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色的刀背上佈滿了神祕的紋路,而在陽光下刀鋒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這是一把好刀,就算是以索林那外行人的角度來看也是如此。
「現在,人類——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獸人將刀背在身後,然後慢慢走進屋,他低聲說道:「把關於那個可悲的半獸人的消息告訴我。」
「如果你說的是迦羅娜的話,那麼她現在應該已經早就離開了這裏。」索林擡起頭緩緩說道:「她的動向我並不是太清楚,但你應該知道——像她那樣的潛行者一旦想要隱藏自己的蹤跡,那麼就很難找到。」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獸人的雙眼浮現出一抹冰冷:「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沒有了任何價值。」
在索林的注視下,獸人將長刀重新握在手中,他用刀尖指着索林:「疼痛只會在一瞬之間。」
「如果你殺了我,那麼部落就將會失去自身最後的榮耀。」面對致命的刀鋒,索林絲毫沒有感到畏懼,他平靜的看着獸人,用獸人語言低聲說道:「力量與榮耀——現在獸人只是擁有了力量,但是你們將無數先祖用生命所捍衛的榮耀拋在身後,就像是扔掉一件無用的垃圾一樣。」
聽到索林所說的話,那個獸人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人類,你根本不知道何爲榮耀。」
「先不要着急去否定我所說的。」索林微微勾起嘴角,他輕聲說道:「實際上——我對於部落的瞭解或許還在你之上。」
「從德拉諾到這個世界,獸人一路過來真的有考慮過榮耀麼?」
「你們拋棄了元素的指引,放棄了先祖留下來的遺訓。你們屠殺德拉諾的文明種族,以德來尼人的生命爲代價打開了黑暗之門——難道殺死手無寸鐵的平民,老人,婦女和兒童是榮耀之舉麼?」
索林深吸一口氣澹澹的說道:「如果你認爲我所說的完全是錯誤的,那麼就殺掉我。而若你的心中還有些許對於榮耀的追求,那麼就把我的手放開。」
一番話讓面前的獸人沉默了下來,索林看到獸人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的內心也大定。
片刻後,獸人轉動手腕,只見寒光一閃,束縛索林的繩索應聲而斷。
「看來我沒看錯你。」索林扭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手腕微笑着說道:「讓我來猜一下——是不是古爾丹讓你來把迦羅娜抓回去的?」
「這也是大酋長的意思。」獸人低聲說道:「人類,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點關於部落的情報,你只需要告訴我如何找回榮耀即可。」
「這可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索林坐在那裏坦然說道:「但你可是找對人了,我便是那個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人。」
「那就趕快告訴給我。」獸人有些急迫的說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請你不要着急。」索林擺了擺手說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完成的,如果要找回獸人原本的榮耀,只靠你一個人根本不夠。」
聽到索林的話,獸人皺緊了眉頭,他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
「實際上,在你之前已經有其他獸人接受了我的意見。」索林微笑着說道:「我並不能告訴你他們如今的情況,也不能告訴你他們此時居住在哪裏。但我能夠告訴你的是——在我的指引下,那一支氏族已經重新獲得了元素的認可,他們在元素的庇護之下過着平靜的生活,比如今部落中的每一位獸人都要過得好。」
」獸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但索林卻繼續說道:「爲了表達對我的感謝,那位薩滿將一塊接受過元素祝福的項鍊送給我作爲禮物。」
「如果你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就能夠看到那枚項鍊此時正掛在一位年長女士的脖子上——當然,前提是你在之前見到過元素之力。」
獸人從索林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說謊的痕跡,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如果元素真的重新接納獸人,那麼就會對整個部落造成難以估計的影響力!
「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什麼。」獸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如果願意的話,那麼你可以選擇聽從我的指示。」索林微笑着說道:「不管獸人與人類之間戰爭的結果是什麼,我都保證部落在未來會在這個世界有一席之地。」
「我不能現在給出決定。」獸人說道:「因爲你的說法讓我很難相信。」
「當然,我可以理解你的顧慮。」索林擺了擺手說道:「好好想一下吧,你的決定將會對自己的將來產生深遠的影響……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薩穆羅。」獸人低聲說道。
「哦……我得先問問你平時喜歡唱歌嗎?」索林摸着下巴說道。
「你的問題很奇怪,但我不會唱歌。」薩穆羅回答道。
「好吧,我明白了。」索林微微眯着眼,對於這個名字他同樣非常熟悉。
頓了頓,索林繼續說道:「希望火刃氏族的傳承不會因爲這一次戰爭而徹底斷送,而你在考慮清楚後可以再來找我。」
說完,索林便自顧自的走出小屋,留下薩穆羅面色複雜的站在那裏。
走在路上,索林不由得笑了起來——一開始被抓住的時候他原本認爲將會進行一次激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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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看到那個獸人身上頗爲傳統的衣服和飾品後,索林便決定嘗試一下嘴遁,顯然這玩意兒效果相當不錯。
「薩穆羅……幸虧沒有和這傢伙真的打一架,否則就算贏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索林心中暗自慶幸,他可是知道這傢伙1v1究竟有多麼恐怖。
一路回到家裏,索林看到瑪麗正在廚房準備着早餐,而格來恩女士則坐在一旁將買回來的水果仔細清洗乾淨。
「索林,你去哪兒了?」格來恩女士問道。
「有些事需要處理。」索林搪塞了一句然後便坐在餐桌前,這時候走過來的瑪麗卻注意到索林手腕上的紅色淤痕。
「不管去做什麼都得注意安全才行。」瑪麗抿着嘴輕聲說道,她將熱的麪包和牛奶放在索林桌前,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順着瑪麗的視線,索林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痕跡,他隨即不動聲色的用衣袖將手腕蓋住,然後微笑着說道:「有時候總是會遇到一些不好解決的問題,但安全依舊在考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