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相都市 >第五十七章,‘血偶’
    這是在印度的興都庫什山附近流傳的一種叫作‘血偶’的傳統舞蹈。

    在表演之前,表演者需要化妝,把臉以及身子一切皮膚都塗黑,連眼睛和嘴巴都必須用黑布蒙上,然後穿着鮮紅色彷彿血液一般的衣服。

    在表演的時候,必須處於沒有絲毫燈光,也不允許有任何燈光的黑夜中,舞蹈的內容則是伴隨着一個非常簡單的,只有一個固定節奏,彷彿跳心臟跳動一樣的鼓點砰…砰…砰…進行着奇怪的肢體變化。

    觀衆只能藉着點點星光隱隱約約看見紅色的衣服在半空中以人的肢體擺動着,好像是一種非常僵硬的好像是三流的木偶師所操縱的木偶,以一種不符合人的審美的古怪的,不合理,不正常的動作在半空中跳舞。

    分不清這到底是真正的人,還是被未知存在所附身的‘木偶’,亦或者表演者早就已經消失不見,或者悄然無息的變成了什麼怪物。

    單以藝術角度而言這並非傑出的作品,甚至可以說有些讓人驚悚,但不知爲何卻有着超乎想象的吸引力。

    每一次開演必然爆滿,只要有人看過一次也必然會爲之而着迷,之後也會盡可能的前往。

    同時每一次觀看都異常的沉迷,不像在面對其它表演那般有着嘈雜,有着人聚在一起必然會生出的人氣。

    只要鼓點聲響起,‘血偶’開始跳動,周圍無論多少人瞬間就變成了寂靜,如同黑夜一般,所有人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點聲響也不發出,但是緊緊的盯着舞臺上的人影的雙眼之中卻醞釀着很難以言喻的狂熱。

    那若隱若現的肢體變化越來越詭異,彷彿扼住了人的精神。

    忍不住屏氣凝神。

    直到落幕這纔在寂靜之中響起一聲聲叫好。

    讓柬寨埔方面注意到這舞蹈的並非是這過程的詭異,以及所有舞者性格會變得怪異深居簡出,且在晚年全都會消失不見。

    而是在舞蹈流傳的範圍內流傳着一種地域性噩夢。

    那裏的人會不約而同的夢到一些與五色有關的各種各樣的恐怖事物。

    有的是海洋,一望無際的五色粘液海洋之上,漂浮是無數殘屍,無數猙獰可恐彷彿神明一般的屍骸。

    有的是城市,抽象的五色城市,一位位或者鮮活或腐朽的恐怖存在行走在城市之中大口朵頤。

    有的是無盡星空,一顆顆恆星好像是一個個千瘡百孔的洞,好像是一顆顆膿包,星辰之中滲出膿液,流淌着,污染着一切。

    各種各樣的夢境。

    但不管是哪種畫面,都同樣的被五種顏色所充滿,都是無比的污穢,是一切罪孽的集合,都擁有着好像要滲透靈魂之中的惡臭。

    這般污染與‘原神’相同。

    而證明這與舞蹈之間的關係的則是在針對舞蹈的進行進一步調查中發現,這種古怪的舞蹈並非是源於興都庫什山脈附近的人民,而是在歷史中已經出現過很多次。

    最早在‘巫’存在的原始時代,所存留下的祭祀神靈的壁畫中便出現過相關的記載。

    古埃及的南方地區有一段時間曾以此來作爲非常重大的儀式的祭禮。

    大秦古代沿海地區漁村之間有着走街串巷的‘血偶’表演。

    中世紀黑死病過後,一些沒有來歷的鳥嘴醫生以這種古怪的舞蹈來對滅絕的村落消災祈福。

    世界各地都有出現,發現,同樣都帶來過狂熱,最終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就消失不見,不知多久後又在另外的地方忽然出現。

    同時在這些舞蹈流傳的地區,有記載的也同時都出現過印度的興都庫什山附近流傳的那種精神疾病。

    頻繁的夢見與五色有關的噩夢。

    柬寨埔方面確認這是一種針對‘原神’的祭祀之舞,能在一定程度吸引‘原神’目光,並使得參與祭祀的觀衆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感染。

    與‘原神’有關,輕微,可控,可以一定範圍的傳播。

    於是他們選擇此作爲工具。

    將之在整個柬寨埔內以行政力量,組織力量最大限度的宣傳着。

    電視,廣播,報紙,雜誌,移動式的電影放映,能接受到的一切信息之中,學校推廣,居民部門強制學習,甚至將之融入了金融,旁氏…

    可以說無死角的將這個地區的每個人都納入到傳播範圍內,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血偶’的那種難以抵擋的的吸引,乃至於操縱。

    柬寨埔如同意料之中的那樣陷入到狂熱的癲狂的血色的海洋之中,每一寸空間,每一個角落,都被那種古怪的舞蹈侵佔。

    砰…砰…砰…

    血色的人偶在黑暗中擺動。

    彷彿整個柬寨埔成爲了一個龐大的祭壇,所有人都在通過祭祀神靈的舞蹈呼喚着‘原神’。

    每個人都好像是吃了什麼興奮劑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愈發的狂熱。

    這一份熱情實在太過龐大,甚至使得現實都出現了異常的反應,五色濃霧不知從何出現,籠罩了整個柬寨埔,恍然間可以看見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五色,能夠感受到一股腐朽而又偉大的意志的存在。

    似乎有着龐大的猙獰可恐的神靈在行走着。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隨着時間的推移,蒼生大計設計追求的效果開始呈現。

    經過實驗,發現成批次的人都擁有了一定程度的,包括‘真言’的抗性在內的,遠離‘商’的指標,柬寨埔的人開始一定程度的擺脫‘商’。

    ‘那個人’以及柬寨埔的相關團隊對此異常高興,將這視爲偉大的勝利,偉大時代來臨之前的預示,並開始對‘血偶’進一步的推廣。

    打算將‘稅’融入其中。

    然後沒等計劃進一步推進,壞消息搶先一步登門。

    他們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人身上出現的那種對‘真言’的抗性在消失,整個人重新變回原本的樣子。

    不光是這結果開始退化,‘血偶’的作用也開始減退,一些本來被噩夢纏上的人,逐漸開始遺忘夢境,開始變得清醒。