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在國家單位上班,收入算不上少,與此同時在上班之餘她還額外的接受着有錢人‘王猴’的包養補貼,這樣的人怎麼也不該差錢。
“但她卻住在可以說是整個城市最差,最垃圾的下城區的城中村裏。
“同時日常的消費,如我之前說的那樣,節省到非常吝嗇的地步,過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這絕對說不上是節省,一個普通的社畜租房,爲了省100或者200塊錢,選擇通勤距離更遠的那個,用時間換錢這叫節省,一個普通的社畜,爲了節省房租決定睡在橋洞底下,這叫有病。
“一個富豪買衣服不買奢侈品,買優衣庫,可以說是節省,但他要是跑二手平臺上淘衣服,或者是偷偷的在高檔小區的二手衣物回收箱裏偷捐給非洲人的衣服,這叫瘋了。
“嗯…沒針對非洲人的意思。
“對阮星而言,政府近兩年修建的公租房,比起她現在住的那個城中村的性價比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以她的身份又不是租不到,除非連那一點錢都想要省下來。
“可要說就是那種錙銖必較,就是那種超節省的人。
“這又與之前我們所觀察到的,短視頻大數據所錨定的偏好有些不相符,從之前監控中也能夠看出,她的房間的裝修,各種擺設,是非常標準的女生房間,溫馨、可愛、精緻,能夠給人這般直觀感受必然少不了一些無用的裝飾,這說明不是那種低慾望分子。
“如此就只有一個可能,她連那麼一丁點錢都不得不省下來。
“非常的缺錢,拼命的省錢,遏制住本來的消費的慾望,但另一方面她的身上又沒有對金錢有迫切需求的明顯特徵,她家裏就她一個人,沒有需要救助的,幫助的親人。
“這錢是到哪裏去了?
“總不能說是費這麼大的功夫,最終就爲了將那些錢存銀行?
“只有一種可能能夠對這種情況進行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阮星在暗中不爲人知之處有着巨大的支出。”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
老約翰摸着下巴唸叨着,“某種巨大的開支,這倒有點意思,只是這與邪教有什麼關係?”
張靈均道,“宗教這種東西又不是說就是求神拜佛,從古至今,它一直都與金融有着很深的糾葛,古代的借貸、抵押、逃稅。
“現在的洗錢,證券(旅遊),權錢掮客,非法集資、股市、基金、普惠金融、虛擬幣,賭博…
“大師可比你想的更會,阮星可能因爲什麼經濟問題牽扯其中。”
黑人警察道:“邪教…你說的這些很多都是合法的金融手段吧。”
張靈均解釋:“錢這種東西從來不管主人身份,誰說黑幫邪教這些人就不能用正經的手段。”
黑人警察擺了擺手,“不是…我是說這些正規的,正常的金融手段不至於讓人被殺,不至於讓人最終遭受到阮星這個下場吧。”
“可以盡情的放飛想象力,想象咱們在這方面的路子有多野,有多麼的魔法。”
黑人警察臉色不好,“你是在說反話嗎?”
“不,我是在說事實。”
老約翰笑道:“股票,這足夠合法正經了,甚至按理來說這算是最優質的投資渠道,但因爲咱們這邊的市場要搞屬於自己的特色…反正它…嘿嘿…
“反正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某些機構提款創造出來的韭菜場,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小心參與進去,被碾死…反正我不能說,你也懂。”
黑人警察黑着臉沒說話。
老約翰繼續道:“普惠金融,這個說了容易被鐵拳砸死,反正比股票要更加的刺激,因爲參與的不管是錢還是人員大多都是來路不正的,手段更加的惡劣,出了什麼問題該死的時候死的也慘多了。
“基金,騙子多到沒法數,或者說找不到有幾個好人,然後與此同時那些投資者們也是一個個奇葩,你想象不到他們能做出的事,也不知是因爲前者誕生出來的後者,還是後者催生出來的前者,反正這兩者碰上了這一行出現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炒幣,這個更是重量級的,TM是個人都想來收割一把,各種騷操作難以想象,萬一有什麼利益…看那滿屋子的血字,沒準有什麼關係。
“賭博,這個相對還好一些,但只要沾上離家破人亡也不遠了,古今中外,包括未來無數作品,爲了逼債殺人的例子多的是。
“其它的就不必說了…”
黑人警察想象着這難以想象的混亂,冷哼的一聲,“這些東西確實可能造成危險…危害到生命。
“但要說都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這種結果,卻是有些危言聳聽了,那些人是人精,又不是瘋子。
“另外,就算退一步說,阮星只是一個小人物,路子沒有這麼的野,玩不了這麼的大,到不了需要壓上性命的地步,從她的過去經歷,目前的生活狀態我們也能夠看得出。”
老約翰道:“這誰又說得準?現在人確實是死了,同時人在此之前確實非常拮据,非常缺錢。”
張靈均開口道:“這種事情查一查就知道了,你們內部應該可以查到她個人的一切詳細資料。”
作爲維護社會治安,維護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暴力機構,警察系統對於公民的個人信息有着很高的訪問權。
剛要說可以查一下銀行賬號,又忽然想起記得,目前還不夠數字化,部門之間的信息通道還沒有打通。
於是便道:“按照這個思路你們到時候可以查一下她的個人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