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和我在進入維都文明‘小宇宙’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他盯上了。但是目前祂僅僅是對我進行了一次注視,我認爲祂現在還沒有過多的注意到你。”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我覺得還是我先嚐試進化高級。如果我失敗了,我會盡量將相關於祂的資料都留下來,以便你進行高級的進化!”
面對着景信息網絡中傳來的堅定決心,諾沉思了一陣之後還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好好準備吧!對了,你準備用怎樣的形式進化?是直接通過本體進行零點能實驗?還是通過分裂子體進化?”
“分裂子體吧,我也不是什麼自尋死路的傻子。”
“行,至少還能多一次機會。”
景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來自於祂的注視,以及奇思的不迴應,令景感到了濃濃的不安。
奇思是因爲祂的注視而藏起來了嗎?
還是說,奇思其實已經從他的身上離開了?但是奇思如果離開的話,他會去往哪裏?
是去了祂的那裏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祂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星號文明。
景想着,自己的經歷會不會都被奇思記錄在案?而作爲祂的星號文明,在這次注視之後就直接將奇思帶走了。
“可是,星號文明既然能夠影響到寧庚星系內部,那他們爲什麼不直接觀測寧庚星系內部呢?說不通,祂是星號文明的概率並不大。那祂會是誰?”
景看着寧庚星系,目光放置在了極遠的地方。
他看到了大都星系,也看到了褚卓星系團以及鷹首星系團。
在這些構成洛林超星系團的主要星團之外,還有許許多多星系一併在這片超星系團中存在着。
甚至在洛林超星系團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超星系團,它包含了洛林超星系團以及其餘三個超星系團,以及成千上萬數不盡的星系。
而他,景,不過是其中一粒渺小的塵埃。
他們這些生活在寧庚星系中的生命,就像是一個實驗室中的小白鼠,以看似無序的方式進行着一些關於進化的實驗。
“宇宙,到底是怎麼樣的?”
景嘆了口氣:“問題太多了。現在只有走出去,纔能有辦法找到答案。”
拋開腦中的想法,景開始對最新收集到的有關零點能的數據進行分析。
在這方面景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之前便說過,不同的文明與個體,他們對於零點能公式推算的方法不一定是相同的。
所以他們對於零點能的觀察角度也是不同的。比方說宇宙個體生命在通過力場、軀體、信息器官三者任何一個去觀察零點能時,對於零點能的感覺都是不同的。
所以不同的觀察角度得出的數據自然就是不同的。
更別說科技文明與他們都不是一種生命形態的。
兩種生命形態在進化到高級上,他們進行的零點能實驗雖然大方向是相同的,但是在一些細節上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根本不能照搬照抄,更不用說抄的還是一個進化高級失敗的玩意。
當然親自觀測到的零點能數據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太少了!關於零點能的數據實在是太少了。我需要近距離觀測零點能,但是近距離的觀測危險性太大,還會有可能再次被祂看到。”
景莫名的有些焦慮。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景的焦慮,一個宇宙個體生命傳來了信息。
“景,聽說你準備進化高級了?這是真的嗎?”
是詹,景在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就想到了這個曾經的小東西。
他似乎也是曾經數據派個體的一員,現在應該長的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了吧。
景有那麼一刻的恍惚。
“是的,我已經在最後的階段了。”
“那你有百分百的把握會成爲高級嗎?”
“沒有。說實在的,我缺乏關於零點能的數據。詹,你現在應該也到了這個階段,你也明白我們現在並不能直接觸碰零點能,那能量會直接殺死我們。”
關於零點能,其實到了景這個階段隨時都能夠觸碰,但是隨之而來的澎湃零點能絕對會把他沖刷的只剩下一片星雲。
所以中級並沒有直接觀測零點能的能,他們始終是透着一層毛玻璃去觀察、揣摩它的模樣。
而詹接下來的話,令景愣了很久。
“或許我們能夠爲你提供一點幫助。在成爲數據派,並接受你交給我們的那份數據開始,我們便已經爲這一天做好了準備。”
景自然明白,詹在說什麼。
就如之前所說的,曾經數據派的宇宙個體生命們,在經歷瞭如此長一段時間的進化後,現在完全能夠打碎那層“毛玻璃”,讓在其中的零點能衝出來。
但是這麼做,打碎“毛玻璃”的那個生命只有一個後果。
死亡。
“詹,‘生命循環’已經結束了。我有着大把的時間去觀測零點能,也許我只要花足夠的時間,就能夠做到那一步了。”
“那這個時間,是不是要很久?”
“是的,或許我可以拖到生命凋零爲止。”
詹傳來的信息中帶着些許不滿:“景,我並不認爲你可以在這樣的觀測條件下完成零點能公式的推演。你需要我們的幫助。”
“在接受了那份進化資料的開始,我們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我們自願接受進化資料,也自願爲你的進化做出犧牲。”
“不行!我說了不可以!之前那是在‘生命循環’存在的前提下!現在,我拒絕你們的犧牲!”
景仍然保持拒絕,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詹的死亡來幫助自己成爲高級。
“景,我們是血親,我們選擇幫助你。”
“詹,我經歷過一次血親的犧牲,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而且我選擇的是相對穩妥的進化方式,放心好了,我會像烏那樣擁有第二次進化的方法。”
但是詹依舊不依不饒:“但是烏失敗了。”
景嘆了口氣,從某種角度上來講,詹和當初還真是一模一樣。
“我不是烏,我是景。”
也不知爲何,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詹突然就放棄了原先的決定。
“好吧,確實,你是景,你不是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