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索林並不願意和那些德來尼人扯上關係,但在第二天的清晨,一位不速之客卻是直接找上了門。
一位騎乘着塔布羊的德來尼人敲開了神殿的大門。
因爲索林正在睡眠狀態的緣故,所以這一次由阿卡瑪首先負責接待了這位不速之客。
「瑪爾拉德,沒想到我們還有能夠見面的這一天……」當阿卡瑪第一眼見到這位德來尼人的時候,他就認出來這位曾經的老朋友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這個名叫瑪爾拉德的德來尼人顯得有些疑惑。
「如您所見,我是一位破碎者,而我的名字叫做……阿卡瑪。」阿卡瑪低聲說道:「你記起來了麼?」
「哦……阿卡瑪?!」瑪爾拉德微微瞪大眼睛:「我以爲你已經……」
「已經死了對麼?」阿卡瑪發出自嘲的笑聲:「或許大多數曾經的族人都以爲我已經死了,但我還努力的活着。」
「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你沒有去找我們?」瑪爾拉德低聲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曾經並肩作戰過不是麼?」
「老朋友,對於你所說的話,我當然是非常相信。」阿卡瑪微微搖了搖頭:「但你或許忘了……當初得了病的我們是怎麼被自己的族人驅逐出去的。」
「我記得……」瑪爾拉德深深嘆了一口氣:「你一定對此很是失望,甚至是憤怒吧。」
「是的,在一開始的時候,當我在叢林中帶着那些患病的德來尼苦苦掙扎的時候,我對於所有族人都痛恨無比。」阿卡瑪冷靜的說道:「我爲德來尼人戰鬥了無數年,最終卻被自己所保護的族人所驅逐,這真的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先知很想幫助到你們,但……他無法左右普通民衆的想法。」瑪爾拉德說道:「失去與聖光的連接對於德來尼人來說真的是一件極爲可怕的事情。」
「我當然理解。」阿卡瑪微微搖了搖頭:「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已經不再感到憤恨,我整天所想的只有生存……如何找到足夠多的食物和乾淨的飲水,如何躲避野獸的襲擊,如何讓生病的族人恢復健康……我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了,根本沒有生氣的時間。」
雖然阿卡瑪說起來顯得很是澹然,可是瑪爾拉德卻依舊很是內疚,他很清楚在那樣的情況下要活着究竟是怎樣艱難的一件事。
「先知一直都在注意外界的變化。」瑪爾拉德說道:「這一次我代表德來尼人是爲了想要了解一下如今卡拉波神殿新主人的一些消息。」
「原來如此。」阿卡瑪點了點頭:「那麼在領主還沒有起牀之前,或許我能夠爲你提供一些消息。」
「當然,對此我很感謝。」瑪爾拉德說道。
「索林領主不久前纔來到德拉諾,就和當初的德來尼人一樣,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阿卡瑪緩緩說道:「但他憑藉着自身的力量以及品質獲得了破碎者與獸人的尊重,在他的努力下,獸人與破碎者之間的仇恨得以暫且放下來,現在我們共同合作,一切都爲了更好的生活。」
「哦……按照你的說法,這個領主的確是一位善良之人。」瑪爾拉德很是高興的說道:「怪不得這一段時間我能夠察覺到外界的戰爭似乎在慢慢平息。」
「至少在納格蘭以及其他一些我們所知的地區,獸人不再那麼狂躁,而是安分守己的生活。」阿卡瑪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現在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位領主了。」瑪爾拉德興奮的說道:「或許德來尼人能夠對這個世界的穩定作出屬於自己的一份貢獻。」
「雖然我並不願意打擊你的信心,但我還是需要提醒一句。」阿卡瑪說道:「那就是索林領主本人並不是聖光的信徒,他甚至對於聖光存在着非常大的敵意。」
「敵意?」瑪爾拉德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他以邪能作爲自身力量。」阿卡瑪說道:「他像惡魔那樣以邪能爲基石,用強大的力量來穩固自身的地位。」
「惡魔之力……」瑪爾拉德握緊拳頭:「阿卡瑪,你選擇棲身於邪能?」
「是的沒錯。」阿卡瑪坦然說道:「老朋友,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守備官,我也不再擁有聖光的青睞,那麼爲什麼我不能這樣做呢?畢竟在領主的幫助下,破碎者最終擁有了肥沃的土地,擁有了安全,還擁有了曾經遙不可及的未來。」
「但這是墮落之舉……」瑪爾拉德皺眉說道:「阿卡瑪,雖然聖光暫時離開了你的身邊,但她一定還是在暗自注視着你。」
「不……我不需要聖光的注視。」阿卡瑪搖了搖頭:「瑪爾拉德,我給你的建議是……回去吧,回到維倫的身邊,告訴他……德拉諾變天了,而德來尼人需要做的就是繼續跟隨聖光的旨意,過最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