感慚愧，無以爲報，所以這獎金，就算是學生我的一點報答，您一定要收着。”
“不，不行，我已經……”
張啓華自然不能答應，林墨和張啓華相互推辭，好一番拉扯，彷彿這獎金是燙手的山芋一般，誰都不想要。
林墨突然想到什麼，後撤一步。
“張老師，我以後發的論文多着呢，而且頂刊這種，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難道你想以後次次，你的名字都出現在一作的位置嗎？”
張啓華愣了一下，臉上先是愕然不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化作了無奈。
“你呀！”
張啓華是瞭解林墨的，以林墨的脾氣，還真乾的出這事來，要是再來這麼一遭，他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不露餡。
張啓華拿着銀行卡的手定在空中，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收回去，還是該遞出去纔好。
林墨見狀，伸手推了推，將銀行卡推回張啓華懷裏。
“張老師，這獎金你就放心拿着吧，我以後發論文的機會多的是，你就不要跟我推辭了。”
“好吧。”
張啓華有些悻悻的收回手。
“對了，這次論文的事，我還跟系主任田方一說了，他知道這論文是你寫的，跟我好一頓誇你，他讓我問問你，你有什麼要求沒有？想要什麼獎勵？”
“哦？”
林墨有些意外。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嗯，你儘管提！”
“那能不能我以後發論文，學校也能給我補貼補貼？不用多，就跟老師同等待遇就行。”
“你是想……”
張啓華將後半句薅學校羊毛嚥了下去。
“沒問……”
張啓華剛要說沒問題，一口答應下來，可是細想了一下，卻又有些猶豫。
若是林墨日後發普通論文，爭取個同等補貼待遇，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突然想到，剛纔林墨可是說了，他能發一篇頂刊、就能發兩篇、三篇，這要是同等補貼，只怕數學系的那點項目資金，都不夠給他發幾次論文補貼的。
“這個……我需要跟田主任溝通一下。”
張啓華想了想，覺得還是穩妥點好。
“謝謝張老師。”
“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學習上別太拼命，注意身體，勞逸結合。”
張啓華擺了擺手，說完轉身欲走。
不過張啓華剛邁出步子去，卻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來。
“對了，還有個事……”
張啓華斟酌了一下，方纔開口道。
“林墨，你還想去東海大學嗎？”
“我是指去東海大學讀研究生。”
林墨有些不解的看向張啓華，不明白張啓華爲什麼忽然會這麼問。
“是這樣，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去東海大學讀研，所以我就想問問你的想法？”
“去東海大學讀研？”
如果換了是前身，一定會想要去吧。
可是如今的林墨已經不是當初的林墨了，他對東海大學並沒有什麼執念，沒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前身之所以對東海大學念念不忘，是因爲東海大學是國內名校，尤其是在數學方面數一數二，是前身心中的聖地。
從這個角度來說，東海大學確實甩東山大學幾條街。
如果把東海大學比作豪門，那東山大學也就是小富之家。
可是對如今對已經擁有大師級數學水平，可以稱一聲數學家的林墨來說，東海大學也好，東山大學也好，在他眼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林墨可以自信的說一句：我要什麼豪門，我就是豪門！
因此，東海大學對現在的林墨來說，沒有什麼吸引了，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大動干戈，折騰一番，去東海大學了。
林墨只是轉瞬便想明白了，於是搖了搖頭。
“張老師，我覺得東山大學挺好的。”
林墨話音落下，他明顯的感覺到張啓華鬆了一口氣。
林墨不由有些好奇，難不成這去東海大學還有什麼名堂？
“張老師，讓我去東海大學需要付出什麼？是個怎樣的機會？”
“這個……”
張啓華猶豫了一下，便將事情和盤托出。
“東海大學，傅明理院士，研究員待遇？”
林墨思索着張啓華的話。
這是想挖角？
“張老師想去東海大學嗎？聽起來待遇和環境都算不錯……”
不等林墨說完，張啓華便連連擺手。
“不去，不去，我去幹什麼，當然你要是真想去，那我就陪你走一遭。”
林墨搖了搖頭。
“之前他們對我愛答不理，可是現在……，是他們高攀不起！”
林墨頗爲中二的回了一句。
說完看向張啓華，張啓華也看向他，兩人對視片刻，下一刻都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說的太對了，從今以後，他們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