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薇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出現那三尊迷你大小的神祇像。
在她的心念一動下,掌心的神祇像,便就是遁飛至供奉臺上。
原本迷你大小的神祇像,也是肉眼可見的快速增大。
見此,許凡出神的怔怔,回過神之後,便就是將手中一直提着的香火和水果取了出來。
一尊神祇像,便就是一個果盆與三根香。
很快,塵封許久的道觀,再一次的出現了過往的嫋嫋白霧。
檀香燃燒的淡淡氣味,也是很快瀰漫至整個道觀主殿。
許凡心中不信仙神,但還是秉承着對未知的敬意。
上完香火之後,還猶猶豫豫的彎了個腰。
如此,也算是禮節做完,在這個年輕人不信仙神的世界,如此也算是給足了對方的顏面。
要是對方真的是什麼非凡的存在,而且還惡意橫出,那就可以說別見了。
因爲唐北薇,足以揮手間,湮滅了對方。
當腰背再一次的挺直起來,許凡的眼眸,凝神的從三清神像上挪開。
然後一變爲柔和的樣子,看着唐北薇,說,
“差不多了,就算是這世界真的有仙神什麼的。
我們也算是給足了對方顏面,要是對方還不知好歹,那我們也別手下留情。”
聞言,唐北薇點了點頭。
而後轉身,兩人就此打算離開此地。
“滴答。”
一滴水,不知何處落地,傳出細微的聲響。
隨即一股微弱的宏達氣息散開。
雖是如此,但還是令感知靈敏的唐北薇注意到了。
猛地回頭一眼,眼孔頓時睜大。
口中更是失神的說,“許凡!你瞧……”
許凡原本都要走出主殿了,但聞聲之後,便就是遲疑的轉身。
然後順着唐北薇視線的挪移,也看到了不得的場面。
“我滴個天,香火燃起,三清落淚?又是一個非凡場景!”
只見供臺上的三清,色彩古樸的眼眶中,都落下了一滴沾染着炫彩顏色的淚滴。
順着面部的紋理,向下滑去,留下溼漉漉的淚痕,在面部顎骨的邊緣,悄然滴落在了供奉的果盆中。
許凡眉頭緊鎖,有點搞不清現在是一個什麼場面。
要說是危險,心裏面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舒服,而且唐北薇也是沒有立馬帶着他離開。
那麼……這泥胚雕像,落淚吸引了他們兩人回眸的注意,又當是什麼打算。
想到這,許凡便就是撇頭,看向了唐北薇。
只見對方此刻陷入了面容沉寂之中。
頓時許凡意識到,她這是又又一次的陷入到感悟中了。
一時之間,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開什麼玩笑,感悟這種非常難得的事情,唐北薇這麼接連不斷的體會到?
李江那個神棍,不是說他纔是那個大氣運者嗎?
怎麼就沒什麼特別好的事情,降臨在他的頭上。
相反的是,他身邊的朋友,都接連不斷的得到諸多的好處。
這一時之間,令他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難不成……他身上的大氣運加身,但凡胎肉體的身軀卻留不住,所以就流向給了身邊人?
想到這,許凡只覺得他的人生,真的是有着很大的惡意。
無時無刻的,不想着讓他的身心,如蒙累劫。
唐北薇的神念,進入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分不清天與地之間的間隙。
不過細微的觀察看,便就是能看得出,這世界的空間在瘋狂的漣漪波動,似乎處於一種臨界崩潰的地步。
過了許久,還是沒有見到什麼事情發生,唐北薇有一些耐不住性子了。
要知道,她的修爲已經足夠高,離真仙道果,也就是半步之遙。
而被對方非凡存在帶入神念進入到此,也是她主動的壓下神唸的強橫,直到對方能夠接納得住。
“到底是何方神聖,若不出來,我就毀了你的香火世界!”
冷冷的狠話,從她的口中雲淡風輕的說。
下一刻,這個黃燦燦的光源世界,發生了變化。
“煌!”
一道隆隆的神音,就此傳遞了開來。
似乎是從久遠的過去傳來,滄海了桑田,彭祖也是爲之逝去。
唐北薇面容遲疑了一下,桃花眼中出現一絲無趣感。
滄海桑田?
這道觀三清神祇像,能有多少年歲月,一個千年便就是極限,能有她那幾近兩千個春秋來的漫長?
“我朋友在外面,似乎很尊重你的樣子,給他的面子,不代表你就可以開染坊,對着我鼓弄玄乎。”
說着,唐北薇真的是厭惡了。
這種感覺怎麼說……就像是本以爲發現了一根仙草,就欣喜若狂。
沒想到嘗過之後,便就是發覺到這是一根連神農大帝都扛不住的毒草。
這一刻,百無聊賴的寂靜纔是真。
下一刻,唐北薇便就是神念全開,瞬間崩裂這個精神力量所構建的世界。
一瞬間,咔擦的不斷的碎裂聲,也是從現實中傳來。
唐北薇定睛一看,便就是發覺到供臺上的三清神祇像,突兀的碎裂爲渣渣了。
似乎是承受了什麼遠超的壓力。
碎裂之時,若隱若現間,似真似幻的神祕朦朧話,傳入到了許凡的耳中。
過了好久,許凡才發覺出這些話的意思。
一時間,詫異了起來。
唐北薇迴歸到平常,回頭正打算就此離開的時候。
看到了許凡愣怔在了原地,臉上覆雜且詫異的一滯表情,似乎是遭遇到了什麼。
“你怎麼了?沒事吧。”
唐北薇語氣略顯擔心的說。
若不是許凡身上的精神氣,還都實實在在的存在,她此刻絕對會炸雷,將這塊破道觀給拆了。
聞言,許凡默默的點了點頭,想要脫口說出的話,卡在了口中,不知道該如何的表達。
唐北薇見到許凡的反應,心中鬆了口氣。
也是發覺出對方的欲言又止,美眸顯現疑惑,而後出口示意對方想說就說。
許凡點了點頭,然後如實的說出了剛纔他所聽到了朦朧聲。
“此界絕仙,唯有自封一世。”
說完,許凡臉上的表情,頓時黑了起來。
而後視角的餘光看向那破碎的三清神祇像,便就是陷入了無奈。
這神祇像,是一次性的道具嗎?
出了個場,就是奔淚哭泣的碎裂了。
如果僅僅是碎裂,也就是罷了,那爲何還有留下這麼一句,及其影響人心智的蠱惑話。
他可無法替唐北薇做出,在這種重要事情上的打算。
她還是她,也一直是她。
而不是一個由他牽着線絲,所引導着行動的傀儡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