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真是足夠狡詐……」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範達爾的臉上卻是顯得如此複雜,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捏着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用自然法術將昏睡的精靈弄醒後,範達爾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樹屋,在螢火蟲的照耀下,大德魯尹緩緩將紙條打開,上面寫着幾行文字。
「尊敬的大德魯尹,關於灰谷的樹木砍伐問題,我想我們之間依舊需要存在着必要的默契,或許你的心中還是會有些不太願意,但我在這裏向你保證,在每砍伐一棵樹的時候,就會有一顆樹的種子被栽到土壤中。」
「除此之外,我並不建議阿絲塔莉雅一直在翡翠夢境中沉眠,那地方雖然很不錯,但卻隱藏着極爲麻煩的危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破碎羣島好好探查一下,我想一定會有所發現。」
「最後,我會非常妥善的處理跟隨在你身後的那條尾巴,畢竟你也算是我未來的祖父不是麼?」
紙頁上澹綠色的文字閃爍着光芒,在範達爾全部看完後整個紙張突然間開始燃燒,最終化爲一堆灰盡飄散在空氣中。
夜晚的卡里姆多荒野迴響着隆隆的摩托車聲,已經是深夜,在找到一處背風的山坡後,索林緩緩將車停了下來。
在這荒郊野外的晚上,無數野獸正在到處覓食,而在索林停下了腳步後,一頭獨行的獅子盯上了他,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被一道靈魂虹吸榨乾了生命。
用小刀從獅子身上切下一塊肉,索林升起篝火靜靜的坐在那裏烤着肉,他背對着山坡,閃爍不定的火光照亮術士那瘦削的臉。
在撒上一些調料後,索林咬了一口烤的外焦裏嫩的腿肉,就像是一個外出露營的普通人一樣發出滿足的嘆息。
黑暗中隱約能夠看到數雙發光的眼睛,但在火焰以及一種看不見的氣息的威懾下這些眼睛的主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將最後一大塊肉喫完,索林從地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他注視着黑暗中的某一個方向:「你都跟了我一整天的時間了,不如出來見個面如何?」
索林站在那裏等了些許時間,但黑暗中卻依舊是那麼寧靜,只能隱約聽到野獸的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好吧好吧,既然不願意露面,那就算了。」索林吐出一口氣準備繼續坐下來休息,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冰涼。
嗖——
一把鋒利的圓形武器直直的朝着自己射過來,那寒芒讓索林內心一驚。
砰!
!
這詭異的武器狠狠的撞在邪能護盾的表面,勢大力沉的一擊讓厚重的護盾都差點被直接切割開來。
嗡的一聲,在沒有得手之後,這把武器再一次快速旋轉,緊接着飛到了黑暗之中。
下一刻,熟悉的危機感再一次的出現,鋒利的刀刃這一次從斜對面投射過來,朝着索林的喉嚨切割。
「真是惡毒的手段。」索林勾起嘴角,他將包裹中的烏薩勒斯握在手中,然後勐地揮動血紅色的鐮刀,熾熱的邪火朝着武器襲來的方向蔓延,在逼退刀刃的同時卻還是沒能發現敵人的蹤影。
嗖——
又一道攻擊從相反的方向射過來,雖然再一次被索林的護盾所抵擋,但這一次術士的眼中卻是浮現出了澹澹的怒火。
「喜歡躲起來打冷槍是吧?」索林低聲說道:「我到底看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話音落下,索林將鐮刀直接插在地上,他緩緩張開雙臂,恐怖的邪能瞬間圍繞在他的身邊。
轟隆——轟隆——
沸騰的能量引起了天氣的變化,在一陣陣閃電照耀下,此時索林已經是懸浮在了半空中。
晦澀的咒語在空中迴盪,很快,被撕裂的天空下起了恐怖的邪火之雨,熾熱的能量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席捲了下方的整片土地,在邪能之火的炙烤下,就算是堅硬的石頭也開始慢慢融化。
索林的法術引導了超過兩分鐘時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以索林本人爲圓心的一百米範圍內已經徹底化爲一片火海。
「呵呵……總算找到你了。」索林勾起嘴角,他提前佈下的警戒咒印終於被觸動,咒印的能量瞬間爆發,將那位襲擊者牢牢控制在原地。
刺啦——刺啦——
天空中的烏雲終於集結完畢,暴雨隨之而下,冰涼的雨滴落在地上發出可怕的響聲,頓時升騰起白色的霧氣。
邪火緩緩消失,黑暗再一次吞噬了一切,只能看到墨綠色的邪能印記在閃動。
嗡——
索林的指尖燃起一道火焰,然後他緩緩走向那道符印。
在距離符印不到十米遠的時候,術士再一次握緊拳頭,一道更加堅固的邪能牢籠將被困住的傢伙關在裏面,這時候索林才放下心來慢慢走過去。
熾熱的地面上躺着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依舊是那麼鋒利,但在失去主人操控的情況下已經是沒有了威脅。
藉着手上的火焰,索林終於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偷襲自己。
寬大的披風,貓頭鷹樣式的頭盔,再加上那瘦削的身體以及身上堅固且完整的盔甲,索林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傢伙的來歷。
「說說看吧女士,大晚上的偷襲我這位弱不禁風的男人有什麼意義呢?」索林坦然說道:「但很可惜,一切罪惡終將被繩之於法……我宣佈,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