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或許便是因爲某些原因,被人看中了她身上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或者所有的零件,最終遭了此案的下場,如此也能夠解釋爲什麼兇手要將那屍體帶走,因爲目的就是那身體,就是那身體的一部分。
老約翰道:“要是如此爲什麼要將人殺了抽乾血液?人死了之後,隨着時間推移,人體很多器官就不能再用了,另外沒有血液的供給對於某些器官可能也會有影響——我對此不太清楚,但肯定沒有活人好用。
“直接將人虜走不就好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無論想要什麼地方都要更加的新鮮,手術成功率也大。
“這纔是這個行業的常見手法。”
張靈均道:“有可能兇手只是要特定的,一時間影響不那麼大的器官,不要全身。”
老約翰道:“那也不必非要在阮星家裏殺人,還弄了滿屋子的那種奇怪的血字。”
張靈均想了想,“可能並非是單純的換器官,而是加持了邪教的神祕色彩迷信手段的人體交易。
“就好像是有的地方有的人買了車之後要放炮,通過這種儀式給自己加持運氣,結婚要跨過火盆,要穿紅色,要喜慶纔能有好兆頭。
“那些數字就是儀式的一部分。”
老約翰:“阿拉伯數字加持?這種傳統的迷信一般都是源於古代,哪種儀式有阿拉伯數字。”
張靈均咳了兩聲,想了想,“可能是印度那邊的儀式,阿拉伯數字就是他們發明的,同時那邊的各種各樣的宗教非常的繁榮。”
老約翰又問:“這樣那爲什麼當時不在現場摘?帶走身體的一部分總比帶走整個身體要更加方便,器官也能得到更好的保存。”
張靈均解釋:“兇手不一定有那手藝,這又不是殺豬,而且我們對於兇手的猜測是一個盲人。”
一旁經過這麼一會兒調整過來的黑人警察道:“這個猜測與你的這些說法太過牽強附會,太過刻意了,完全是爲了解釋而解釋,這種猜測對於破案沒有什麼幫助反而會誤導。”
“我見過…”
“嗯…”
張靈均微微沉默了下,然後說道:“這些並非是我爲了刻意應付而胡編亂造,胡思亂想,我見過。
“一些坐在廟裏面的高人菩薩,打着祈福的旗號,爲一些得了絕症,沒有錢也實在治不好的人,家裏人送來廟裏求最後一份安慰的人,大多是一些孩子進行超度,對他們進行臨終超度,就是還沒死快死的時候。
“那種絕症,人還能活多少天,什麼時候快不行了大概都是有數的,躺在牀上瞪着一雙眼睛,一幫人不停的圍着你念經,也不知是不是經。
“等到最終死者終於解脫了之後,有一些人會被帶走,但還有一些人還有溫度的身體便會進入到一旁早就已經準備多時的一個非常成熟的人體交易鏈條之中。
“之前不是說過,有人生病了,絕症,沒有辦法了,跑去求神拜佛,前面明堂在祈求,後面廂房在超度。
“心誠了,神靈便顯靈幫忙匹配一下器官,完成賜福,收些香火。
“另一邊的亡者的家人們則帶着短缺的骨灰與福錢回家。
“倒也成了一樁緣分。
“我親眼看見過這些。
“你覺得這種事情非常的小概率,非常的牽強附會,但對我而言這是一個百分百的真實存在的例子。
“所以剛剛推演到那裏後,我就不得不往那裏想。”
黑人警察陰沉着一張臉,滿含殺機的問道:“你說的是哪裏?哪座廟?”
張靈均道:“幾年前的事了,已經報過案,但沒有下文,不說這些還是繼續查案吧。”
老約翰嘆了聲:“世界上確實什麼是什麼人都有,我們作爲警察對此認識的更爲深刻,但依然不易釋懷。
“說回這案子,你最後的這猜測,邪教與人體交易,應該是有着一些情緒的,能夠感受得到,但是仔細想來也並非全無道理。
“目前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所以暫時就先以此爲準吧。
“按照目前的猜測,整個兇案的前因後果大概便是,阮星因爲某種未知原因或者得病或者是其它原因,與某個邪教或者類似組織產生了交際,然後被悄悄的盯上,接着一個感知驚人的盲人潛入她的家中將她殺死,她的屍體被帶走,而鮮血則被老鼠,兇手控制的老鼠在地面上畫(爬)出了無數個大小不與古怪猙獰的數字。
“這些猜測,不管是真是假,也算是讓我們對於兇手對於這起撲朔迷離的兇殺案建立了一些聯想。
“但光這麼猜想,也不過是空中樓閣,只是一種腦袋裏的妄想。
“真正能夠了結案子還需要的是將這猜想證實,並通過此將人抓住,這樣才能算得上是圓滿。
“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問題是該如何找到兇手的蹤跡,將之抓捕?”
張靈均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測,這個兇手在殺害阮星之前一直藏在阮星的牀底下,非常長的時間。
“這就意味着很大的可能會留有一些與兇手相關的線索,哪怕兇手對於現場進行了細心的清理,但在黑暗的環境下不一定能夠弄得乾淨。”
黑人警察搖頭:“牀底下能夠找到的線索最多也就是指紋,或者頭髮之類的兇手的身體信息。
“這些東西最多就是確定我們的猜測,確定兇手確實在那裏躺着,以及爲最終確定兇手犯罪充當證據。
“想要藉此將兇手找到、抓住還不太可能。
“我們的基因指紋庫…目前還並不完善,兇手也不見得會錄入這些,很難能夠確定兇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