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搞定了和NASA的視頻通話後,徐川掛斷了電話,原本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煩躁的臉上瞬間浮現了燦爛的笑容,緊攥着拳頭用力揮舞了一下。
“乾的漂亮!”
如果這波表演能夠給自己打分的話,滿分一百分他給自己打99分!
少一分是怕自己驕傲的直接進入演藝圈!
畢竟又帥氣又會有演技,還有名聲,他不火誰火?
目前來看,儘管這次的視頻會議和合作雙方都各自‘心懷鬼胎’,但很顯然,更賺的是他。
畢竟只要不發生劫機事件,就算是NASA的工程師在星海號上隨便逛隨便看,也是他們賺。
畢竟小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技術和空天發動機都是隱藏在機體內部的,看兩眼也頂多確認一些東西而已。
而除了這兩項核心技術,航天飛機上的其他技術,老實說基本都沒什麼價值。
當然,這個沒什麼價值是針對華米兩國這樣的航天大國來說的。
至於其他的大部分的國家,無論是維生系統,還是內循環系統,甚至是機翼的設計,使用的材料等等隨便獲得一項都可謂是至寶了。
目前有能力獨自,不,哪怕是聯合,目前有能力將宇航員送上月球的,也只有華米兩個國家不是嗎?
哪怕是歐盟,哪怕是繼承了紅蘇航天家底的沙俄,在這方面也遠落後於他們。
確定了相關大體合作後,剩下的具體事項交給星海研究院那邊就可以了。
外交上的工作徐川並不擅長,也不怎麼喜歡。
他最熱愛的領域依舊是學術和研發。
時間流逝,眨眼間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來到2023年農曆的臘月上旬,再有一週的時間,每年一度的寒假就又來臨了。
這個季節,金陵早已經進入了寒冬。南大的校園中,無數的學子裹着羽絨服來去匆匆,準備着最後幾天的課程和寒假的準備。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徐川先是給自己泡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隨即從抽屜中取出了這段時間針對電化學微觀反應的量子化和數學化整理出來的文稿。
《電化學的微觀實質反應過程的量子理論模型!》
看着文稿上的標題,徐川輕輕吹拂了一下漂浮在咖啡上的泡沫,淺抿了一口。
電化學是研究兩類導體形成的帶電界面現象及其上所發生的變化的科學,它是傳統化學中的重要分支,也是如今電池產業的核心支柱理論。
他選擇這一領域入手,一方面是因爲電化學只是一個分支,且這個分支相對比傳統化學龐大且複雜的領域足夠的簡單。
沒錯,傳統化學太複雜了,各種原子、分子、離子(團)的物質結構和化學鍵、分子間作用力等相互作用,要建立起統一的理論和模型絕對是個無比龐大工程。
而電化學則僅僅是研究兩類導體形成的的帶電界面現象和相關的變化。
另一方面,則是他手中有着足夠多的實驗數據支撐。
以電化學爲開頭,在傳統化學上撕開一個口子,建立起理論模型後再延續它的方向進行深入,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不過對於電化學來說,從上個世界八十年代發展至今,依舊沒有人能夠提供一個可以依靠的理論模型,對過程中的化學變化進行完善的解釋。
比如如何在微觀層次探測或模擬原位/工況條件下複雜電化學界面的動態結構變化,並建立其與宏觀電化學性能的關係?
又比如如何構築高效氣體擴散電極三相界面、理解傳質傳荷機制及其過程強化?
這些問題聽起來很簡單,描述出來似乎也不難,但至今都是世界級的難題。
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化學生,哪怕是讀到了碩士,博士生階段,也沒有在教材或者是導師的口中聽說過這些難題。
其實不僅僅是電化學,傳統化學的很多領域也面臨着這種困境,即理論的發展很難追上實際的應用。
很簡單,因爲相對比數學來說,化學是一門實驗科學。
實驗是基礎,一切理論計算都是基於實驗結果的。沒有實驗數據,理論計算將無法進行。
不過發展至今,絕大部分化學領域的實驗數據,理論上來說早已經足夠化學家們對其完成理論化工作了。
至於這些問題爲什麼至今沒有解決,一方面是因爲對於電化學來說,實際應用比理論更具有價值。
很多的研究機構更樂意於將經費投入到電池的某項具體問題上,獲取到專利和利益,而不是去剖析那些極難解決的理論難題。
另一方面,則是這些問題的難題本身就極高了。
就如同數學一般,如果不是因爲真的熱愛,純粹數學領域的研究可以說是很難進行下去的。
因爲純理論研究帶來的收益,遠不如實驗室。
理論化學在這一基礎上更甚。
有時候一場實驗,如果你運氣好,可能就能解決一個難題。
但理論化學的推進卻需要從無數場的實驗中去積累數據,從而進行計算和發展。
甚至很多時候就算是理論解決了,你也很難將其進行變現,它受益的是全人類,而不是變成專利給某個人帶來財富。
但對於學術發展來說,如果將這些問題一一作答,帶來的影響絕對比解決某一個實際難題更加的重要。
其他的不說,如果能夠解決這些問題,那麼包攬諾貝爾化學獎數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這也是那些甄選委員們更青睞於理論以及理論帶來的變化的原因,因爲理論領域的工作,改變的是人類的發展,是文明的進程。
但即便是有諾獎在後面支持,化學領域中的各種理論難題依舊衆多。
即便是徐川想要爲化學的微觀實質反應過程建立理論和模型,也不可能解開所有的難題。
或許有人會問,如果你解決不了這些難題,那你怎麼爲它建立一個理論模型?
這,就涉及到理論工作的核心了。
也是這次理論研究中的最大難題,耗費在這上面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