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亮說到一半，想起了傑拉德的保密令，只得含糊其辭地混過去。
“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挺好的…”孫吉海也是覺得納悶，畢竟在網絡上，陳小亮斷腿那一刻的慢鏡頭視頻到處都是。
“你現在這情況也不能走動，我去你那看看你吧，明後天有時間嗎？”
“我去…孫老師，真不用這麼客氣…”
兩人相互客套了幾句後，最終還是約定了在傑拉德住所附近的小鎮上見面。
第二天一早，陳小亮把這事和傑拉德發了個短信，人家是球隊主教練，又兼職自己這個未成年的監護人，必須得彙報一下。
傑拉德一直沒回復，直到俱樂部從愛丁堡坐大巴回到格拉斯哥後，纔給陳小亮回了一條短信：
OK
又過一日，在傑拉德住所附近的拉斯小鎮的一個不顯眼的咖啡館，坐在輪椅上的陳小亮和孫吉海見了面。
輪椅與右腿上的保護套是體能教練專門爲他準備的出行道具，而外出則有安保兼職司機負責接送，並在咖啡館外待命。
陳小亮越來越覺得傑拉德在計劃一件大事情。
孫吉海也是開門見山：“我們幾個國家隊的老球員最近合在一塊在搞青訓，正好藉着我和曼城之間的聯繫，看看能不能從國內選些有天賦的孩子送到英國來的學習。
說來也巧，你最近這麼一火，國內很多家長和學校對小孩踢球的觀念也有了些改觀，再加上你最近受傷，大家都挺關心的，我怎麼也該來看看你。”
陳小亮連連表示受寵若驚，心裏也是慚愧，但又不能把斷腿當場就好的事情說給他聽，換做任何人聽了之後都會覺得自己腦子瓦特了。
“曼城想通過我先和你接觸下，這賽季踢完蘇超，你也滿17歲了，可以籤職業球員合同，願不願意轉會去曼城，瓜迪奧拉十分看中你的潛力。”
“吆！”陳小亮心裏暗喜。
瓜迪奧拉和穆里尼奧是近十年來歐洲足壇最火熱的兩位教練，不單單是因爲執教成績，同時也因爲兩人顯著的性格差異與迥然不同的戰術思想，以及許多次留下一時熱談的經典交鋒，在紅國論壇上素來有瓜穆相看的說法。
陳小亮萬萬沒想到在穆里尼奧簽下自己之後，瓜迪奧拉也會看上自己。
“曼城的費爾南迪尼奧35歲了，又是踢後腰的，想要週週堅持踢英超這樣強度的比賽已經有些困難了，瓜迪奧拉認爲你這賽季結束後轉會，在他手下再調教一年，是有機會打上輪換的。”
“這個…孫老師，你和我說這些也沒用啊…我的合同關係在熱刺呢。”陳小亮委婉地回答。
孫吉海眼前一亮：“如果你答應，曼城願意在冬窗開啓後直接付違約金將你簽下！”
來到格拉斯哥後，陳小亮也花了一點時間瞭解了歐洲足壇的轉會細則與法律條款，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錢包與職業生涯。
像他這樣未滿17歲的年輕球員的合同是不受保護的，可以自由與其他俱樂部接觸。
雖然預簽了17歲時轉爲職業合同的協議，但若是有俱樂部願意在他17歲前就支付違約金，仍是可以將他帶走的。
作爲英超中最爲財大氣粗曼市雙雄之一，他身上的這點違約金簡直是九牛一毛。
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
相比熱刺，曼城是目前英超最炙手可熱的球隊，前三年裏，他們兩奪聯賽冠軍，只在上賽季屈居利物浦之後位居次席。
而熱刺雖然也有進入歐冠決賽的高光表現，但整體上仍然在以聯賽爭四進入歐冠作爲目標。
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傷應該沒什麼問題。”
孫吉海說的也是實話，競技足球裏，豪門俱樂部既現實、又理智，對於斷腿這樣的傷，別說才16歲，就是26歲當打之年的球員也很可能直接因傷退役了。
“孫老師，我不能答應你什麼，我現在想的只是儘快恢復，然後踢好接下來的比賽。真的很感激曼城的賞識，不過我還年輕，等再成熟一些再做打算吧。”
陳小亮非常恭敬地回道。
他嘴上說着，心裏卻在想：
“大俱樂部到處挖有潛力的青訓球員，放個幾年踢出來了可以自己用，踢不出來也能賣了賺錢。更何況現在哪個豪門俱樂部不在意紅國市場的，他們買我也未必是真的想用。我可不會這麼衝動。”
孫吉海點點頭，欣慰地說：“小陳，真有你的。當年我和老範作爲最早來到英國踢球的人，當時我倆加起來轉會費才50萬鎊，一開始去的還是英甲的水晶宮隊。
那會能被歐洲俱樂部看中，哪怕是二級聯賽，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不過那會的人也相對淳樸一些，雖然掙得沒有現在多，但當時哪有現在的網絡啊、自媒體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整天追着你不放。
我們這些人就像國家的希望一樣。
唉，只可惜，本來以爲這是紅國足球巔峯的開端，卻沒想到已然是巔峯。
現在還能在歐洲踢球的，也只有你和武壘了，他也不容易，這賽季西班牙人只能踢西乙，他還總是得不到機會上場。
不過小陳，你比我們來到歐洲的時候都要年輕，起點也高，穆里尼奧就不用說了，就算是傑拉德，雖然當教練沒幾天，但他的資源和人脈在英格蘭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聽說你來到這裏之後他親自做你的監護人，你可一定要珍惜吶！這條路好好走下去，紅國足球就看你了！”
“嗯！”陳小亮激動地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才作別，安保將陳小亮送回家時，傑拉德已經回來了，正在反覆回看對陣愛爾蘭人的錄像。
見到陳小亮回家，傑拉德第一件事還是查看他的腿，儘管他之前的一週已經看了無數次了。
“你這傢伙，當真連條疤都沒有，真是上帝的恩賜。”
“教練，下場能讓我踢嗎？”陳小亮興奮地問。
“不行，你得給我再等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給我單獨訓練。”
傑拉德站起身，接着說：“曼城想讓你去？”
陳小亮一愣：“連這個都被你知道了？”
“那你想去嗎？”
陳小亮搖搖頭：“我不想坐在替補席看別人比賽。”
“哈哈哈哈！這話我愛聽，有雄心！”傑拉德高興地拍打了一下陳小亮。
“你看老戴維斯和塔弗尼爾，在蘇超他們都是各自位置上最好的球員，但儘管如此，一個只能在英超中游球隊踢輪換，另一個在紐卡待了五年，只踢過兩場英超。
作爲教練，我的夢想也是有朝一日能夠執教利物浦隊獲得英超冠軍！如果你真想在未來成爲英超豪門的主力，那就先和我一起稱霸蘇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