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張靈均的嘴巴掰開,將這顆名爲“長生/補天”的丹藥放了進去。
其實妃也不知道這丹藥是不是這樣服用,甚至不知道這丹藥對這種情況有用沒用,但現在就只有這了。
沒辦法只能這麼試一試。
忽然有些理解阮星與張靈均此前那般掙扎,那般拼盡全力的心情了。
然後沒過一會兒,妃便看到了將她的一切舊有的,在醫學上生物學上的一切認知與積累撕碎,就好像是中世紀的神父面對着神靈與宗教難以理解,難以去解釋的科學所帶來的衝擊的變化。
甚至比這更加嚴重,因爲相比於宗教,科學教所帶來的世界認知更加的完善穩固,破碎後的衝擊也更加嚴重。
雖然之前已經經歷過世界觀破碎,見到了畸形一樣的黃衣男人,但‘商’那更多的是幻想,那個黃皮老鼠來的又太急,只顧着廝殺,活命,沒空想。
這會兒是靜下心來,面對自己一直深入學習的領域,以最爲直白的方式在面前被撕裂。
當然,也可以說是這一系列事件壓在心底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見張靈均整個人的身體瞬間便活了起來,血肉蠕動着,被撕開的傷口生出來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糾纏、編織、融合,貫穿擁抱在一起的黃衣男人的胳膊被慢慢的擠出。
妃伸手幫忙拉了一把。
同時也露出了將那個將身體貫穿的空洞,可以看出其中,心臟動脈被扯斷,血液流滿了整個胸腔,這會兒已經不再流血,胸腔中的血液好像是水遇到了海綿一樣正快速的被吸收。
連同着一些內臟碎片,一些破碎的骨渣,一些亂七八糟認不出的組織。
與此同時,那些變形的破碎的內臟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
包括沒有任何血肉的按理來說不會再生的肺部也在恢復,當然,這種神奇在這一系列的變化中只能說是正常。
整個內臟系統在重塑。
斷掉的骨頭重新生長,接在一起,肌肉纖維在上面編織,最終皮膚將一切覆蓋。
整個身體除了胸口新長出來的皮膚有些許紅色的印記之外,沒有絲毫的多餘的痕跡。
要不是滿地的鮮血,就好像人只是睡着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呼吸也恢復了正常。
不知過了多久…
…
張靈均緊閉着的眼皮微微顫動着,睜開,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帶着一種剛剛睡醒的混沌。
他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說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人類的思想是活的,這個世界是屬於哲人的。
然後被一個好像老鼠一般猙獰的醜陋人影將胳膊塞進了胸膛裏,五臟六腑全部都碎了。
然後一旁傳來妃的聲音:“你沒有做夢,一切都是剛剛發生的事,你之前基本已經可以宣告死亡了,我試了試,用補天丹將你救了回來。”
“嗯…”
現實的話讓他瞬間驚醒坐起,看着一旁的妃一身狼狽帶着血污站在那裏,看着周遭滿地的狼藉,隨處可見老鼠殘骸,不久前的記憶重新恢復。
“你的身體各項指標我都已經檢查過了,很正常。”
張靈均道:“我只記得面對那個怪物的無力以及勉強的掙扎,記得最後掙脫了那古怪的聲音被他稱爲真言的攻擊,然後就見他陷入到種癲狂之中,撲了上去,然後卻被掏心掏肺。
“只能盡全力的抱着他,本來以爲都得死,沒想到竟然僥倖的活了下來,當時都發生了什麼?都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還茫然…”
妃解釋道:“他在第2次使用真言限制你之後,我趁着他僵住的片刻用了那瓶強效麻醉劑。
“然後他好像因爲我不受真言干擾…就有着很大反應,瘋了一樣使用真言,然後麻醉藥開始作用,我最後趁着這個機會解決了他。”
張靈均皺眉:“你不受那所謂真言影響這點確實可能會刺激到他。
“對他而言我能夠掙扎着對抗都已經算是比補天丹更重要的事了,但從我當時的例子,僅僅只是這卻也不至於他那麼急躁,好像瘋了一樣。”
妃思索着也有些不太確定:“好像還有原因…怎麼回事呢?我忘了。”
張靈均感覺不正常:“忘了…這可是纔剛過一會兒,而你可是過目不忘的人,這會兒怎麼可能就忘了,嗯…是不是與柬寨埔?
“我的記憶中唯一能夠干擾到記憶的具體事例就是這個地方。
“不對…我怎麼現在還記得,怎麼這些都想起來了?”
妃皺眉一臉茫然:“柬寨埔是什麼東西?”
“看來應該就是與此有關。”
張靈均撐着從地上站起,上前拿起她的胳膊,擦了擦上面沾染的污漬,露出了胳膊上刻着的血字:【柬寨埔,記憶錯誤,標記…】
妃的瞳孔猛然收縮:“這是…”
張靈均道:“這是證明記憶受到干擾的一個重要的原因,節點,‘柬寨埔’,我們無法記住這個詞以及與此相關的一系列事情。”
妃看着他:“那你是怎麼回事?”
張靈均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是那樣,記不住,但是這會兒一覺醒來之後,不知怎麼回事,之前一直被遺忘一直難以記住的東西就自然的沒有絲毫察覺的就記起來了。”
妃問道:“柬寨埔是什麼?”
張靈均道,“那是南越隔壁的一個地方,一個國家的名字,我關於此的記憶不太多,在很久以前就斷了,沒有再繼續更新,只是記得那地方在海邊,國家不夠發達。”
妃問:“那裏有什麼異常?爲什麼相關的記憶會消失?”
張靈均搖頭:“不清楚。”
妃又問:“那你又是因爲什麼恢復記憶,重新用能夠記得?”
張靈均思索了下,“我會兒與之前唯一的變化就是吃了補天丹。”
妃:“也就是說這是擺脫失憶的影響的一個途徑嗎?”
“應該是。”
妃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